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阮眼神一凜,即便她反應再快那把刀還是割破了她胸前的衣服,刀尖刺破皮膚瞬間蔓延出來了痛感。
對方看第一回沒得手,不但沒停手反而還變本加厲的要朝著她脖子上捅。
這會兒這條路沒什麼人路過。
對方應該是在這兒蹲了她挺久的。
像被逼的狗急跳牆那種。
但岑阮身體太軟了,她角度刁鑽的從那把刀下避開。
不怒反笑,說話的腔調輕佻的,一點兒都沒自己處在這危險地界的恐懼感,反而跟挑釁似的激人。
“岑蓓蓓。”
“你可真沉不住氣啊。”
“我都還沒去找你,你就自己找上門了。”
被認出來,岑蓓蓓乾脆也不遮掩了,她把帽子摘了下來。
往日裡光鮮亮麗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這會兒憔悴又狼狽。
“找你?”
岑蓓蓓跟失去理智似的笑的喪心病狂:“你把我毀的這麼徹底。”
“你以為你就能好過了?”
“你做夢!岑阮!”
自從岑阮把她那些視頻照片全部公布了之後,她不但無法在娛樂圈裡待下去。
就是名媛圈都是茶餘飯後討論她的笑柄。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衣不蔽體的那個她。
譏諷跟嘲笑甚至謾罵,全部跟刀子似的在她身上捅。
她連門都出不了。
岑氏股票受影響大跌,岑盟肅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來就把氣全撒她身上。
對她破口大罵,把這一切全部歸咎到她身上。
她是個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大小姐。
現在卻變的像是一隻見不得光的過街老鼠。
岑蓓蓓心如死灰,已經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而這一切,全部拜岑阮所賜!
岑蓓蓓眼神陰毒的要命,死死捏緊手裡那把刀,恨不得殺死岑阮。
岑蓓蓓握著刀直直的指著岑阮,一步步朝她逼近。
可岑阮卻始終都特平靜的站在那。
臉上不但沒有半分慌張,反而跟在看智障似的眼神看著岑蓓蓓笑。
大概是天氣太冷,她甚至還有閒心攏了攏衣服,把脖子往衣領裡藏了些。
一個是歇斯底裡的瘋子。
一個是漂亮慵懶的天鵝。
兩個極端的反差,更是刺痛了岑蓓蓓雙眼。
明明她才是高貴漂亮的那個!
明明她才是萬眾矚目的那個!
“岑阮!去死吧你!哈哈哈哈哈!”
岑蓓蓓瘋狂大笑著突然就把手裡那把刀直挺挺的往岑阮身上捅——
…………
陸家老宅。
陸遲野沒個正形的坐沙發裡頭玩手機。
瞧著跟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似的。“”
但陸老爺子就是能瞧的出來,他跟陸啟峰不一樣。
甚至他比陸啟峰要更適合接手陸氏集團。
“遲野,啟峰在醫院的診斷結果出來了。”
“終身喪失了性能力。”
一直擱沙發裡頭玩手機沒吭聲的陸遲野聽到這話沒忍住抵著眉輕笑了聲。
操。
他那大小姐還真挺厲害的。
真就要把陸家絕了種。
就那回在野外錄製綜藝的時候,陸啟峰想跟她動手動腳的時候。
陸老爺子說,這幾天請了國外專家來看都不行。
都說沒辦法。
那地兒傷太重了。
陸老爺子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法去怪彆人。
彆人算是正當防衛的。
陸老爺子歎了口氣,想跟陸遲野說以後陸家香火的事兒就要靠著他了。
但陸遲野似乎沒聽見。
他拿著手機在跟岑阮發消息。
「你那樹枝戳挺到位的。」
幾分鐘過去了,都沒看到回他。
這個點兒,她擱家裡應該沒什麼事兒要乾。
陸遲野又給岑阮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
他皺緊了眉,心裡沒由來的突然落空似的慌了下。
還沒從這種慌亂中回過神來,陸遲野突然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陸遲野嗎。”
“岑阮……”
岑阮這兩個字一出來,陸遲野甚至都沒來得及聽清後邊說的什麼,人站起來不要命似的往外衝。
陸老爺子不明所以,擱後頭怎麼喊他都沒反應。
馬路上那輛黑色機車跟道殘影似的根本看不清,隻能聽見油門被轟響跟路麵飛快摩擦疾馳的轟鳴聲。
把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愣是縮到了十分鐘。
一個億的限量版黑色機車他都沒管停沒停穩,扔那兒人就衝進了警局。
“岑阮在哪兒?”
裡頭有警員帶著他往裡走。
步子邁得很快,又急。
推開那扇門卻看見那道纖細的背影正趴審訊桌上邊睡覺。
長發慵懶的從一側肩膀滑下來。
人就跟累著了似的。
陸遲野:“……”
“呃……”警員剛要去把岑阮叫醒,被陸遲野阻止了。
他似乎是低笑了聲,很輕的。
又重新把門帶上。
人沒事就好。
他讓警員跟他往外邊走了點兒,怕吵著人睡覺。
“怎麼回事。”
“她傷著沒。”
這兒不讓抽煙,陸遲野也沒犯渾的點,就把煙咬嘴角玩兒似的。
這人明明就跟玩兒似的模樣,卻莫名的氣場懾人。
警員不知不覺中就順著陸遲野的節奏走了。
“沒有——”
“岑蓓蓓持刀傷人。”
“岑阮……拿刀把人胳膊劃了。”
說到這個,警員視線沒忍住的往隔著扇門的房間方向看了眼。
明明岑阮才是那個受威脅的弱勢那方,結果卻反手把人弄成那樣。
警都是路人報的。
她把人弄了,自己蹲馬路牙子上玩兒。
這話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聽都全是往這裡頭趕的。
是岑盟肅跟何芸。
何芸哭的跟個潑婦似的嚷嚷著要弄死岑阮,一定要岑阮付出代價。
聞聲而來的另外兩個警員拉都拉不住她。
岑盟肅直接冷著臉問警員:“岑阮被關起來了沒有?”
“能關幾年?”
“最好不要把她放出來!”
“今天她敢動刀,以後她就敢殺人!”
“放出來就是對社會的危害!我是她父親,我要求對她進行終身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