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見你出來把我急壞了,以為你被靈獸抓走了呢。”
花薔疾步到沈初梨身邊,見她還是全手全腳的沒受傷才放心。
不過再定睛一瞧,發現沈初梨臉蛋紅的厲害,不免擔憂詢問:“你臉怎麼紅的跟中毒一樣,嘴好像也腫了。”
在心裡暗罵該死的罪魁禍首殷洵,沈初梨佯裝不在意。
“剛才泡靈泉的時候睡著了,應該是熱的。”
想不到她一個練氣修士在危機四伏的秘境中居然能安穩睡著,也是心大。
“趕緊打起精神吧,來這可不是為了過家家。”
遠遠看見並肩而行的兩人,溫寧風蹙眉上前,“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都在等你們呢。”
“對不起溫師兄,我沒事先知會你就跑去泡靈泉了。”
花薔規規矩矩的道歉,旁邊的沈初梨看都不想看便宜大師兄一眼,徑直從他身邊略過。
溫寧風這才正眼瞧了瞧這個後加入隊伍的小姑娘,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剛才……是白了他一眼嗎。
熟悉的人都不在,林木石混在雲仙宗的隊伍中如坐針氈。
這會兒見沈初梨回來,期期艾艾的湊過來跟她說話,也是通過他的口中,沈初梨得知了桑鶴蘇醒的消息。
“那人醒來之後乾瞪著眼睛生氣,總跟溫師兄吵架,罵的可難聽了,都是有關小師妹和葉長老的。”
“辛離,他們說的小師妹是誰啊。”
沈初梨繞開林木石,冷聲回答,“彆問我,不知道。”
以桑鶴那個白眼狼心性才不會心生愧疚,他隻是氣惱於葉昭昭的‘背叛’,以及苦悶自己在眾多修士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以後該如何見人。
原身對這個三師兄很好,從未嫌棄過他的妖族血脈。
可桑鶴卻因極度自卑和對小師妹修煉天賦的嫉妒,從而產生扭曲的報複情緒,刻意欺辱她以此獲取微薄的自尊心。
“嗬tui!”
真是一個比一個惡心。
修仙者的體質比凡人強,並不需要太多休息時間。
溫寧風沒跟雲仙宗的隊伍分開是不放心自己的三師弟,現在桑鶴已經蘇醒,他也該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凡我宗弟子皆有一道傳送符,如遇危險莫要猶豫,及時止損離開秘境,到了外麵便有葉長老接應。”
至於桑鶴這個半身不遂的累贅,由溫寧風挑選幾名弟子,許諾些許好處,囑咐他們在安全處看守桑鶴為他療傷。
等溫寧風離開,沈初梨派出叮咚和天方跟上他,等找到地方立刻通知她。
既然有白得的‘領路人’,不利用浪費了。
跟隨雲仙宗隊伍又迎接了幾波靈獸侵襲,待接到叮咚的傳訊,她佯裝體力不支跟花薔和林木石辭彆。
“我實力太弱,就不拖各位後腿了,諸位有緣再會。”
花薔雖深感遺憾,但也找不出留下她的理由,林木石打算厚著臉皮跟在雲仙宗隊伍後麵撿些經驗,暫時不走。
至於其他人則完全不在意沈初梨的去或留。
離開後,沈初梨搖晃白幡召喚出金丹期的怨靈,坐上由它們搭建的‘怨靈轎’,渾身冒著黑氣的朝定位方向趕去。
借用法器尋到一處封印之地,合掌推力,溫寧風以犧牲破陣法器的代價催動靈氣。
針型法器紮在封印邊緣生效,這片無形區域總算浮現出了廬山真麵目。
黝黑的符文如清水中的蝌蚪,密匝匝地布滿整個半圓形的封印之地上空。
封印之地的完好無損間接證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溫寧風的法器等級太低,根本沒法破開封印。
“怎麼會這樣。”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心狠,布下封印是想讓沈伯伯他們永生永世困在裡麵嗎。”
溫寧風還在那喃喃自語的猜測,躲在樹後的沈初梨已經不耐煩了。
摘掉脖子上的小木劍,以扔標槍的姿勢,‘咻’的一下扔出去。
小木劍在空中顫顫巍巍的飛行,巧妙的劈在了封印之上。
“連我從師尊那特意借來的流螢飛花針都沒有作用,區區一個小木劍不可能……”
哢嚓哢嚓——
隨著開裂聲響起,蛛網似的裂紋自小木劍劈中的地方四處蔓延,裂紋所過之處,符文當即裂成碎片,簌簌掉落。
就在這時,沈初梨五指合攏,輕聲念道:“炸!”
下一刻,磅礴劍意被擊發。
小小的木劍不再破爛,一尊高達九尺的三頭六臂神明虛影出現在上空,每隻手都高舉神劍,一頓一動,最終齊齊向封印砍去。
溫寧風離得近,感觸最深。
那神明虛影分明充斥著神性和魔性,所謂一念神魔即是如此,劍意大道竟能如此所為!
他敢確定,這道劍意的主人比師尊還強,不,甚至比自己見過的所有劍修都強!
噗通——
溫寧風跪倒在地,虔誠伏地,“不知是哪位前輩出手,在下……”
覺得溫寧風實在聒噪,沈初梨告訴小木劍彆裝了,趕快速戰速決。
三頭六臂的神明虛影消失不見,轉而凝聚成超大版破木劍,一晃動直掉碎木屑。
可就是這樣破破爛爛的木劍,一招便將封印砍破,未能收住的漣漪在地上橫亙出一道極深的痕穀,樹倒雲散,距離最近的山峰也被劈成兩半。
被劍意漣漪所傷,溫寧風震飛出去數百米,渾身是血的暈死過去。
有梳篦上的小骷髏保護,除了風大點之外,沈初梨沒有任何不適感受。
“不愧是無情大叔,給的東西就是好用。”
此話一出,身後的怨靈們不樂意了,一個個仿佛煮沸的沙子,咕嘟咕嘟冒黑泡泡。
頭上的小骷髏也鬼鬼祟祟的撓撓沈初梨的頭皮,好似在提醒她自己也很重要。
陣陣發燙的耳釘更不必說,某魔尊估計跟看電影一樣看著她呢。
誇了這個就得誇那個,不能厚此薄彼。
“你們都好厲害呀,都很棒!”
安撫好怨靈和小骷髏,耳釘的溫度變得更燙,生怕沈初梨忘記誇他。
沈初梨舉起手,對空氣比了個叉。
“殷洵小朋友。”
“小眼睛,閉起來。”
“小嘴巴,不說話。”
不然回去揍你哦……
暗戳戳的在心裡補充一句狠話。
走過昏迷的溫寧風身邊時,沈初梨用他的佩劍在他身上紮了十八個窟窿,‘不小心’在丹田處也紮了一下。
男人體內的靈氣猶如破了洞的水壺,呼呼漏氣,最後嫌棄的踹了溫寧風兩腳,沈初梨方才揚長而去。
走進封印之地時,心中仍有一絲絲幻想。
如果原身的父母還活著呢?
真相是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