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方才說話的那名女子更是有些畏懼的往時書白身後躲。
沈初梨定定看了幾眼,終於想起她的身份。
可巧。
這不是書中跟原身最不對付的女配蘇夢秋嗎。
把‘她’推入喪屍群中,最後被秦塵弄死的那人。
於是頗具底氣的邁開步子,長發逶迤至地麵,徑直走到蘇夢秋麵前。
“你想乾嘛!”
沒理會她的色厲內荏,沈初梨轉頭看向秦塵,嗓音柔婉,帶著股嬌態。
“算了,彆殺他們了,今天看過太多臟東西,我怕晚上會做噩夢。”
眾人聞言,內心皆長舒口氣。
這樣看來,這個名叫‘梨梨’的女人還是比較心軟的,雖然說話算不上中聽,起碼不像那個男人,上來就對他們喊打喊殺。
時書白仍不動聲色。
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沈初梨性格有多麼惡毒殘忍、睚眥必報。
此時不顯,想必心裡正憋著什麼壞。
隻一眼,秦塵就領悟了沈初梨的意思。
“梨梨打算怎麼辦?”
沈初梨瞳眸收縮,尾音上揚,“不如把他們倒掛在樹上曝曬吧,以後化作肥料,也算給大自然做貢獻。”
“我們無冤無仇,你心思怎能如此歹毒,知不知道我們是誰!”蘇夢秋忍不住再次反駁。
她比沈初梨要高一些,需要抬手才能捏住下巴。
迫使蘇夢秋看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喪屍狗,“管你們是誰,把我的狗打死了怎麼賠,你來當我的狗嗎?”
秦塵當即眯起眼睛看向蘇夢秋。
沒想到自己剛得到的地位,轉瞬間就有些搖搖欲墜。
蘇夢秋是吧。
上輩子殺了她一次,這輩子也不是不能再殺。
蘇夢秋也不知怎麼了,就在沈初梨手指觸到她肌膚瞬間,差點克製不住的輕喘出聲,小腿肚子抽筋發軟。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舒服?
“你,你……”清秀的臉上泛起紅暈,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女配被自己氣成這副樣子,沈初梨狡黠又乖張的抿嘴笑。
鬆開手後,轉身向秦塵的方向走。
“動手吧。”
“等一下……”
就在沈初梨從時書白身邊走過時,男人突然拽住了她手腕。
一瞬間,兩人內心都有種奇怪的感覺。
像遇到天敵般,沈初梨厭惡敵視的皺起眉。
時書白險些抑製不住貪欲,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將眼前之人吞噬。
“鬆手。”
說了一遍時書白沒反應,沈初梨逐漸加重抗拒力道。
“……”
“書白——!”
隨著蘇夢秋的驚叫聲響起,原本拉住沈初梨不放的時書白整個人立刻倒飛出去好幾米。
最駭人的是,他的手腕幾乎被切斷,瞬間血如湧注。
蘇夢秋手心多了兩團暖黃光暈,焦急地為時書白療傷。
很顯然,她是一名治愈係異能者。
與旁邊手忙腳亂的幾人不同,另一邊堪稱歲月靜好。
“梨梨,我幫你把頭發綁起來吧。”
在麵對沈初梨時,秦塵全然沒有煞神模樣,仿佛剛才動手擊飛時書白的人根本不是他。
丈量自己長到腳跟的頭發,沈初梨嫌棄地撇嘴。
太長,太難打理了。
“給我剪到原來的長度。”
秦塵有些受寵若驚,呐呐地說‘好’。
解開綁住頭發的發圈,趁沈初梨不注意,將那還帶著淡淡甜香的發圈綁在自己手腕上。
操控異能,不到一分鐘就剪好。
沈初梨摸了摸長度,“還不錯。”
她挺滿意的,見秦塵彎腰撿拾著什麼,疑問道:“剪下來的頭發哪兒去了?”
秦塵動作微滯,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能被風吹走了。”
“……那我的發圈呢。”
滿臉不舍地摸著手腕上的發圈,男人擺明了不想還,開始耍無賴,“我不知道,它自己跑到我手上的。”
不知道秦塵是受到異能影響,還是本性暴露。
總之,沈初梨覺得他越來越厚臉皮了。
將喪屍狗掩埋後,兩人準備下山。
剛被治愈好的時書白臉色還有些蒼白,被蘇夢秋攙扶著起身,“跟上他們。”
橋頭村。
所有喪屍都已被屠殺殆儘。
清點人數,救援隊總共折損了十五人,其中包括六名異能者。
這恐怕是救援隊自出發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難關。
幸存者們沉默地休整,士氣異常低迷。
穆小霜等人受了些輕傷,心不在焉的給傷口消毒。
至於心裡在想些什麼,無外乎擔憂沈初梨此時的安危。
直到看見遠處有兩道熟悉的身影走來,他們立刻激動地站起身。
“梨梨!”
“秦哥!”
陸楓跟賀銜青順勢望去,看清沈初梨的臉後眸光劇烈閃動。
不止他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
沈初梨覺醒異能後變得更美了。
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氣質卻發生極大改變,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感到舒適的氣息。
仿佛一塊未經雕琢的天然美玉,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鐫刻的更加鐘靈毓秀。
隨後,視線後移,他們看到了時書白。
“我們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梨梨你真幸運,吃朵蘑菇都能覺醒異能,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野外毒蘑菇很多的。”
在得知沈初梨的異能是操控後,穆小霜等人當即讓她操控了自己。
秦塵臉上笑意漸漸消失。
這才多一會兒?
隨從23456號就出來了。
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否則到他這連輪到老幾都不一定了。
在痛苦的人們眼中,這樣的喜悅無疑是刺眼的。
一名失去兄弟的男人,雙目赤紅的盯著沈初梨控訴,“都怪你!要不是為了找你,我弟弟也不會死!”
他聲音很大,頓時吸引了多方注意。
沈初梨簡直無力吐槽。
好事永遠輪不上她,壞事卻樁樁件件有她姓名。
環視周圍一圈兒,跟男人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她冷笑道:“你弟弟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是我把橋頭村的村民都變成了喪屍?還是我把你們都迷暈,然後心甘情願的被村長背到地窖裡,準備剁吧剁吧喂他老婆?”
“……”
男人哽住,一時語塞。
沈初梨緊接著又道:“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弟弟說不定就不會死,現在也不用跑到我麵前擺出這副怨天尤人的模樣找難堪。”
被戳中心事,男人臉色囧的通紅。
他確實不是異能者,弟弟也不是,而且弟弟是為了救他才被喪屍咬的……
“如果不是為了找你,車庫的門不會被打開,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越說越有底氣,他甚至煽動其他人的情緒。
“憑什麼你沒有死,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幾道腳步聲漸漸靠近,男聲說道:“最該死的人不是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