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幫楊昔辦理完出院手續後,扶著她慢慢走出醫院大門。
冬日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楊昔裹緊身上的大衣,蘇蘭則快步走向停車場,將車開到醫院門口,停在楊昔身旁。
兩人上車後,蘇蘭係好安全帶,熟練地打轉方向盤,朝著楊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楊昔沉默不語,隻是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若有若無的思慮。
過了一會兒,楊昔突然開口:“阿蘭,我想去高麗區。”
蘇蘭聞言,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楊昔的表情:“你還真打算去薛簡家啊?”
“對,我一定要去。隻有找到薛簡,才能化解我和阿庭的矛盾。這是唯一的辦法。”
蘇蘭看著楊昔那虛弱的模樣,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來。
她猛地踩下刹車,將車穩穩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撥通了梁庭的電話。
電話接通,梁庭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什麼事?”
蘇蘭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楊昔現在要去薛簡家,說要幫你把女朋友找回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腿長她身上,我能阻止?不過我告誡你們,最好彆乾擾到她的生活。”
說完,梁庭掛斷了電話。
蘇蘭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罵道:“早知道當初就彆去什麼巴厘島了,好好待在家裡,哪會有這麼多破事。現在倒好,就因為她不告而彆,我們所有人都被折騰得不成樣子。都大半年了,大家因為她的消失,見麵就吵架,也沒好好聚過。”
楊昔低著頭,小聲說:“都是因為我,大家才會變成這樣子的。”
蘇蘭看著楊昔,心中的怒火消了些:“算了,誰讓我們犯賤跟阿庭是朋友。”
於是,兩人朝著薛簡家駛去。
她們很快來到高麗區,停好車後,兩人並肩走向薛簡家的樓棟。
樓道裡的燈光昏黃黯淡,蘇蘭和楊昔到了門口,用力敲了敲門。
然而,許久都沒有人應答。
兩人對視一眼,楊昔又上前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回應。
蘇蘭說:“是不是家裡沒人?”
楊昔不甘心,又敲了敲。
好一陣,屋內還是毫無動靜。
無奈之下,兩人決定敲對麵鄰居的門。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一位中年婦女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她們:“你們有事?”
楊昔輕聲細語地說:“阿姨,您好。我們是薛簡的朋友,找她有點急事。請問這是薛簡家嗎?”
鄰居阿姨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這幫人要真是薛簡的朋友,電話也能聯係上薛簡,不會上門找薛簡啊,乾嘛還敲她的房門。
想到這裡,鄰居阿姨立刻警惕起來,說道:“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麼薛簡。”
說完,阿姨關上了門。
楊昔和蘇蘭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外麵的寒風呼嘯,從樓道的縫隙中灌進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蘭看了看楊昔:“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在這兒等也不是辦法。”
楊昔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我一定要守著她家人出來。”
蘇蘭指了指外麵的天氣:“這大冷天的,在外麵站久了會凍出病的。”
楊昔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門口:“阿蘭,你去車上坐著吧,我在這兒等著。”
蘇蘭實在扛不住了:“那我先回車裡,你彆在這兒硬撐著。”
蘇蘭轉身,快步走下樓,回到車內。
到了晚上,外麵的氣溫更低了,蘇蘭實在忍不住,決定上樓去看看楊昔。
當看到楊昔正靠著牆,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也在不停地打顫,蘇蘭心疼地拿出手機,對著楊昔拍了張照片,直接發給了梁庭。
然而,梁庭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又過了一會兒,蘇蘭發現楊昔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身體也搖搖欲墜,似乎快要失去意識了。
她急忙上前扶住楊昔:“你彆堅持了,我們先回去吧。已經九點了,她家裡要是有人,也早該回來了。實在不行,我們過幾天再來。”
楊昔還在堅持,剛想說什麼,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蘇蘭懷裡。
蘇蘭慌了神,急忙背起楊昔,快步走下樓。
將楊昔放到後座上,她打開手機地圖,搜索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後,幾個護士推著擔架車跑了出來。
蘇蘭和護士一起將楊昔抬上擔架車,看著醫生推著楊昔急匆匆地走進醫護室,蘇蘭拿出手機,又給梁庭發了一條信息:【楊昔在薛簡家門口暈倒了,現在在醫院,你開心了吧!薛簡得逞了!她成功折磨了我們所有人!大半夜的彆人都在被窩裡,就我們他媽這幾個傻叉在找她!】
蘇蘭打字到後麵,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快要發瘋了。
梁庭很快回複:【她自找的,我讓她去彆人家蹲守了嗎?】
蘇蘭氣得渾身發抖,立即撥通了杜方林的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
“方林,阿庭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楊昔都這樣了,他居然無動於衷。”
杜方林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我也煩死了,領導早上要我出一篇采訪星耀集團新上任總裁的稿子,可人家根本不給機會。我都蹲守一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蘇蘭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天在星耀地下停車場看到的男人:“姚夏在星耀上班,說不定她可以幫忙。”
杜方林恍然醒悟:“對對對,請咱表妹幫個忙。”
蘇蘭掛斷電話,立刻撥通了姚夏的電話。
“姐,怎麼了?”姚夏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蘇蘭將杜方林的事情跟姚夏說了一遍,最後說:“你幫方林哥打探一下情況,看看你們總裁長什麼樣子?”
姚夏說:“姐,我可以試著去看看,不過總裁辦公室在三十層,我都沒上過公司三十層呢。”
“你想個辦法上去看看咯,一定要幫你方林哥這個忙。”
“好,我儘力吧。”姚夏說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