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驅網吧內。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
梁風帶著尤思豔,大步走了進來。
原本看熱鬨的人,紛紛看了過去,知道這回來的才是大人物了。
“我知道她,是這家網吧的大老板呢。”
“對,我也見過。”
“嘿嘿,真漂亮,真有派頭啊。”
自然而然的屏蔽了年輕的梁風。
感覺是尤思豔這個大老板出麵了。
結果。
陳三挺直了腰板,眼神裡透著尊敬,主動上前喊道:“梁少!您怎麼親自來了啊,這點小事,不至於。”
又和二彪子說道:“彪子,梁少的大名,你總該聽說過吧?哼哼,讓梁少親自和你談吧。”
說完。
他伸手拍了拍二彪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二彪子,我可跟你說,你這輩子最大的轉機就在眼前了。好好談,隻要談妥了,梁少這有的是好處。但你要是搞砸了,以後可就真沒翻身的機會了。”
二彪自然聽過 “梁少”這名號,心裡猛地一震,抬眼望去,隻見眼前的年輕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雖年紀輕輕,周身卻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他不由得肅然起敬。
網吧裡,不少常上網的人聽到“梁少”二字,原本癱在椅子上的身子瞬間挺直,像被按了開關的彈簧。
人群中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我的天,梁少,來了。”
“天呐,這就是梁少啊?這也太年輕,太帥了吧!”
“不會是冒牌貨吧?他剛才好像來過啊?”
“哪啊,就是。”
“原來他才是大人物啊。”
一眾人驚呼著、質疑聲交織在一起。
但不可否認。
梁風一出麵,氣場完全變了。
當然,不少人依然一頭霧水,伸長脖子張望著,嘴裡嘟囔著:“這梁少到底啥來頭啊,怎麼這麼有派頭啊。”
“梁風後廚聽說過吧,就是他創建的,還曾在新動力請幾百人喝酒呢。”
“龍嘯天都被他辦了,牛逼這呢。”
一時間。
網吧裡人頭攢動,二樓的看客們也紛紛擠到欄杆邊,服務員們踮著腳,就連平日裡沉穩的辛惋惜都忍不住探出脖子,好奇地張望著樓下的動靜。
知道這回該見真章了。
······
劉金彪這人就是滾刀肉。
聽到這些議論,反而梗著脖子,滿臉橫肉因憤怒而抖動,越發的犯渾。
他揮舞著手中的刀,刀身寒光閃爍,咬牙切齒地吼道:“他媽的,誰都不好使,哼哼,我都說了,我手機丟了,必須給我找到一模一樣的!找不到,我天天來鬨!”
咬死了這點,還是要鬨。
根本看不清楚局麵。
“渾人啊。”
梁風無奈苦笑,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二彪子。
隻見這人身高一米八二左右,高高胖胖,趿拉著一雙破舊的布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誇張的紋身,手中緊握著刀,一副虛張聲勢的模樣,透著股滑稽的狠勁。
再看他身後的小弟們,個個橫眉豎眼,裝腔作勢地咋呼著。
其實不過一幫酒囊飯袋而已。
“哎。”
梁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苦歎,對於這種人,他是最瞧不上的,混社會都混不明白,便沉聲說道:“這不是談事的地方,換個地吧。三哥,借你個地方用用?”
“好,好,好。”
陳三立馬賠著笑臉,胳膊親昵地摟住二彪子的肩膀,卻被二彪子一把推開。
陳三不惱,繼續勸道:“彪子,梁少都開口了,給個麵子,去我那好好談,正好,天也不早了,咱們在我那,不醉不歸,讓梁少啊,提攜提攜你。”
劉金彪是個純粹的渾人。
你越給臉,越不接著。
沒錯,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脖子一梗,大聲嚷道:“他媽的,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談!什麼梁少不梁少的,我才不管!我就要我的手機!”
那架勢,仿佛抓住了天大的理,誓不罷休。
梁風無奈苦笑。
這種渾人,一輩子沒出頭的機會。
隻會在社會上欺負老實人,欺行霸市。
純惡人一個。
陳三忙打圓場道:“二彪子,你彆犯渾!梁少連龍嘯天都能收拾,還怕你。你看看外麵,那些奔馳、霸道,車主,哪個見了梁少不得恭恭敬敬的。人家願意和你談,那是給你臉,彆不識好歹!”
劉金彪梗著脖子,滿臉通紅,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揮舞著板刀叫囂道:“我就不識好歹了,你能把我咋地?”
那模樣,仿佛隨時都要撲上去砍人。
“哎!”
陳三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一聲苦歎,心裡暗罵:“這他媽真是找死!”看了看梁風,那意思是我是談不了了。
梁風語氣從容,上前說道:“既然彪哥想在這談,那就這談。手機是吧?一個月三台,總行了吧?”
二彪子愣了愣,反映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對方是願意交保護費了。
他隨即嗤笑出聲,梗著脖子哼哼說道:“我那手機,可是萬八千的呢!”
梁風目光真誠,淡然的看著他,道:“萬八千算什麼?咱們是不打不成交!我就欣賞彪哥這股子敢作敢當的勁!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哈哈,好啊。”
二彪子高興了,哈哈大笑。
心裡其實也犯嘀咕,傳說中手段狠辣的梁少,怎麼這麼好說話?他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行,算你認栽!那什麼時候給?”
梁風不慌不忙道:“這不剛開業嘛,就定每月1號。這個月的,現在就給。不過,咱們換個地方談,彆影響這的生意。”
又道:“我梁風說話,向來算數。”
陳三在一旁連連附和:“梁少都這麼說了,給足你麵子了!走吧,出去談!”
劉金彪心裡盤算著,這事總得有個了結,眼下這條件似乎也不錯,再看看這網吧,鬨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咬咬牙,大手一揮:“行!給你們個麵子,走,換個地方談!”說罷,帶著手下人往外走。
梁風朝尤思豔使了個眼色。
尤思豔心領神會,忙轉身進了網吧,走到了臉色煞白的尤思穎身邊,輕聲安慰。
陳三同樣心領神會的看向梁風。
梁風微微點頭,陳三瞬間明白。
這些眼神交流。
幾乎一瞬間完成。
所以等劉金彪一行人剛走到外麵。
陳三突然臉色一沉,高聲怒吼:“他媽的,給臉不要臉,給我打!往死裡打!”
話音未落。
早已等候多時的百十號人從車上衝下來,手中的棒球棍、鋼管揮舞著,如同一群餓狼撲向二彪子等人。
劉金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扯著嗓子喊道:“你們他媽的出爾反爾!”
“草的,我和你們拚了。”
二彪子還想掄起自己砍刀去砍人。
但“嘭!”的一下子,腦袋直接被一個棒球棒開了花,眼前發黑,晃悠著,站不穩了。
陳三惡狠狠地喊道:“你他媽的是給你臉不要臉啊,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哼,給我打,使勁打,往死裡給我打。”
“揍他們。”
“一群傻逼,敢和三哥,梁少叫板,找死。”
“不知天高地厚,廢了他們。”
一時間,喊叫聲、棍棒擊打聲、哀嚎聲混作一團。
劉金彪帶來的十幾個人,瞬間被打得遍體鱗傷,抱頭逃竄,但根本逃不了,被打的隻剩下“啊!”“啊!”慘叫。
剛才還嘚嘚瑟瑟的氣勢,完全沒了。
基本上每個人,都被七八個人圍毆。
那場麵,可想而知。
“草的,氣死我了。媽的,就一煞筆”
陳三站在梁風身邊,滿臉猙獰,看著這一幕,極為解氣,咬牙切齒道:“這就是條瘋狗!給他機會,都不中用!他媽的,這種人就不該放出來,淨禍害社會!腦子還停留在80年代,沒救了!”
梁風神色淡然,悠悠開口:“這種人,一輩子都沒混明白,江湖啊,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啊!?”
陳三聽了這話,如醍醐灌頂,眼睛瞬間一亮,對於這話深以為然,連忙附和道:“梁少你說得太對了!這人都40歲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天天瞎咋呼!都21世紀了!連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都不懂,真是欠打啊,他媽的!給我往死裡打!”
“揍他們。”
“乾。”
“和梁少、三哥裝逼,你也配。”
圍著被揍得趴在地上的劉金彪,一通踢,抓起他的頭發,讓他仰起臉,狠狠的啐上一口吐沫,“你好好看看,你他媽的算老幾啊。”
“梁少,三哥給你麵子,你還不接著,真以為自己是老大啊。”
“煞筆。”
“欠揍。”
眾人得令,下手更狠了。
劉金彪被揍的最慘,“啊!”“啊!”慘叫,滿嘴吐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般。
但他這種人,連後悔都不會,隻是想著,找機會報仇呢。
完全不會意識到,是自己處理方式不對,才釀成這樣的後果。
陳三已經很幫他了,可他根本不明白。
這就是十足的蠢人,渾人了。
活該倒黴。
而且,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