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魚尾婚紗裙的短發女人巧笑嫣然,被她親密挽著的男人——
是霍斯璟。
他低頭,憐惜又克製的輕撫女人鬢邊碎發,眼中盛滿了柔情。
而女人似乎承受不住這過於深情的注視,羞怯的彆開臉,卻忍不住偷偷看向鏡中的他。
在導購暫時離開取東西時,女人低頭輕聲說了些什麼,主動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霍斯璟不悅,強硬的上前一步,將女人強行抱在懷中,於她眉心深情落下一吻。
我的老天!
躲在靳硯身後目睹一切的沈初梨急著找手機,她得把男主劈腿的畫麵拍下來留存。
不過她的手機放在包裡,而包她嫌累贅,隨手讓靳硯拎著了。
於是沈初梨一手扶住男人勁瘦的腰,躲在他身後,另一隻手伸到前麵,由於視野受限無法確認位置,手指順著靳硯的手臂往下摸。
“我的,我的手機去哪裡了。”
靳硯感受到一具溫軟甜香的身體貼上來。
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麼大膽,柔荑搭在他敏感的腰間,令他頭皮發麻,仿佛投懷送抱的姿勢使他們肌膚相貼。
幾乎瞬間,靳硯渾身戰栗,心如擂鼓。
指尖順著小臂寸寸下摸,直到小手被有力的大手捉住。
“彆這樣,在外麵,不好。”
男人嗓音輕緩,身上還有好聞的薄荷香,就像一顆薄荷硬糖,沒咬開時不痛不癢,一旦牙齒與他刮擦、磕碰,清涼的薄荷氣味就會倏地蔓延至喉間,激起一陣涼意。
沈初梨覺得靳硯給她的印象就是這樣。
禮貌、疏離,永遠冷靜自持。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她輕聲說了句抱歉,再看向霍斯璟原本所在位置時失望的歎氣。
兩人已經要分開了。
不過就在霍斯璟深呼吸時,短發女人趁他不注意,悄悄在他襯衫領側留下一道鮮紅的唇印。
沈初梨下意識握緊靳硯的腰。
看來女人可不是什麼被強取豪奪的小白花,分明是朵心機小白蓮啊。
顧不得躲藏,她鬆開手,迅速從包中翻出手機。
正要點擊相機拍照,女人發現了沈初梨的動作,拽拽身邊霍斯璟的衣袖。
沈初梨忙低聲對靳硯說:“彆讓他看見我!”
如果因為她跟女主宋姿相同的長相嚇到了霍斯璟,使他日後行為有所收斂,對她心懷警惕。
調查就沒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靳硯摟住沈初梨的細腰,大手按住後腦勺,將人牢牢抱在懷中,期間動作一氣嗬成。
等霍斯璟狐疑的看過來時,便與神情饜足的靳硯對上視線。
隻一眼,霍斯璟就認出靳硯的身份,看樣子兩人都不方便打招呼,遂向他點頭致意。
不過轉身後又沒忍住回頭張望一眼,隻見生意場上雷厲風行、冷漠無情的靳總抱著懷中小情兒低哄,那副溫柔又占有欲十足的樣子著實不似平日印象中的他。
他記得靳硯應該是有個未婚妻的。
霍斯璟玩味一笑,終究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潔身自好的靳總同他沒什麼兩樣,都是在立人設。
“他們走了嗎。”
靳硯強忍住內心悸動鬆開沈初梨,“走了。”
沒拍到霍斯璟出軌的證據,沈初梨心情懨懨的。
見狀,靳硯體貼的帶她走進一家餐廳,點好菜品後狀似不經意的詢問:“剛才那人,你認識。”
“認識又不認識。”沈初梨握著叉子戳肉,“你知道霍斯璟是有妻子的吧。”
靳硯點頭,他本身對霍斯璟沒什麼印象,倒是對他的妻子特彆關注過。
畢竟根據調查,自己的未婚妻其實是宋姿的親妹妹。
想想剛才那畫麵,沈初梨就像吞了蒼蠅般惡心,“他都有妻子了,還陪彆的女人來試婚紗,擁抱、親吻,真是不要臉。”
知趣的沒回話,因為靳硯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但沈初梨依然沒放過他,恨恨的咀嚼牛排肉,含糊不清的說:“果然霸總什麼的最討厭了!”
聞言,靳硯原本提起的心陡然放鬆。
還好他不是霸總,是董事長。
董助見自家靳董疲倦的闔了闔眼時,關切地問道:“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正在補妝的沈初梨悄悄豎起小耳朵,“他怎麼了。”
靳硯手握拳輕咳兩聲,“沒什麼。”
但董助是個會看眼色的,他深知自家靳董對未婚妻暗藏不露的心意,旁敲側擊的說:“我們董事長今早才從國外出差回國,連時差都沒倒回來,就趕來跟沈小姐您見麵。”
沈初梨不知道這事,想到自己折騰了靳硯半天,心情不免有些歉疚,可她又不願表露出來。
“既然沒空就不要跟我見麵啊,又不是非今天不可,乾嘛給自己找罪受。”
聽到這話,靳硯表情遽地變冷,沈初梨也雙手抱肩不語,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比初次見麵時還僵硬。
沒坐靳硯的車,沈初梨執意自己打車回家。
望著遠去的出租車,男人哪還有方才那副疲倦的樣子,他伸手,在煙盒中咬出一根煙叼著。
董助掏出打火機為他點火。
猩紅火光照不清靳硯的臉色,煙霧朦朧間他又回想起那股甜膩的香氣,從前覺得能釋放壓力的香煙,現在莫名聞著嗆得慌。
扔掉煙蒂,他脫下外套上車,捧著外套,在沈初梨觸碰過的位置癡迷的深嗅,去捕獲那一絲絲即將消失的香味。
開車的董助目視前方,全程不敢回頭。
沈初梨到家後,發現每天都會給她發幾十條消息的空白今天竟一條消息都沒發。
有點奇怪。
難道他出事了。
還是說……已經決定好不再跟她聯係。
正尋思著,空白的消息剛好發來。
【梨寶今天出去了,玩的開心嗎。】
【對方是誰,人怎麼樣。】
沈初梨仔細想了想:
【不太開心,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而且還碰見非常不好的畫麵。】
【至於跟誰出去,沒必要告訴你。】
空白的消息過了一會兒才發來。
【那個人惹你生氣了嗎,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下意識想到霍斯璟,沈初梨一陣厭煩。
【對,他很討厭!】
【怎麼會有他那種人?】
這下空白沉默的時間變得更長。
【梨寶,你是喜歡……跟我聊天,還是願意跟他待在一起。】
跟霍斯璟待一塊兒?
那可真是渾身掉雞皮疙瘩。
要是靳硯呢。
沈初梨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不過她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要論更熟悉,沈初梨一定會選空白,近一年來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聊天。
相比之下靳硯就顯得更加不可捉摸,可他外冷內熱,看似不近人情,其實禮貌又守規矩。
就連擁抱時,在發現霍斯璟離開後也很快鬆開她。
儘管那是一個近距離、對剛認識的兩人來說太過親密的擁抱,也因著靳硯坦然的態度,沒讓沈初梨感到半分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