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稱兄道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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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外甥動手打了夫子,這麼欺師滅祖的事,昌祺郡主不能不管。

牌是打不成了。

昌祺郡主抱歉地道:“改明兒我約你們二位過來。”她待客人倒是和氣的。

鄭氏連忙笑道:“自是孩子的事要緊,郡主且去吧。”

謝玉惜和鄭氏耳語幾句,見她點了頭,便和昌祺郡主道:“郡主,正好我想去看看阿虎,不如一起去吧?”

昌祺郡主焦頭爛額。

如果謝玉惜願意陪同,自是最好不過。

而且她也聽白桐書院山長說過,謝玉惜是名門之後。雖是敗落的名門,那也是名門,沒準兒還真能幫上忙。

“有勞了。”

謝玉惜問梁珠:“你想去看看你大哥,還是先跟著你鄭伯娘一起回去?”

鄭氏知道梁珠膽小,便主動摟著她道:“珠兒,我的馬車和你們伯府的一樣寬敞,伯娘送你回去好不好?”

梁珠搖了搖頭,細聲道:“謝謝鄭伯娘,我,我想和嬸子一起。”

謝玉惜微驚。

她還以為梁珠會拒絕的。

鄭氏也很驚訝,跟伯府相交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托謝玉惜的福,她都沒見過梁珠。

她也早聽說梁珠膽子小,卻在謝玉惜過門後,變得漸漸接近正常官宦人家的小姐。

說明謝玉惜真的對梁仲驍的侄子侄女上了心。

鄭氏便笑道:“好好,我可不拆散你們嬸侄兩個,我便先回去奶孩子了。”

昌祺郡主也無心多耽擱,大家各自出門上馬車,去往各處。

到了白桐書院,謝玉惜方知道,李惠風把乙字堂的張夫子給揍了一頓。

山長斷然不能縱容這種風氣。

他把李惠風叫到堂內,雖不敢體罰李惠風,卻也訓斥了幾句,一直沉著張臉,沒給李惠風好臉色看。

直到昌祺郡主來了。

山長才和顏悅色了:“郡主。”又看到旁邊的謝玉惜,愣了一下:“夫人,梁虎這回沒有打架。”

昌祺郡主解釋道:“西寧伯夫人正好在我家中,便與我一起來了。”

山長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上次她們一起出現,還是因為兩家晚輩打了起來。

怎麼又突然關係好到可以進對方家宅了?

這都不是重點。

昌祺郡主皺著眉,問道:“你怎敢打夫子?”

李惠風低著頭,少年皮膚白皙,一副紈絝樣。

他扯了扯嘴角,道:“他又不教我,憑什麼同我和梁虎指手畫腳?”

謝玉惜挑眉看去。

還是和阿虎有關?

昌祺郡主情緒收斂了些,心平氣和地問:“那你就要和先生動手?你可彆忘了,你娘為什麼要把你送到我這裡來,你還想再惹你父親不快?連我也保不住你!”

李惠風嘟噥:“那就不保。”

昌祺郡主上手擰他耳朵。

李惠風疼得抬頭,就看到外麵站著一個戴帷帽的姑娘,一時愣住,臉色漲紅。

被個姑娘家瞧見他這樣,實在丟臉。

梁珠也知非禮勿視,便躲了起來。

李惠風紅著臉,道:“小姨,小姨!是那夫子故意找我和梁虎的茬,我不動手梁虎也得揍他!反正我也想揍他,與其兩個受罰,不如我先揍他一頓。”

山長胡子抽動。

當著他的麵就說這種話,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他轉過身去,先當做沒聽見。

此事畢竟和梁虎有關。

謝玉惜來都來了,不可能當做不知道。

她走到李惠風麵前,道:“張夫子是這白桐書院的老師,你們兩個難道連尊師重道都不明白?為何要愚夫子動手?隻是因為他訓誡了你們嗎?”

昌祺郡主鬆開手,等李惠風的回答。

李惠風冷哼道:“尊師的前提是他有師德,他有嗎?除了會念幾本酸腐文章,他還會什麼?這種人我才不服!”

昌祺郡主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已經想把李惠風送回京城,讓他父母管教。

謝玉惜卻還沒有生氣,繼續問:“那你服什麼樣的人?”

“我外祖父啊!”

提到瑞王,李惠風神采飛揚:“外祖文武兼濟,我服他博古通今,我服他能征戰沙場。”

“那你呢?你能什麼?”

謝玉惜毫不留情。

李惠風抿了抿唇,“我也……也有外祖父馬背上的三分風采!”

這點昌祺郡主都不否認。

雖說李惠風是京城小霸王,但騎射俱佳。

便是皇上也誇讚過他在獵場上的表現。

“小郎君就不想有瑞王爺於詩書上的文采嗎?”

謝玉惜微笑著問。

李惠風沉默了。

他也曾羨慕過,但父親總是瞧不上他的功課。他騎射好,父親又說那是無用之功。

射乃君子六藝之一。

皇上都讚揚他,他卻不知道父親為何貶低他,隻誇人家的孩子念書好。

是,他就是不如旁人家的孩子。

又如何?

難道他就不是父親的兒子,不是李家的嫡長孫了嗎!

昌祺郡主見外甥紅了眼眶,忽地一心軟,便沉著臉道:“這是最後一次,你若再這般無法無天,我可真真把你送到你舅舅那兒。你舅舅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又去同山長周旋。

事關梁虎,謝玉惜少不得跟著前去。

兩人身份尊重,山長那頭很好說話,隻是張夫子畢竟是老師,又受了傷,李惠風必須得關上幾天。

否則學生們有樣學樣,便是武僧也壓不住了。

昌祺郡主雖疼外甥,也知分寸,隻道:“彆讓孩子餓死就成。”

山長訕笑。

莫說是餓死,便是動不敢動他一根手指頭,隻叫他在聖人祠裡罰抄罷了。

謝玉惜同山上說:“梁虎沒有出手阻攔,他也有錯,山長連同他一起罰吧。”

“……一起罰?”

山長愣住,沒想到謝玉惜這麼不客氣。

謝玉惜道:“梁虎絕對有能力阻止同窗毆打夫子。事情因他而起,他卻坐視不理,本就當罰。”

山長覺得有道理。

還真就把兩人一起罰了。

李惠風知道後,跪在聖人祠裡的都笑嘻嘻的:“你也來罰抄了?”

梁虎得知這竟是他嬸子的主意,扯著嘴角笑:“讓你一個人關禁閉,多沒沒義氣。還是嬸子懂我。”

兩人倒稱兄道弟起來。

昌祺郡主卻不理解謝玉惜,她惆悵長歎之後,問謝玉惜:“你就不怕你那侄子記恨你?”

她都能感覺到,外甥早就不如從前和她親近。

誰管孩子,誰招孩子恨。

謝玉惜卻反問昌祺郡主:“李大郎君因何到這白桐書院?他是李家嫡長孫,李家竟真的這般放手不管了?”

嫡長子,嫡長孫,一個家族裡最重要的存在。

李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昌祺郡主更無奈了:“他要是再留在京城,他那個進士爹,能把他活活打死。”

謝玉惜明白了。

又是一個不擅讀書,卻必要走科舉之路的貴族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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