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他們再次得到謝青衣的消息時,已至小半年之後的某個寒假的一天了。
這天。
梁風、顧媛、金娜娜、薑月牙四人又湊在了一起。
地點是在薑月牙家,寬敞的大平層裡。
四人圍坐在時下頗為流行的家庭影院前,一同觀看名為《校園風雲》的電影。
影片中,黑社會入侵校園、女學生被淩辱,打群架的情節不斷上演。
四人看著電視屏幕上的畫麵,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段共同的回憶。
這時,電影演完。
梁風四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久久不能從電影裡拔出來。
“哎,這電影,太殘暴了。”
顧媛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歎了口氣。
金娜娜嘟嘴,道:“是啊,太晦澀了,我不愛看。”
“嗯,是很一般。”
薑月牙同樣撇嘴,但又想起了謝青衣,不禁問道:“對了,你們有謝青衣的消息嗎,那件事之後,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嗎?”
三人紛紛搖頭。
自從報警過後。
消息源就斷了。
尤其是開學後,大家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對外界的事情鮮少關注。
一中距離二中又遠。
梁風、顧媛、金娜娜一點消息都不清楚。
尤其是強奸案,警方辦起來是非常低調的,所以沒傳開,是正常情況。
這時。
梁風看向了薑月牙,“月牙,你就彆問我們了,你們學校離二中近,你應該知道啊?”
“應該得到妥善處理了吧。”
薑月牙撓了撓頭。
“什麼叫應該呀?要不你找人打聽打聽。”
金娜娜滿臉關切。
回想起謝青衣的一切,依然不免痛心呢。
“嗯,行。”
薑月牙心中同樣好奇,就準備拿起電話,和同學打聽打聽。
她嘴邊跟著說道:“張雷這半個學期也沒怎麼來上課,必然是受到了影響,據說要複課呢,要不,我問問他。”
“不好吧,問當事人,顯得好像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啊。”
金娜娜搖頭。
顧媛道:“是啊,問問彆人,問問張雷身邊的人。”
“那我想想。”
薑月牙嘟嘴想著。
這事在當時鬨得人儘皆知,沸沸揚揚,幾乎在同年齡段,人人都知道。
可後來,就也沒了音訊。
縱使在大的事,不是自己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結果。
這時。
梁風的手機突然“嗡!”“嗡!”響起。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便問道:“誰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淡淡的聲音:“你好,梁風,我是謝青衣,很冒昧給你打電話。”
梁風微微一愣,衝三女揮手,道:“哦,青衣啊,不打擾。”
他這句話,是特意說給身旁的顧媛、金娜娜和薑月牙聽的。
三女瞬間露出驚訝的神色,齊刷刷湊到了梁風身邊,側著耳朵聽電話裡的聲音。
梁風十分詫異,不明白謝青衣為何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雖說隻要有心,想弄到他的電話並非難事,但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還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青衣在電話裡緩緩說道:“我的事,已經都處理完了。我琢磨著,怎麼都得跟你說一聲,那天,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這一聲感謝。
雖隔了半年之久,卻足以看出這個姑娘懂得感恩。
當初若不是梁風幫忙,事情絕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梁風笑著回應道:“我還怕你怪我,把事情弄的影響太大呢。”
“不,你說的對,壞人該接受懲罰,所以我得謝謝你。”
謝青衣聲音平緩平靜,不急不緩,接著說道:“現在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他們倆雖然一直狡辯,但最後還是被判了強奸罪。兩人夥同謀情節嚴重,苗順被判7年,猴子被判了5年。”
“那就好,那就好。”
梁風聽到這個結果,很是欣慰,感慨道,“兩個人加在一起,13年的時間,爭取能彌補給你帶來的傷害。”
他頓了頓,又安慰道:“青衣大美女,看開些,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且,你依舊是完璧之身,那次隻是意外,被侵犯的不是你的身體,隻是一次小意外。”
謝青衣笑著說:“我明白,我已經看開了,隻是覺得不跟你說一聲謝謝,實在對不起你那天的幫忙。”
又說道:“我父母已經幫我辦了轉學,現在法院判決下來了,我也會跟著離開唐城。以後不一定能再見麵了,所以,嗯,祝你接下來的的人生依然精彩吧,因為,你是個好人。”
梁風笑著回應道:“好,謝謝,你的人生,也會非常精彩的,因為你也是個好人。”
“哈哈,好,那再見。”
“再見。”
兩人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薑月牙、顧媛、金娜娜早已湊到電話邊,將謝青衣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三女如釋重負。
“那兩個王八蛋,被判了,就行啊。”
薑月牙感慨了一句。
顧媛抱著膝蓋,點頭道:“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是啊,隻不過這種事,給女人帶來的心理壓力,可不是輕易就能消除的。”
金娜娜捧著臉,發呆。
薑月牙感慨道,“所幸,聽著她的語氣,已經很平和了,說明,應該已經走出來了吧。”
“爭取吧。”
梁風收好手機。
現在想想,依然覺得可惜呢。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被毀掉了,真是遇人不淑。
所幸。
法律給了她正義的判罰,那兩個罪魁禍首,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就已經是最好情況了。
他心中暗自想著,如果老天能再給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或許一定會全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吧。
但可惜,他已經重生一次,已經是老天給自己的最佳機會了。
他隻希望這一世,能夠阻止更多意外的降臨。
“怪隻怪上一世我不知道這消息啊。”
梁風歎了口氣。
想到這裡。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腦海中浮現出謝青衣的模樣,心中滿是遺憾,遺憾沒能聽她唱過昆曲,也沒聽過她彈奏古箏。
就這麼消失了。
“哎,爭取你過的快心吧,你過的開心,就好了。”
梁風嘟囔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