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硯得到消息,瞬移到會所時,整個人情緒暴戾到一觸即發,即便頂著張平和的俊臉,走在會所中依舊沒有不長眼的人敢去觸他黴頭。
包廂內。
沒有令人目眩眼暈的五彩光線,燈光大亮,放著富有節奏型的音樂,沈初梨正跟男公關們玩著著名的網吧遊戲——抓手指。
男公關們深諳此道,個個都是遊戲高手,借著玩遊戲悄悄揩油。
不過動作很隱晦,並未讓沈初梨察覺。
“沈小姐又輸了,喝喝喝。”
“不如我們下一把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沈初梨被他們哄著,暈暈乎乎的同意了。
結果不出意外,又輸。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沈初梨幾乎沒贏過,氣急敗壞的咬咬牙嘟囔道:“我選真心話。”
三名男公關互相對視,一種不必言說的默契傳遞。
“既然如此,那沈小姐說說,在我們三人中最想選誰做男朋友?”
在男生說完這話後,沈初梨才第一次認真看了他們的長相。
一個留著銀灰色美式前刺發型,長相很網紅的帥氣;一個是肌肉型男,白色無袖背心裸露出健碩的肱二頭肌;另一個嘴最甜,頭發卷卷的,眼睛撲閃撲閃,像隻小羊羔。
真是要命的選擇題。
沈初梨掃視著三人陷入沉思。
殊不知,等待被選擇的男公關們同樣心亂不已。
在這樣一雙明亮烏黑美眸的注視下,很容易就會陷入進去再也出不來。
他們不自覺地扯扯衣領,整理袖口。
終於,沈初梨輕啟紅唇:
“我選……”
砰——
門被從外打開,滿身寒氣的靳硯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董助。
男公關們見靳硯直奔沈初梨的方向,以為他是喝醉酒的醉漢,伸手攔住去路:“抱歉先生,您應該走錯包廂了。”
靳硯環視四周,沒有烏煙瘴氣,大理石桌麵上擺的也都是各式各樣的飲料,沒有酒水。
心情稍霽。
然而麵對男公關們時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他說:“我是來找人的。”
見沈初梨噘嘴嘟臉的樣子不像是見到了熟人,起碼關係不太好,想要‘英雄救美’的他們再次鼓起勇氣阻攔靳硯。
“沈小姐似乎並不認識你,來找人前總要說明一下身份吧,不然我們要叫保安來了。”
靳硯睥睨著說話的卷毛男生,看他長得秀氣,甚至還化妝打了粉底液,像是沈初梨會喜歡的奶油小生模樣,態度更加莫測,似笑非笑的開口。
“你算什麼人,有必要向你解釋?”
麵對沈初梨時又是另一副嘴臉,他軟著嗓音低哄:“走吧梨梨,跟我回家。”
說罷,不顧沈初梨的抗拒,大掌強硬地攥住纖細手腕,半摟半拽的帶人離開。
直到門關上的哢噠聲響起,於筱才如夢初醒。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靳硯,果然像梨梨說的那樣,脾氣很怪。
正常朋友哪有管這麼寬的?
但宋姿的一句話直接讓她如夢初醒。
“靳硯是梨梨的未婚夫。”
“哦,未婚夫啊……”
“等等?未、婚、夫——!?”
“你放開我!”
直到此刻,沈初梨才切身體會到她跟靳硯體型上的差距。
若靳硯想做什麼的話,自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譬如說現在。
靳硯拽著她從會所走到地下停車場,一路上無論怎樣摳、咬、掐。
男人就像渾身包了層鐵皮似的,刀槍不入。
“靳總,我今晚喝酒了,恐怕不能送您和沈小姐回家。”
其實董助沒喝酒,隻是看自家靳總這架勢,他直覺還是趕快腳底抹油溜走為好。
說不定一覺醒來自己就能有老板娘了呢?
董助美滋滋的幻想著。
靳硯接過車鑰匙,把掙紮的小人兒往副駕駛一塞。
隨後沈初梨雙手扒在車窗上,滿臉怨念的盯著董助瞧。
嘴唇無聲地上下張合說:
‘告狀精——!’
心虛地摸摸鼻子,他向沈初梨賠了個笑臉。
路上,沈初梨因為生氣委屈,全程一句話沒說。
靳硯也眉頭緊皺地開車,眉眼中醞釀著幾分欲來的風暴。
他載沈初梨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久違的直覺上線,沈初梨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現在的靳硯,有點可怕。
“你,你把我帶哪兒來了?”
“我家。”
靳硯停穩車子,探身幫沈初梨解開安全帶。
剛才還不肯上車的沈初梨這會兒又不敢下車了,滿臉警惕的質問正要打開車門的男人。
“把我帶到你家來乾嘛,你不解釋明白,我就不下車!”
一手撐住車門框,另一隻手去拉車門,他俯身後緩緩湊近。
直到距離太近,沈初梨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有些事情我們該談談了。”
沈初梨坐立難安的看著靳硯給她倒了杯溫水。
“喝點嗎?”
仰著脖子,連泛著粉意的下巴都流露出幾分傲氣:“我不喝!你要談什麼快點說!”
語氣頗有幾分壯士扼腕的決然。
有時候靳硯想起來,自己真挺賤的。
饒是有天大的脾氣,見到沈初梨時總是忍不住被她的一舉一動給可愛到,再硬的心也會融化變軟。
“外麵的男人有那麼好嗎?”
他意有所指,沈初梨才明白原來是吃男公關們的醋了。
心情如平地走鋼絲,吊懸已久,等來的卻是這麼個輕輕放下、不值一提的小事,沈初梨暴躁的恨不得張牙舞爪,全都撓在靳硯臉上。
故意拿話刺他:“他們很好啊,人長得帥,嘴又甜,給足了顧客情緒價值。”
“可他們抓你的手,還冒犯的問你那樣的問題……”
靳硯小聲反駁,身體半蹲在沙發邊,仰頭去看沈初梨,向來冷冽的眼鋒下垂,顯得有些刻意。
如同小貓會故意吐舌頭裝可愛,麻痹人類的理智。
此時此刻靳硯的行為有著相同的道理——他在裝、裝無辜、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