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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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我說侄媳婦,你這可太偏心了。”

喬氏聞訊趕來。

隻要和銀子有關的事,那就少不了她。

“嬸子。”

謝玉惜起身,梁珠也跟著請安。

喬氏早就知道梁珠如今幫著謝玉惜管家,她最近忙著家事,不曾有時間過來看過梁珠,這會兒一見,大吃一驚:“這是珠兒?”

雖還戴著麵紗,隱約露出臉上的疤痕,可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目光溫柔明亮,舉止優雅,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梁珠微微一笑。

喬氏好半晌挪不開眼,轉而同謝玉惜抱怨:“侄媳婦,嬸子我可不是故意找你的茬,隻是你從來對我們兩房一視同仁,如今偏愛梁意,我卻不依。”

她兒子還小,剛開蒙的年齡,自然得不到伯府的太多接濟,但她也要為自己兒子爭取好處。

謝玉惜笑道:“嬸子這話可是歪理,我們何曾偏愛誰了?”

她許諾道:“隻要是族裡讀書的哥兒,我們能幫的一定幫,等到以後澄哥兒讀書了,嬸子放心,斷不會薄待了他。不光如此,若是清姐兒將來嫁了讀書人,也是一樣的待遇。”

伯府不缺銀子。

缺的是能讀書入仕的人。

喬氏目光一亮,“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嬸子?”

謝玉惜繼續道:“哥兒也快開蒙了吧?嬸子還不想法子替澄哥兒請先生?難道想讓澄哥兒和仲驍一樣從武嗎?”

“不!”

喬氏下意識就拒絕了,她心疼孩子,哪兒舍得把孩子丟進衛所?

再說了,謝玉惜剛才說讀書才有銀子。

她還指望伯府的這一箱接濟呢,怎麼著也要讓孩子讀書啊。

喬氏也沒心思留下來了,便道:“玉惜,珠兒,你們忙,我且回去照顧家裡。”

飛奔似的回家,和三太夫人一起商量著澄哥兒讀書的事。

梁珠看著風風火火的喬氏,舒了口氣,道:“喬叔婆還真是來去如風。”

謝玉惜笑道:“現在你可以再去大手筆接濟梁意他們兩口子了。”

梁珠點頭,又讓人給了一些財物過去,但這回稍微遮掩了些,沒有將百兩銀子全部示於人前。

王卿雨收到銀子的時候,都傻眼了。

她的嫁妝並不多,實實在在的銀子就更少了,嫁來之後家裡欠著債,她手裡更是留不下銀子。

這一大筆,幾乎能讓她和梁意好好過上一年。

王卿雨不知如何感激才好,綠漪笑道:“大奶奶可彆聲張,否則就浪費了我們姑娘一番好意。”

王卿雨點點頭,待綠漪走後,關上門告訴梁意:“夫君,我們有錢了。”

她揭開雞蛋籃子裡的銀子,給梁意看。

王卿雨在心裡盤算著,說:“夫君,等你院試的時候,我給你置一身暖和的衣裳。”那時已經八月,穿不得薄衫。

又算計著給梁意買筆墨、書籍。

梁意搖搖頭,道:“衣裳就算了,家裡還有舊的。卿雨,你給自己買兩身新衣裳,母親和祖母如果問起來,你就說我賣了我字畫給你買的。她們若要找麻煩,讓她們找我。”

很顯然,她們斷不會找梁意的麻煩。

王卿雨有點猶豫,正是用錢的時候,她不想把銀子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梁意卻拿出一錠銀子,道:“你不舍得,我去買。”

王卿雨攔他:“彆!夫君怎知我的尺寸。”

梁意一陣臉紅,成親這麼久,他連妻子穿多大的衣鞋都不知道,他握住銀子說:“那我就更要親自去買了。”

王卿雨自是不再阻攔。

話說喬氏回到家裡,看到兒子正在玩一根木棍子,削尖了一端,另一端則綁著一根橫著的小棍,仿佛一柄劍似的握在手裡。

她氣不打一處來,叉腰道:“你個臭小子!老娘在外為你們姐弟二人奔波,你還有心思舞刀弄槍,你給我好好看看書去!”

說著,擰著兒子的耳朵。

當真是怒其不爭,喬氏道:“你可知你隔壁的意哥哥,人家三歲就知道識字,你都快七歲了。”

梁澄手裡還捏著木劍,哇一聲哭了出來,把三太夫人給驚動了。

老太太拄著拐杖出來要打喬氏,一邊沒好氣道:“澄哥兒是個沒爹的孩子,也沒有個好娘。他已經夠可憐了,你還打他做甚?”

隔輩親,三太夫人摟走家裡獨苗梁澄,道:“好哥兒,到祖母那裡去吃糕餅。”

喬氏把人給攔下了,道:“婆母彆胡攪蠻纏了,澄哥兒該念書了!”

念書就要吃苦。

看著梁意天天起早貪黑,三太夫人不樂意。

反正隻要賴著西寧伯府,她孫子將來總有一份營生,何必念書?

喬氏又道:“玉惜那丫頭可是明說了,隻補貼族中讀書的人,咱們家可就澄哥兒一個。”

三太夫人一聽有銀子拿,果然猶豫了。

喬氏見婆母那樣,氣得咬牙。

又不禁讚歎謝玉惜真有遠見,幸虧她肯單獨補貼讀書人,否則自己兒子還不一定能順利開蒙。

三太夫人抱著孫子,湊過來問:“她肯給多少銀子?”

喬氏:“……”

銀子銀子, 瘋老太太眼裡隻有銀子!

環秀堂。

謝玉惜打發完二房三房的人,便記掛起兩件事,一件事關梁仲驍,另一件便是梁鶴那頭。

梁鶴到了宜叢,花重金打聽蔣大夫居所。

待知道蔣大夫居於某座山腳下,就近在鎮子上挑了最好的酒樓住上。

他知道蔣大夫不好相與,但也不在意,帶著重金過去求醫,蔣大夫看他坐輪椅,也隻是多看了一眼,便低頭鋤土,冷聲道:“治不了。”

梁鶴道:“蔣大夫,我不為自己的這雙腿而來。我聽聞蔣大夫您擅治疤……”

“讓開。”

蔣大夫麵無表情鋤地,沒有搭理梁鶴的意思,直到土都刨到了梁鶴身上去了,梁鶴才讓人推他離開,也不再糾纏蔣大夫。

大夫脾氣差,這倒不是事。

梁鶴擔心的是,蔣大夫那句“治不好”不是開玩笑,也許蔣大夫沒有能力除掉珠兒臉上的疤痕。

那他耗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深思一整夜之後,梁鶴決定留下來,先打聽後觀察。

隨後便得知,蔣大夫醫術確實神乎其神,但他從很早之前就不治人了。

隻治牲畜。

有點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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