聽到顧峭喉嚨中發出類似愉悅的呼嚕聲,沈初梨明白這股彆扭勁兒算是被捋順毛了。
動動肩膀,示意他放開自己。
顧峭聽話照做,但又沒完全聽話。
原本緊錮的擁抱,轉變為若近若離的貼近,雙臂占有欲十足的虛摟住沈初梨的腰肢。
“梨梨,你能再喊我一聲阿宿嗎。”
男人還處於表白興奮狀態中,一秒也不願跟心上人分開。
沈初梨算著時間,再不回去找傅明禮,估計他就要以為自己遇到什麼危險了。
遂依照顧峭的心意,軟著嗓音喊了聲,“阿宿~”
從未覺得自己名字這般好聽,顧峭珍而重之的在沈初梨眉心落下一吻,一直輕吻到鼻尖。
快要湊近唇瓣時,他就不敢動了,掀起眼簾觀察沈初梨的神色,討好又愛慕的眨巴眼。
除了身材之外,顧峭發現梨梨也十分偏愛他這雙眼睛,物儘其用的釋放出所有能勾引人的手段,牽起小手擱在自己胸口上。
“梨梨,可以嗎。”
一個視覺一個觸感,兩者都極為符合沈初梨的心意。
加之顧峭戒煙後,將自己捯飭的很乾淨利落,身上隻有淡淡的薄荷柑橘香。
麵對‘量身定製’的誘惑,她實在無法抗拒,墊腳貼近男人厚實溫軟的唇,使壞的啟唇,貝齒在唇肉上嵌下深深地牙印。
“嘶……”
刺痛感讓顧峭倒吸一口氣,青筋蜿蜒的大手順勢托在沈初梨腦後,眼底充滿饜足歡愉的情緒。
篤篤——
皮鞋踩在地毯上,沉悶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來。
專心報複撕咬顧峭唇肉的沈初梨沒能聽見,但以顧峭的角度卻看的真切。
傅明禮沒等到沈初梨,焦慮又不安的來找她。
餘光瞥見陰暗角落處似乎站著兩道人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緩步靠近。
然後……
他看見沈初梨正被顧峭單臂攏著腰,兩隻手臂攀附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手指難耐的蜷縮,印下幾道褶皺。
他們,在接吻。
心仿佛瞬間涼了下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怒火勃生,燒的傅明禮雙目噴炎,滿眼憤懣的看著顧峭。
“不要了,好累啊……”
沈初梨以踮腳姿勢站了太久,小腿肚子逐漸發酸,鬨起了小脾氣,開始將顧峭往外推。
傅明禮目光奚落,似乎在嘲笑顧峭被沈初梨嫌棄的事實。
“我的錯,應該讓梨梨踩在我腳上。”說完抬起腳尖,讓少女踩著自己的皮鞋墊高。
快被顧峭討親親討煩了,沈初梨啄木鳥般用力往男人唇間親口勿,發出‘啾啾’的響聲。
殊不知此舉正中顧峭下懷,他臉頰浮現出難耐的紅暈,一隻眼睛挑釁地看向傅明禮,仿佛一頭被入侵領地,想要呲牙喝退外人的雄獅,強勢的占有欲望儘顯。
“夠了吧。”
傅明禮咬著牙,拳邊的骨節繃白,終又無力地鬆開。
沈初梨猛然回頭,粉唇變得嫣紅微腫。
不知道傅明禮看了多久,她杏眸瞪圓,氣呼呼地瞪向顧峭,“你早知他來了?”
“沒有,梨梨親我的時候才知道。”
“……”
那不就是全看到了嗎。
發泄的捶了顧峭胸口兩下,卻被那q彈如果凍的手感驚到,嬌哼一聲將手背在身後。
“你們在一起了。”
麵對傅明禮突如其來的詢問,沈初梨背在身後的手心被顧峭輕輕撓啊撓,怒聲怒氣的承認了,“嗯,在一起了。”
“而且我‘非她不嫁’。”
顧峭得意壞了,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
思緒錯亂的傅明禮沒聽清詞,以為顧峭表達的意思是沈初梨非他不嫁,心又被戳了兩把刀。
慢慢蹲下身子環抱住膝蓋,似哭非笑道:“你倆挺甜啊。”
坦然自若的將傅明禮的話視作誇讚,顧峭竟還對比一番,“還好吧,就比蜂蜜稍甜點。”
一個是後知後覺喜歡上的人,一個是認識多年的好兄弟。
他能怎麼辦,手心手背都是肉,隻能祝福了。
沈初梨肘了顧峭兩下,讓他彆說那些有的沒的,“大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這才是正經事。
聞言,傅明禮也不失戀了,緊張的看向顧峭,“我哥他還好嗎。”
“手術取出了彈片,還算成功。”
想到傅明澤的樣子,顧峭表情有些嚴肅,“但是未來三天都是危險期,醫生說隻能祈禱傷口不會感染,彈片也沒有損傷大腦。”
“如果,我的意思是萬一呢……”
“失憶、傷口潰爛壞死,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沒什麼好瞞著的,要是傅明禮連這種風險都不能接受,傅明澤就白培養他一輩子了。
手腳漸漸失掉力氣,傅明禮蹲靠在牆角抹眼淚,可眼淚不爭氣的越流越多,已經將他膝蓋處的西裝布料洇出濕漬。
到底還是好友,顧峭拍拍他肩膀安慰,卻被沈初梨厲聲製止。
“彆管他,你再哭我現在就去把木下叫來,讓他看看傅家二少爺有多孬種,就你這樣的還想接替大帥的位置?趁早將滬市拱手讓給倭國人好了,反正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我不會讓木下他們如意的,滬市不屬於倭國!”
在沈初梨激勵下,傅明禮眼中漸漸生出些血氣。
回到舞池中,傅明禮牽著沈初梨的手跳交際舞。
舞步來到轉圈動作,沈初梨一陣天旋地轉,再定睛一看,麵前接住她的人已經變成了顧峭。
男人笑眯起眼道:“梨梨,這是我們第一次跳舞。”
傅明禮:“???”
還帶當眾搶舞伴的?
走出舞池,傅明禮想抽煙,又記得沈初梨不喜歡聞煙味,含著煙蒂在嘴裡輕咬。
“傅先生好像心情不佳啊。”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木下坐在他身邊。
察覺到沈初梨和顧峭頻頻望向這邊,傅明禮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也是傅家的孩子,不能時時刻刻依靠彆人。
“沒什麼,就是有點煩心。”
眼球詭譎地滾動,木下試探開口,“願聞其詳?”
“唉,說都懶得說。”
“不會是因為大帥受傷的事情吧。”
一瞬間,傅明禮咬煙蒂的動作一頓,“誰說我哥受傷了,貌似木下先生今天很關心我的家事,不如親自去鄰省跟大帥談談?”
“……”
木下試探好幾句,傅明禮的回答全部滴水不漏。
他不會這麼聰明。
難道刺殺任務真的失敗了,大帥沒受傷?
可,傅明禮的情緒為什麼不對勁。
順著他緊盯的視線看去,木下見到沈初梨正在跟顧峭跳舞,兩人耳鬢廝磨,親密異常。
回想上次見顧峭時,他二人也單獨相約吃飯。
瞬間腦補出一場三人大戲。
他喜歡她,她不喜歡他,但她又喜歡‘他’。
所以傅明禮是受了情傷?
陰差陽錯的,木下減輕了對傅明禮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