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阮狠起來當真是像個小瘋子似的。
她扯著何芸頭發把她腦袋砸的頭破血流的。
又狠又利落。
又是在晚上,簡直看得人觸目驚心。
岑盟肅一時半會兒愣是被驚在那兒沒動靜。
但岑阮也是個拎得清的。
沒直接把何芸砸死,畢竟砸死她得賠命。
小混蛋挺惜她這條命的,她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他留著。
她把被砸的奄奄一息的何芸扔垃圾似的丟地上。
拍了拍手,偏頭看向岑盟肅。
“岑總。”
“真沒想到,你還挺狼子野心啊。”
“又當又立,出軌了還要千方百計的保全自己所有利益。”
說著,她又脫掉高跟鞋了。
岑盟肅看著她光著腳,指尖勾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
刹那間,岑阮之前在和天公館拿高跟鞋抵著他喉嚨差點要了他命的那一幕猛不防的跳了出來。
此刻再加之何芸被她折騰的慘樣就在眼皮子底下。
岑盟肅繃緊了神經,臉色都在泛白,十分警惕的瞪著岑阮。
“你想乾什麼?”
“你到底還想要乾什麼岑阮!”
按理說,他一個大男人無論是力氣還是體格方麵都能將岑阮壓製住。
岑盟肅也確實率先一步想占上風的付諸行動了。
卻根本防不住岑阮舞蹈根基深又角度刁鑽的躲閃跟反應。
岑盟肅甚至都還能把岑阮抓住,他額頭上就被那高跟鞋尖銳的後跟狠狠砸中。
那位置堪堪就在他眉骨上邊,但凡她再偏那麼一點點。
隻需要在偏那麼一點點,那個高跟鞋跟就會直接砸進了他眼睛裡!
血淌過眼皮往臉上過。
劇烈的疼痛跟恐慌讓岑盟肅失控的在原地咆哮。
明明是岑阮半夜闖進來過度傷人,但岑盟肅根本不敢報警。
岑阮話裡話外模糊不清的,他根本不清楚關於蘇靈的死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萬一她要是什麼都知道了……
岑盟肅根本不敢想,照岑阮這種瘋子性子,究竟會事情做到什麼地步。
岑盟肅根本不敢賭。
岑阮也正是輕而易舉的掐中了岑盟肅這點。
跟這兒肆意妄為的。
畢竟,做了虧心事的人看什麼都會覺得心虛。
氣撒出去點兒了。
岑阮心裡舒坦了。
她重新把高跟鞋穩穩的穿在腳上,雙手插入外套兜裡閒庭信步的下樓離開。
外邊陸遲野在車旁邊等她。
看見人來他迎了上去,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兒。
確定人沒事兒之後,他突然一條胳膊橫岑阮腰間,單手抱起人轉身放車頭引擎蓋上坐著。
“你乾……”
你乾什麼後頭那倆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岑阮鞋就被陸遲野脫了。
他二話不說握住她腳踝就把她剛才光腳踩臟了的腳心往他衣服上擦。
仔仔細細的。
跟什麼一丁點兒灰塵都不能沾的寶貝兒似的。
“這麼漂亮的小腳丫子彆給踩臟了。”
說到這兒陸遲野突然掀開眼皮看岑阮。
神情還挺嚴肅那勁兒的:“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你以後教訓人或者打架什麼的,能不能彆那麼光腳就往地上踩。”
“地上又涼又硬的。”
“然後呢?”岑阮歪著腦袋問。
“然後。”陸遲野痞氣的笑起來:“能不能往我身上踩。”
“我想你光腳不穿的踩我。”
“那畫麵,就他媽隻這麼一想都覺得刺激的要命。”
岑阮:“…………”
他究竟是怎麼把痞壞詮釋的這麼明目張膽到淋漓儘致的!?
年度晚會那天陣仗浩大。
不止有娛樂圈裡的半壁江山,還有商業圈的幾個龍頭大佬也會到場。
各家媒體更是早早到了場。
豪車、保姆車一輛接一輛的在門口停下。
精心打扮盛裝出席的各位小花旦們、年度影後影帝、最熱歌手、年度最受歡迎的演員明星們紛紛登場。
鎂光燈各路交錯著閃個不停。
而停在外頭的那輛奢華的庫裡南內。
陸遲野一手漫不經心的搭方向盤上,偏頭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岑阮。
眼底深的跟失了邊兒際似的。
那件他籌備了七年的禮服當真就這麼穿在岑阮身上了。
真他媽跟做夢一樣。
美好,又漂亮的不真實。
銀色作為主體色,一顆顆漂亮的細鑽作為點綴在綢緞似的裙擺。
一側側腰上用銀紗刺繡了一隻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的蝴蝶。
把那原本就細的腰肢更是映襯的更加緊薄。
甚至給人生出一種仿佛輕輕一掐那腰就會被牢牢收在掌心揉斷的錯覺。
她皮膚又白,露在外頭的肌膚嬌嫩的跟淋了層牛奶似的。
抹胸款,正好遮住了胸前剛剛愈合還沒隱退的傷跡那塊兒。
柔順的黑發被盤了個慵懶的半披發,半披那位置有幾縷層次分明的發絲不規則的散出來。
耳鬢兩側也留了兩縷散發。
燈光那麼一掃,活脫脫一極致氛圍感形成大片。
真的。
這種中西式結合的工藝在岑阮身上撞擊出了一款驚心動魄的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遲野才懶洋洋出聲。
“想過合身。”
“沒想過這麼合身。”
“姐姐。”
“你今天真的好正啊。”
岑阮就笑,理直氣壯的不行:“姐姐哪天不正?”
“我就連在床上躺著的時候都正的要命。”
陸遲野:“……”
他彆過頭低低笑出聲。
華姐全程跟緊年會進度的,在快要到岑阮入場的時候她才給岑打電話。
而此時的會場紅毯裡頭。
黎之悅穿著一條吊帶裙端著杯酒站在底下會場提供商那塊兒。
身姿搖曳影綽,特漂亮。
江斯景從遲天財團總裁那邊位置走了出來。
他拒絕了一大堆上來諂媚想拉關係的人。
剛抽身出來就看見黎之悅在那慢悠悠品酒的樣子。
江斯景皺眉,這兒是娛樂圈的年度晚會,她一圈外人怎麼在這兒?
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
黎之悅聞言挺詫異的扭頭看他。
“你不也來了。”
同樣都是圈兒外人,他能在,她怎麼就不能在?
江斯景下巴往前邊位置抬了抬:“我代表遲天財團。”
“今兒這場地需要東西都是走的遲天財團這邊。”
“噢……”
黎之悅點頭點的挺乖的。
“我今兒也是代表工作來的。”
她指了指會場所有布置以及各種鮮花。
“這兒所有的布置,都跟我賬上走的。”
業務本能小能手黎之悅衝江斯景勾了勾手指。
等他湊過來時,聽見她挺認真的跟他說了句。
“江斯景。”
“如果要給女朋友送花什麼的,找我。”
“姐姐是一花店小老板娘。”
想了下,她特認真比劃:“給你打九九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