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欲言又止,她想勸卡卡西幾句,但平時接觸的教育又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帶土卻冷笑起來:“卡卡西,如果是曾經的我,會告訴你,打破規則的人是廢物,但不珍惜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卡卡西瞳孔劇烈縮緊,這句話猶如晨鐘在他心裡敲響。
但帶土話音一轉:“現在我隻想告訴你,規則和規定都是人製定的,如果在一個強調火之意誌的村子裡,規則和規定卻逼著信念火之意誌的英雄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抉擇,最後他非但沒有受到尊敬,還被千夫所指,恐怕,這個規則和規定本身就是錯誤的!”
這句大逆不道的話一出,琳和卡卡西同時一震。
琳更是直接上前,想要捂住帶土的嘴,帶土直白的簡直像是要指著木葉的掌權人罵了,即使他們年紀都還小,也清楚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帶土卻給了琳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對卡卡西說道。
“試想一下,如果白牙前輩拋棄同伴,完成了任務,你覺得會出現什麼情況?”
“村民會覺得白牙前輩有著非常高的覺悟,還是會說,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害死同伴的人,壓根不值得信任?”
卡卡西整個人僵在原地,麵色蒼白,搖搖欲墜。
他試圖反駁:“不,不會的,忍者世界,隻要能完成任務,就沒有錯,大家不會說什麼!”
帶土冷笑一聲:“卡卡西,你還是太天真了,試想一下,你希望你將來的同伴是個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的人,還是希望他是個珍惜同伴的人?”
卡卡西眼神迷茫了:“我……”
他嘴硬道:“如果是必要的犧牲,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又如何?我願意和這樣的人搭檔。”
帶土心裡那個氣啊,忍不住大喊一聲:“卡卡西!”
隨後,才緩緩道。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一開始就不會遲疑!而且,即使你真的這麼想,大部分人的想法也絕對絕對和你不一樣!”
“因為沒有人敢保證,下一個被犧牲的人不是自己,生命高於一切,出於自我保護意識,他們也會下意識抵觸放棄同伴的人。”
“所以,如果當初白牙前輩選擇放棄同伴完成任務,隻要消息被傳開,他也一樣會被唾沫淹死。”
帶土的話,是那麼的不可辯駁,摧毀著琳和卡卡西的三觀。
琳整個人顫抖起來,眼神黯淡無光,她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那豈不是白牙前輩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
帶土對琳溫柔道:“不,不是的。”
“村民都是狹隘的,他們無法準確衡量完成任務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所以在他們的視角裡,無論任務失敗還是為了完成任務死了人,都是村子的一種損失,他們也是村子的一員,有怨氣很正常。”
頓了頓,帶土故意看了眼卡卡西,繼續說:“所以為了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在忍者世界,執行任務是需要保密的,白牙前輩執行的都是高級任務,保密級彆非常高,卡卡西,你說,憑什麼白牙前輩執行任務的細節會流傳開來,鬨的人儘皆知?”
“莫非,你父親統領的暗部都是一群白癡,不知道在情報泄露後立刻阻止其擴散?若每個高級任務都是這麼保密的,木葉在彆的村子眼裡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我懶得和你繼續繞彎子,高級任務能被泄密出來還不被製止,除非這事就是木葉高層自己乾的!”
這句話帶給卡卡西的衝擊力且不談,琳倒是先害怕了起來。
“帶土,真的是這樣嗎?”
帶土沒有否認,隻是拍了拍琳的肩膀道:“琳,不用害怕,無論前方是什麼,我都會一直保護你。”
琳這才微微心安,但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沉悶,顯然無法輕易的走出心中的陰霾。
帶土歎了口氣,他有些後悔當著琳的麵說這些話了。
二十六年後的琳什麼都懂,也什麼都能包容,這一點他無比確信。
但他忘記了,那時候的琳經曆過生離死彆,還在黃泉路口見證了一切。
琳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她哪怕認清了世界的本質,也依然熱愛它。
但現在的琳,還太小,木葉的部分真相,對她而言,已經過於殘酷了。
不過話說出口,已無反悔,他相信琳能走出來,因為他知道,琳比誰都堅強。
帶土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你是個聰明的人,所以我想你應該也懂了。”
“這個任務本身,就是一個針對白牙前輩的陷阱,因此白牙前輩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是錯的!”
卡卡西汗如雨下,相比琳,他是整件事情的親曆者,所以受到的衝擊波更大。
關於帶土的話,他越想越心寒,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乃至九分,最後一分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相信,不敢相信。
他嘶啞著嗓子問道:“帶土……你說,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卡卡西迷茫了,如果承認這一切是真的,也意味著,他要麵對一座大山,一座以他此時此刻的能力,無法攀越的大山。
帶土有些可憐的看著卡卡西,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刻意抹黑木葉,他隻是把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
但隻要把事情完整說一遍,木葉就黑的不能再黑,現在的卡卡西如此,前世被他忽悠過的佐助也如此。
老實說,他覺得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猿飛日斬未必有多少壞心思,哪怕以政客的角度去想,無論是立場還是思想,旗木一脈都是根正苗紅的火影派,是可以信任和依賴的。
所以帶土也看不懂,木葉這到底是什麼騷操作?
微微思索,他就看向卡卡西:“算了,我就不繼續替你分析了,直接告訴你結果,猿飛日斬未必有多少壞心思,或許有一點,但不多,身為一村最高的統治者,總不免接觸黑暗,他優柔寡斷的性格才讓他做了許多錯事,但你和他的仇真不大。”
“記住一個人就好,誌村團藏,這是害你父親的罪魁禍首,甚至以後,如果有什麼肮臟之事發生,又找不到是誰乾的,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這個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