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梟恍然大悟,像是被點醒了。
他愣在原地,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當時看見秦殊身邊的保鏢跟著,他下意識就想賭氣做點出格的事。與其說當時的做法是做給秦殊看的,不如說是給自己找的台階。
他自以為這樣,心裡就能平衡秦殊睡過很多男人的事情。
可是事實他做不到隨便找個女人上床,也根本沒想過這件事真的能夠氣到秦殊。
目的意外達到,反倒是讓遲梟把自己繞進去了。
遲梟內心雀躍起來,語氣也更加絕對。
“這麼說她肯定是吃醋了!”
“不然她為什麼要暗諷我傷口處理了一整晚?秦殊肯定是以為我跟彆人睡了。”
遲梟越想越肯定自己內心的預感。
否則他找不出第二個理由。
西門禮臣評價:“還不算太蠢。”
“在你選擇那麼做之前,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現在成功了,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遲梟弱弱的說道:“我這不是從沒成功過嘛……”
“以前老子就算是作天作地作出花來,秦殊也是一副風輕雲淡,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次她不按套路出牌,我哪有經驗去應對?”
他的第一想法當然是要完蛋了。
遲梟越想越興奮:“她竟然為我吃醋了!”
眨眼的功夫,遲梟已經在腦海裡,把他和秦殊的後半生都規劃好了。
緊接著西門禮臣一盆冷水潑下來。
“倒也不一定是吃醋。”
聽到西門禮臣的話,遲梟不淡定了。
“西門,你什麼意思?”
男人淡淡解釋:“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落差感導致的惱怒。畢竟你從前可不會故意氣她。”
“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遲梟咬了咬牙,不斷的肯定自己的想法。
“秦殊就是吃醋了!!”
西門禮臣靜靜地看著他。
確定需要他來給遲梟洗腦?
遲梟心情豁然開朗,打了個響指美美的說道:“這題我會了。”
“小爺現在應該表現出超絕不經意,一個不小心讓秦殊知道,小爺這麼多年為她守身如玉。直接感動死她!”
西門禮臣:“……”
話糙理不糙。
但是誰來對他被破壞的約會負責呢?
遲梟的鬱悶成功轉移到了西門禮臣身上。
他費儘心思留江晚梔一起吃頓飯,到頭來倉促結束。
遲梟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就彆沉著張臉了。你幫了我,事成之後我必將論功行賞,到時候結婚請你坐主桌!”
“滾。”
西門禮臣冷著臉。
‘沒有什麼比兄弟的成功更讓人心寒’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提升。
遲梟滿臉傲嬌,總算是出息了一回。
“滾就滾,我要找我媳婦兒解釋去了~”
另一邊。
江晚梔和秦殊坐在咖啡廳靠窗邊,秦殊心有所愧。
“抱歉啊梔梔,打擾你們約會了。”
“哪有~”江晚梔輕笑,“是我說要一起吃飯的。”
“本來是想聊聊昨晚的事,都沒發現你和遲梟鬨矛盾了。”
秦殊沉了沉氣,坦然承認:“是我的問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那些話的意義是什麼?
江晚梔客觀建議道:“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那找遲梟說清楚就好了呀。你是他姑姑,他又那麼喜歡粘著你,肯定不會一直記仇的。”
秦殊淡笑,看著她。
“就是因為我是他姑姑啊,所以,他不可以喜歡我。”
“啊???”
江晚梔當場愣住。
她沒理解錯吧?遲梟對秦殊姐的喜歡,不是親人之間的喜歡?
秦殊:“這件事一直沒跟你說,現在說出來正好。我和遲梟沒有血緣關係,戶口更是不同,但是兩家牽扯的東西太多了,不可能有結果的。”
“我今天的衝動或許激化了矛盾,但也算是給這九年的荒唐畫上了句號。經過這次的事情後,他應該不會再纏著我了。”
秦殊話音才落,身後傳來的男聲悠然自得。
“才一會兒不見,姑姑算盤都打到我臉上了。”
“……”
秦殊眉心微跳,隻見遲梟抄著兜走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看在姑姑剛剛承認錯誤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秦殊:“……”
他這麼快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你能不能有點尊嚴?”秦殊怒其不爭。
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沒幾分鐘的功夫,遲梟說原諒就原諒了。
“不能。”
男人回答的理直氣壯。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得不到的,得不到我就想辦法得到,想辦法得不到,我就不擇手段的得到。”
“秦殊,你把我馴化的很好,現在我已經沒有底線了。”
他低頭靠近女人的耳邊,說話的口吻充滿邪氣。
“就算你現在當著我的麵和彆的男人做什麼,我也隻會誇你叫的真動聽。”
反正隻要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都是他的就夠了。
秦殊掀起眼簾望向他,氣得嘴唇發顫。
“瘋子。”
遲梟笑得輕快:“真動聽。”
“……”
江晚梔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這樣子,心裡不由得感慨。
難怪遲梟和西門禮臣能玩到一塊呢。
都不是什麼善茬。
遲梟轉過身和秦殊並肩站著,興致盎然的看向江晚梔。
“江校花,你怎麼看?”
被點名的江晚梔嘴角輕輕抽動。
“尊重但不理解。”
“不理解就對了,要是誰都能理解,秦殊也不至於拒絕我。”
想起昨晚目睹的血腥場麵,遲梟眉峰挑起。
“反正我也不理解你跟西門禮臣,他那個人吧,表麵衣冠楚楚,私底下狠起來……很殘暴的。”
“殘暴?”
出現在門口的西門禮臣嗓音低沉,當場抓包忘恩負義的‘好兄弟’。
遲梟不慌不忙道:“我這是在幫你給江校花打預防針呢。算了,你不懂我的用心良苦,我不怪你~”
西門禮臣看他這副樣子,薄唇隨意的吐出幾個字。
“小人得誌。”
遲梟瞬間破防:“哇塞!你罵的也太難聽了吧!”
遲梟立馬想向身邊的秦殊賣慘告狀,結果扭頭就被女人瞪了一眼,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隻能把目標轉成江晚梔。
“江晚梔,你看看他!這你都不管管嗎?”
江晚梔學著他說話的語氣:“哇塞!我管不了啊!”
她拿什麼身份去管西門禮臣啊?
殊不知她的話聽到男人耳中,已然美化成了彆的意思。
得到老婆‘縱容和支持’的西門禮臣,心情很是愉悅。
看來昨晚沒白費勁。
突然,江晚梔想起昨晚莉娜和米可手機中的錄像,心裡一慌。
她連忙拉著西門禮臣離開。
“你們先聊,我找他有點事!”
遲梟笑看西門禮臣被拽走,在心裡得意洋洋的斷定。
西門禮臣肯定是要被關上門教育了,誰讓他嘴那麼毒。
江晚梔把男人拉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著急的問道:
“錄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