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岑阮手裡拿著手電筒高高往前照了下。
燈光折射鏡頭是空黑空黑的。
不出意外下邊應該是個很高的山峭邊。
她剛要移開手電筒光,一陣踩著乾枯樹葉急促而來的腳步聲驟然吸引了她的視線。
岑阮手電筒光一偏,就看見了陸啟峰那張臉。
陸啟峰黏在她身上的視線簡直令人惡心。
為了堵住岑阮可能往回跑的路線,他直接從側過去往她身後繞。
生生的,逼著她往前邊高高的山崖方向走。
岑阮攥緊了手指,滿眼防備的盯著迎麵而來的陸啟峰。
一步一步的,被逼的節節後退。
這種情況下,她明明占儘了劣勢,可那張明豔漂亮的小臉兒上愣是沒表現出一丁點兒的害怕。
陸啟峰玩兒過不少女人,就沒見過岑阮這樣的。
他太想知道她這張臨危不懼的韌勁兒之下會是怎樣一副要命的風情。
“岑阮。”
“你跟陸遲野不如跟了我。”
“他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跟他難道不覺得憋的慌嗎?”
“陸遲野能給你的我也可以,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一字一句,岑阮聽在耳朵裡都禁不住的泛惡心。
隨著陸啟峰不斷的逼近,她那抵觸異性的毛病立馬就犯了出來。
指尖控製不住的在發顫。
但被她死死攥緊。
眼看著山崖近在咫尺,岑阮隻是往後看了那麼一眼瞬間就感覺頭暈目眩。
媽媽縱身一躍的場景猝不及防就會出現狠狠撕扯她的神經。
岑阮把自己唇咬破,緩解這症狀。
從頭到尾一聲都沒吭。
冷靜的跟個局外人似的。
直到身後退無可退,岑阮才堪堪扶住旁邊的樹停住腳步。
後邊就是一個高山崖,是她的命門。
陸啟峰以為岑阮會害怕的跟他求饒。
卻沒想到,她站在那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岑蓓蓓沒跟你一起來嗎。”
“今晚是我跟你的事情,她來乾什麼。”
近在咫尺。
岑阮已經無路可退。
幾乎絕境。
陸啟峰迫不及待的想要狠狠把岑阮抓到身下。
他甚至直接付之了行動,衝過去就狠狠扯住了岑阮手腕。
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味好聞的讓陸啟峰眼底都蹦出來瘋狂。
趁著她恐高腿軟根本沒辦法跑陸啟峰動手就要扒她衣服。
卻在手剛碰到她領口的時候,岑阮飛快的掰了根尖銳的樹枝眼睛眨都不眨的就紮進了陸啟峰胳膊。
猝不及防的劇痛立馬讓陸啟峰凶紅了眼。
他一邊叫囂罵著一邊瘋狂扯岑阮。
“媽的!”
“老子上你是看的起你!”
“你居然敢紮老子!”
在女人堆裡,陸啟峰仗著自己陸氏繼承人的身份根本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激烈的反抗勁兒。
他又惱卻又覺得格外刺激。
陸啟峰一隻手用力扯住岑阮,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去解自己皮帶。
又把皮帶用力抽出來試圖把岑阮兩隻手給綁了。
眼看著就要成功,卻不知道怎麼的,岑阮胳膊特靈活的轉動了三兩下,那根皮帶就落在了她手裡。
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動作飛快的用那條皮帶勒住了陸啟峰脖子。
知道男女力氣懸殊,岑阮找準機會又迅速的用剛才那根尖銳樹枝狠狠戳進了陸啟峰另一個手掌心裡。
力度比剛才都要重。
那樹枝被戳進去特彆深,血流如注,岑阮鬆手的時候那樹枝還穩穩的戳立在陸啟峰手掌心裡。
陸啟峰瞬間疼的慘叫。
岑阮因為拚命克製自己抵觸異性而產生的難受和自己恐高帶來的折磨痛苦。
就那麼瞧著陸啟峰笑,眼尾勾勒出的冷調在此刻竟顯得帶感的要命。
“姐姐會跳舞啊,岑蓓蓓沒跟你說嗎?”
會跳舞,所以身體肢體反應就會特彆靈活。
又柔軟,角度刁鑽的她都能過。
陸啟峰根本沒時間去思考岑阮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他看見了岑阮不知道又從哪弄出來一根樹枝,當著他的麵,緩緩往下。
下一秒。
她麵不改色的直接把那樹枝紮了下下去。
動作利落的要命。
陸啟峰瞬間被劇痛痛彎了腰,連痛聲兒都喊不出,拚命捂住褲襠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打滾。
根本無法起身。
岑阮繃緊的神經這才緩緩鬆懈。
她把身體重心狠狠靠著後邊那棵樹。
狠狠閉了閉眼。
兩條腿都在抖。
手心全是汗。
有的人乾架的時候a到爆,實際上真早他媽就被自己的心病嚇破了膽。
拚了命跑過來的陸遲野看見岑阮整個人都靠在樹上根本無法起身整個人慌的聲音都在抖。
“阮阮……”
“你怎麼樣……”
他抱起人就要往外衝,要送醫院。
岑阮揪住他衣領,才發現手心都是痛的,大概是剛才為了壓製心病,被自己指甲生生給掐的。
“我沒事。”
“就是腿有點兒軟,沒法走路。”
陸遲野根本就不信她的,他明明看見她手心跟外套上都沾了血,一眼看過去真的血跡斑斑的要命。
說是觸目驚心也不為過。
“沒事兒的。”
“阮阮彆怕。”
他拚命壓著心底的恐慌,一邊安撫人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手機屏幕的光把他鬱紅的眼角照的格外清晰。
岑阮沒忍住。
伸著滿是血跡的手去摸他眼睛。
歪著腦袋衝他笑:“陸遲野。”
“我真的沒事兒。”
她眨了下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跟他揭開了自己藏在心底很多年的一塊兒心病。
“我就是恐高,腿軟了。”
岑阮說著,下巴朝還在地上蜷縮的陸啟峰抬了抬。
“有事兒的是他。”
剛才乾架時半點兒都沒手軟的岑阮忽然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我可能不小心把陸啟峰戳廢了。”
“陸家怕是會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