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一句句解釋,道歉,江晚梔不由得紅了眼,聲淚俱下。
“為什麼呢……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女孩淚眼朦朧的眼睛望向他,哽咽道:“我那麼喜歡你,從大一的偷偷暗戀,到大三鼓起勇氣去接近你,我比誰都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你,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喜歡嗎?”
西門禮臣神色怔住,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訴說委屈的女孩,滾動的喉結帶出的音色暗啞。
“你是說,你從大一就開始暗戀我了?”
意識到傷心過頭說漏嘴的江晚梔抿著唇,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不會吵架的笨嘴把指責都說得跟表白似的。
她張了張嘴,故作凶狠的瞪著男人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監視我不僅是對我隱私的不尊重,更是對我們感情的不信任。”
“我們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就應該彼此信任才對啊。”
西門禮臣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低聲下氣的在女孩耳邊輕哄,“對不起,我錯了寶寶,我意識到錯誤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江晚梔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任由男人抱著。
第一次談戀愛的她,不會吵架,也不會收場。
雖然很沒出息,但是她心裡的確沒那麼生氣了。
甚至隻想好好抱抱眼前的戀人,他們已經很多天沒見麵了。
江晚梔的手懸空在男人的後腰處,遲遲未落下。
就在她咬牙下定決心時,腹部突然一陣抽痛。
湧出一股暖流。
她倒吸了口涼氣,表情痛苦的捂著腹部,身體往下滑。
西門禮臣托住她,神色著急:“寶寶你怎麼了?”
江晚梔臉色蒼白的蜷縮著,緊緊咬唇,“我,來大姨媽了……肚子好疼……”
“要不,先休戰?”
她實在沒力氣繼續計較了。
西門禮臣看女孩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連忙將人抱起往臥室去。
他把懷中的人兒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說話的口吻竟有些無措,慌亂。
“寶寶你先躺一會兒,我馬上讓人送布洛芬和紅糖薑水過來。”
江晚梔看著他站在床邊打電話,慢慢又坐起來,麵對西門禮臣投來的疑惑目光,在他掛掉電話後,女孩拉住他的衣袖說道:“我要去換張那個,我怕漏床單上……”
西門禮臣下意識問:“哪個?”
她臉不禁紅了紅,手裡胡亂的比劃著,“就是那個!”
男人很快意會道,“哦,衛生巾。”
話落,江晚梔仿佛聞到空氣中飄散的絲絲鐵鏽味,臉更燙了。
她記得西門禮臣嗅覺很敏感。
西門禮臣抱起她,手背貼了貼她泛紅的臉頰,“怎麼臉這麼燙?”
江晚梔小聲問:“你沒聞到什麼味道嗎?”
他一邊抱著她往洗手間走,回道:“聞到了啊。怎麼了?”
江晚梔沒說話。
直到西門禮臣幫她拿好更換的衛生巾,把她放下。
“自己可以嗎?”
江晚梔悶頭點著下巴。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些都是正常現象,不用感到羞恥。”
“去換吧,我在洗手間門外等你。”
江晚梔點點頭,走進去。
之後他們一起回了京北,江晚梔大姨媽期間一直都是西門禮臣在照顧她。
那段時間,江晚梔的包裡是西門禮臣細心放置止疼藥,保溫杯中是他準備紅糖薑水,身上穿的是他大半夜跑去便利店買安睡褲。
大姨媽走後,兩人也隨之和好如初。
那時,他們對彼此充沛的感情,讓解決問題的方式都顯得微不足道。
仿佛隻要對方低頭認錯,說句好話,一切迎刃而解。
直到後來發生的事,讓江晚梔吵架不再退讓,看著西門禮臣放下尊嚴為自己找台階,她也沒留人。
兩人才徹底分手。
西門禮臣不是一個完美男人,至少在大學時期並不是。
但在三年後,江晚梔在他身上看到了完美的態度,正如她喜歡的歌中唱的那樣,
不是超人卻想為你變成萬能。
回過神,江晚梔看著眼前求扇的男人,輕笑道:“西門先生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聽到這話,西門禮臣同樣回憶起那段不美好的記憶。
他說:“很疼。”
記憶猶新的疼。
也讓他狠狠長了教訓。
他又說:“老婆,你手勁真的很大。”
感受到男人眼底壓抑的笑意,被笑話的江晚梔氣急,抬手想揍他。
“你什麼意思!”
西門禮臣不躲,反倒故意湊近盯著她,笑眼微眯。
“我就喜歡帶勁的女人。”
“……”
江晚梔頓時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咬牙暗罵。
“騷包!”
男人誇獎她,“不錯,又學了新詞。”
看著又燒起來了的西門禮臣,江晚梔唇角抽了抽,不甘示弱。
“光顧著上班,忘記上你了。”
西門禮臣眸色微亮,似乎訝異於這麼糙的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的。
但更多的,是興奮。
他坐在床邊的身體往前傾,被壓縮空間的江晚梔隻能不停的往後倒。
西門禮臣的薄唇緩緩勾起。
“上、我?”
她咽了咽口水,視線飄忽。
“沒時間!我要換衣服去上班了!”
西門禮臣淺笑:“沒時間可以約個時間,就今晚怎麼樣?”
江晚梔一時語塞,“昨,昨晚不是才……”
她腰都還是酸的呢,又來?
西門禮臣很是自然的說道:“一日三餐,有什麼問題嗎?”
江晚梔把他推走,“回家吧孩子,回家好不好?你比較適合跟五姑娘交流。”
西門禮臣無奈起身,“你先換衣服,我叫人送午餐過來。”
這時,門口響起鈴聲。
在外麵的陳雪寒敲了敲門,說道:“梔姐開個門,我給你送衣服來啦!”
江晚梔瞪大了眼睛,看向正準備打電話的西門禮臣。
“你不是說雪寒姐把衣服給你了嗎?”
她又套路了?!
西門禮臣清咳了一聲,口吻略帶無辜,“不這麼說的話,寶寶你會讓我進來嗎?”
明明他也是來送衣服的,來的還比陳雪寒快,但是他的寶寶當時卻不讓進。
江晚梔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太狗了!”
門外還沒得到回應的陳雪寒打了通電話進來,江晚梔接電話前急忙給男人使了個眼色,警告他彆出聲。
“喂,雪寒姐。”
陳雪寒道:“我買好衣服回來了,你開下門,我把衣服給你。”
江晚梔捂著身前的薄被,一邊挪著腳步往門口走,應聲回:“好,不過你現在可能不太方便進來。”
“沒事沒事,我在外麵等你。”
電話未掛,江晚梔依舊開了個縫伸手接衣服。
突然,房間內響起一道手機鈴聲。
交接衣服的江晚梔和陳雪寒兩人不由得一愣。
手上還是未掛斷的電話。
陳雪寒脫口問出,“誰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