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顏麵掃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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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孩子在她肚子裡,我如何能知道!”趙瑞惡狠狠地喊道。

宋魚:“沒錯,孩子是在她肚子裡,但多數有了身孕之人,前三個月都謹遵醫囑、切忌房事。可你趙侍郎倒好,這三個月來顛鸞倒鳳的次數還少嗎?哪一次想起‘切忌’二字?說起來,這孩子沒了,你趙侍郎‘罪責難逃’!”

宋魚一字一句地敲打著,趙瑞腦門上青筋爆起,頓時覺得自己要瘋掉!

在場頓時噓聲四起,任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趙侍郎竟然如此好色,趙崔氏更是聽得麵紅耳赤,忙出來解圍:“滿口胡言亂語!我兒正值壯年,若是沒那能耐,豈不是跟太監無異!”

言畢,堂下頓時哄堂大笑。

趙瑞對這位每每想護著自己卻總是出岔子的親娘無可奈何,對平日裡摟在懷裡的女人沒法下手,於是朝著方才信誓旦旦出診斷的杜大夫氣憤道:“好你個姓杜的,連本侍郎都敢騙!不要命了是不是?”

杜大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順勢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荷包,裡頭裝滿了銀錢。

“侍郎息怒啊!一切都是秦娘子安排的,小的不過收了個八十兩銀子幫著做戲而已,哪敢擅自做主啊!”

“這些錢就是秦娘子給我的,我還沒開封用過,分文未少,全都還給你們!”

趙瑞定睛看了一眼那個荷包,這上頭的圖案一認便知,頓時氣不打一起出來,匆匆行至秦菁麵前,抬手就打算給她一巴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捶在了自己心口上。

宋魚見狀,大抵也明白了趙瑞對這位私妾是有多愛重。前世她那般忍辱負重都換不來一絲憐惜,最後還被賣了當娼妓,如今這位秦娘子這般折辱他,趙瑞都舍不得動手,實在是天壤之彆!

秦菁哭成了淚人,嬌柔得令人心疼,哭著道:“瑞郎,我隻是不想你傷心!這府中的孩子早半個多月前沒的,我不敢說,總想著你我之間如膠似漆,再懷上也不是難事,到時候再和盤托出時你不至於太難過,可誰知還沒等來又一個孩子,你就知道了……我不是有意瞞你的,不是有意的!”

趙瑞氣急,大喊了一聲,狠狠地掀翻了秦菁麵前的香案:“還不給我滾!”

場麵一度混亂之際,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瑞最後還是留了秦菁一條性命,否則宋魚隻要拿出玉如意,將她杖責致死,眼下這種情形趙瑞是無論如何也護不住的。

秦菁自然曉得,忙起身連跪帶爬地跑出了祠堂,顏麵算是徹底掃了地。

堂上就座的宗族長輩們一臉尷尬,方才還滿是溢美之詞稱讚的趙侍郎,如今被打上了“色徒”、“寵妾滅妻”的標簽,實在沒什麼好臉麵。

正不知如何下台時,宋魚起身開了口:“今日之事隻為趙氏血脈延續而起,趙瑞方才也說了,皇上也曉得趙家人丁單薄,正因為如此,就連這無名無分的私妾也能‘母憑子貴’被聘為平妻,足見趙氏對血脈的看重!”

“少夫人的意思是?”宗族上聽出了弦外之音,旋即接話道。

“宋魚雖然剛入趙府不久,但卻曉得這趙府裡尚有一血脈未入宗祠族譜,諸位長輩在趙家這麼多年,自然比我更明白此人是誰,何不趁著今日諸位都在,將他納入族譜,恢複他趙氏子孫的名分,也不枉今日鬨著一場,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成了一場笑話。”

宗族長輩們自然知道宋魚說的是趙之棠。

聽到這話,最坐不住的當然要數趙崔氏了。

“閉嘴!彆以為你手裡有玉如意就能隨意安排,你說的那人卑微下賤,如何能入得了祠堂?!”趙崔氏狠狠盯著宋魚,神色中充滿了嫌棄之意。

這麼多年下來,趙之棠從來就是個公開的秘密。他是趙瑞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的母親身份低微、他被趙崔氏“恨屋及烏”地折磨著……這一切,府裡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此,府中大抵有兩種看法。

一種認為趙之棠活該被趙老太嫌棄,誰讓他的生母是個卑賤的丫頭;

另一種則認為,趙之棠無論如何都是趙老爺的親生骨肉,怎麼能當個奴才一樣對待?

說起來,持第二種看法的人居多,畢竟趙之棠如何暫且不說,趙崔氏的飛揚跋扈、趙瑞的趾高氣揚、有勇無謀,這些都是府裡的人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今日爆出這些令人瞠目結舌的肮臟之事,更讓眾人覺得或許趙之棠有些無辜。

至於趙之棠這麼些年一直被趙瑞母子欺辱,為何無人敢過問、無人敢出手相助,說到底還是因為趙崔氏管著整個趙家,即便她沒能執掌玉如意,但實權在手,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見諸位宗族長輩尚在猶豫中,宋魚緊接著道:“趙之棠的生母雖然出身不高,但卻有趙老爺賞賜的玉環佩,若非當年老爺去世得早,怕是早就入了族譜了。

要知道,這玉環佩與這玉如意乃是同宗同源之物,趙老爺能將它賞給趙之棠,便足以說明了對他身份的承認。隻不過這些年婆母或許另有打算,這才給耽誤了,是不?”

宋魚轉頭看向趙崔氏,隻見她還想狡辯。

趙老太:“此人的生母便是個賤人!若非如此,如何能上得了老爺的床!我答應老爺將他留在府中已是仁儘義至,若要彆的非分之想,那就是與我為敵、與整個趙氏為敵!”

宋魚淡淡一笑:“婆母這話實在讓人費解?若說趙之棠的生母身份卑賤,那比她更加淫亂卑賤的私妾秦菁如何在方才能得你首肯,入得了趙家當平妻?

若說趙之棠身上即便流著趙氏的血脈也不能入族譜,又為何秦氏腹中那個子虛烏有的孩兒便能名正言順地成為嫡長孫,而婆母還勸我要大度接納呢?”

“你……”不過一瞬而已,這前後差距實在太大,趙老太確實無法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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