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回到家,七八點鐘就睡了,幾乎睡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起來,電話很多。
他洗個熱水澡,吹乾頭發,坐在飯桌前,手裡剝著媽媽昨晚煮的茶葉蛋,眼睛時不時掃過手機屏幕。
尤思燕、陳芊芊的未接來電,赫然在目,二人還發來了短信,除了聊騷,更多是在彙報近況。
網吧的手續已全部辦妥,正緊鑼密鼓地裝修布置。
陳芊芊也順利簽好了租地合同,商業一條街的建設,也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梁風簡單回了幾條短信,便放下手機。
拿起電話,想聯絡聯絡陸冰嫣。
他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偏愛陸冰嫣了,可沒有辦法,新歡總是好的。
可又覺得不好。
她必然在忙碌。
所幸,百無聊賴地翻開英語書。
英語這東西。
再過20年,同步翻譯器一旦問世,英語翻譯這行都得成為曆史。
在當下,英語卻仍是除語文、數學外最重要的學科。
後世的眼光看,除了考試用,英語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廢除了,是最佳方式。
但在2002人的眼光裡。
二十一世紀,普通人都得會三樣東西,英語、電腦和開車。
可是隨著時間的發展。
自動駕駛也會問世。
英語、電腦更是沒有任何用處。
“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還房貸啊。”
梁風暗暗吐槽著。
看著英語書,自然沒什麼興致。
這時。
他眼角餘光瞥見遠處一張報紙,上麵登著天氣預報。
在這個時代,查看天氣,很多時候還得依賴報紙或電視。
梁風仔細一看,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從明天起,唐城將迎來連續四五天的大暴雨,降水量極大。
“這······”
梁風猛地一拍大腿,一段被塵封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他仔細回憶著時間,沒錯就是2002年暑假。
唐城曾發生過一起震驚全國的命案。
一個養狗場老板,嗜賭如命,賭錢輸得傾家蕩產,被追債追的沒有辦法。
竟學著香江電影裡的場景,騙保,給家中的老母親、妻子和十三歲女兒都買了保險。
而後。
趁著雨夜。
他用鐵籠子將她們全部裝進去,殘忍地扔進湖泊淹死。
這案件當時鬨得沸沸揚揚。
可誰都沒懷疑到這個養狗老板頭上。
直到5年後。
他酒後失言,被有心人聽到報了警。
警方打撈起籠子時,裡麵隻剩三具皚皚白骨。
這裝慘案。
才公之於世。
一時間,一片嘩然,引起了巨大震動。
梁風才會清晰記得。
他拍了拍腦袋,絞儘腦汁,終於想起那個養狗老板,叫做常立。
其他一概不知。
就記得,叫常立。
當時人們都在議論這件事,說這個常立怎樣怎樣的。
為了還錢,母親、老婆、孩子都殺,簡直是個畜生等等等等。
反而是其他的。
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雨夜將至。
重活一世的梁風,覺得自己理應多做些好事。
不能光顧著自己享受。
“那可是三條人命啊。”
梁風仔細回憶著。
感覺就是這場大雨時了。
連續的大雨,讓常立躲在家中,決定實施。
可梁風隻知道常立的名字,具體地址、詳細情況一概不知,該怎麼阻止這場悲劇呢?
他思來想去,想到了陳三。
常立是個賭徒,沒準和陳三有交集。但梁風又不想和陳三有過多牽扯,思來想去,他撥通了陳芊芊的電話。
感覺可以試試問問陳芊芊,她沒準知道。
她如果不知道了,在去找陳三也不遲。
“嘟!”“嘟!”幾聲。
陳芊芊笑著接通電話道:“我的壞弟弟,怎麼不上課,有空給我打電話啦?”
梁風急切地說道:“姐,我向你打聽個人,是個養狗的,叫常立,你知道他嗎?”
“養狗的常立?”
陳芊芊思索片刻,嘟囔道,“不太清楚,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啊,你朋友?”
梁風忙道:“不是,你先幫我去打聽打聽,一定要找到這個人,這事特彆急!”
“嗯,好。”
陳芊芊聽出梁風言語中的認真,猜測肯定有要緊事,便應下了。
她開始打電話,一個個的詢問。
這般,不出10分鐘。
陳芊芊的電話就打了回來,道:“弟啊,我找到了,這人是個賭徒,在道上大家都叫他常狗子,家裡原本有些錢,有個狗場,可扛不住他輸,狗場都賣了,隻在家裡養些雜毛狗。你找他到底要乾什麼呀?這人啊就是個純賭徒。”
梁風聽著陳芊芊這些話,越發確定,就是他了,咬牙道:“你把他的詳細地址和情況都發給我,越詳細越好。”
“呃, 好。”
陳芊芊再去打聽。
打聽清楚了。
才編輯短信,發給梁風,“我能找到的訊息都發給你了,你到底要乾什麼啊,這種人,最好彆惹,養狗的,都賊很,要不然鎮不住那些狗。”
“放心吧,我沒事。”
“先掛了啊。”
梁風看著陳芊芊發來的信息,確定常立的住處,立刻掛了電話,就趕了過去。
竹小青的課,隻能再次放下了。
人命關天。
這事,他是管定了。
······
梁風重生後,得到的一切都太容易了,太唾手可得了。
財富、女人,身份,地位,想要什麼來什麼。
他認為這是老天的賞賜,是老天的饋贈。
自己這一世,必然要多做一些好事。
所以,他決定去救人。
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他還沒富到這個地步。
但能做的好事,還是要做的。
比如,救下這三條,必將慘死在父親,丈夫,兒子屠刀下的生命。
“時間、人物,關係,都對了,應該就是這個常立了。”
梁風咬著牙,隻希望還沒釀成後果,直奔目標而去。
他坐在出租車上,努力的思索著腦海裡的記憶。
關於這事,當時鬨的挺大。
他記得。
他還關注了關注,還想到了一個特彆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常立是給三人下了安眠藥,然後裝入裝狗的鐵籠子裡,用拉狗的車,運到湖裡淹死的。
他後來謊稱,母親、老婆、孩子是出去玩了。
他在家喝酒,不知道。
騙過了警察,也騙過了保險公司。
主要是在2002年,人們對這些限額的事,還沒那麼警惕,才又等了五年,才讓常立落網。
“這一世,你就等著提前遭報應吧。”
梁風目光篤定,堅定咬牙,一定要挽救這三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