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打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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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謝玉惜“嚇得”瑟瑟發抖,靠著昌祺郡主,又咬牙道:“郡主,你怎麼交代!”

昌祺郡主再不會演,也得順杆爬呀。

她攬著謝玉惜的肩膀,安撫:“彆怕,彆怕,我陸家一定給你們西寧伯府一個交代。”

昌祺郡主臉色一冷,吩咐自己人:“把姨娘給我關押到祠堂!讓她好好麵壁思過!”

“你敢……”

紅綃平常也不敢這麼囂張,但是胳膊不知是脫臼還是骨折,尖臉煞白,眼淚不停地落,說話也就沒了分寸。

“敢和主母頂嘴,如墨,掌她的嘴!”

昌祺郡主命令都沒有下完。

她身邊的大丫鬟如墨,便上去給了紅綃幾個響亮的耳光。

舊傷添新傷,紅綃疼的幾乎昏死過去。

但她仍舊驚恐地看著謝玉惜,隻覺得後怕。

她沒有想到,這個容貌絕色的婦人,昌祺郡主給二老爺找的妾,而是西寧伯府的主母。

昌祺郡主不是從不和桐源官宦婦人交際的嗎?

怎麼會這樣!

“妹妹受驚了,快到我那裡去喝茶壓壓驚。”

昌祺郡主摟著謝玉惜到她的院裡去,一進上房,就拉著謝玉惜的手,大笑道:“痛快!我從沒有這麼痛快過!哈哈哈。”

快意笑罷,才想起來問謝玉惜:“好妹妹,你傷著哪裡沒有?紅綃這賤婦陰狠,從前我送過妾室給二爺,紅綃竟然暗中拿針紮她。”

“我沒事,我身邊有個丫鬟含芝,力氣大著。”

昌祺郡主便看了一眼含芝,直接道:“我看你這個丫鬟眼神呆滯,好像是個……?”

“她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熱。”

謝玉惜微笑解釋。

昌祺郡主點了點頭,難怪謝玉惜會把個傻丫頭帶在身邊。

原來是身負巨力,能一下子轄製住好幾個丫鬟婆子。

“能忠心護住的就是好丫鬟,你這丫頭我看很不錯。”

謝玉惜笑道:“我家含芝就是個好的,從小到大都好。”

含芝憨憨地笑了笑。

昌祺郡主大方:“她有什麼喜歡的?我現在就賞了她。你可不要推辭,過期不候了!”

“那太好了,這丫頭就是嘴饞,喜歡吃些點心,郡主府裡要是有好廚子,含芝恐怕高興壞了。”

昌祺郡主笑:“這不巧了,我就怕吃不慣桐源菜,從京城裡帶了好幾個廚子過來,正好有擅長做點心的,我這就讓廚子去做。”

都不必她吩咐,如墨很有眼力見就去了。

昌祺郡主拉著謝玉惜,又回味剛才紅綃吃癟的樣子,她冷笑:“看到她剛才吃痛,又丟了魂魄的樣子,我就高興。”

“好妹妹,真是難為你,腦子轉得那麼快。經你一鬨,她就是想去陸璟跟前告狀都沒話說。”

這才是謝玉惜最得昌祺郡主心意的地方。

反抗脫身不難,能乾乾淨淨地全身而退,還讓紅綃吃癟,卻不容易。

謝玉惜笑道:“是郡主您性子太直了。”

內宅裡麵嘛,該曲則曲,該直則直。

但大多時候大家都是曲著來的。

昌祺郡主總是喜歡直著來,豈不是很容易被紅綃抓住弱點?

昌祺郡主輕撇嘴,不屑道:“我學不來那些彎彎繞。”

謝玉惜一笑,隻問:“郡主,那小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提到紅綃,昌祺郡主雖是冷麵,卻有點咬牙了。

“她就是二爺的一個通房丫鬟,原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我剛過門的時候,二爺答應過我,從前的通房、暖床丫鬟都會處置了。

“這個紅綃手段太多,屢屢氣得我和二爺拌嘴。”

新婚夫妻,氣頭上度過的日子比和和睦睦的多多了,紅綃就有了離間的機會。

說起來,昌祺郡主自己也是後悔的:“我脾氣大,二爺起初還讓我,後來紅綃從中作梗,他也不願意讓著我。”

她最後悔的不是這個。

昌祺郡主捂著自己的小腹,紅了眼圈:“為此,我丟了個孩子。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他處置了紅綃那個賤人,我就跟他一筆勾銷,再不同他鬨。”

成親一年,鬨的夫妻之間幾乎兵戎相見。

她也累了。

謝玉惜不由得問下去:“那陸二爺怎麼沒處置……”

一個通房,一開始陸璟就沒打算抬姨娘,後來也不會心疼她才是。

昌祺郡主覺得滑稽:“她也懷孕,也沒了孩子。二爺心疼我的孩子,亦心疼她的。還抬了她當姨娘。”

自此,昌祺郡主就不再要陸璟的愛,不求與他夫妻情深。

“所以後來我給二爺抬了姨娘,從揚州挑的絕色瘦馬。紅綃有手段,連這個瘦馬也鬥贏了。我就無心再和他們鬥了。”

隻是也不可能將他們看順眼。

陸家的事,昌祺郡主便有一搭沒有一搭地管著。

昌祺郡主道:“這家裡的事,我根本就不想管。但她終究隻是個姨娘,陸璟也不可能讓姨娘當家,否則真有人參他一本,便是辭官了,他也少不得添點麻煩。”

“我聽聞府裡還有一位奶奶?”

說到弟媳婦,昌祺郡主也是無言以對:“她嬌弱得厲害,下人說句不中聽的都要哭上半日,實在管不了家。”

隻能是她擔著主母名分。

昌祺郡主道:“她若有你的性子,陸家的一攤子我早就不管了。”

說完不高興的,昌祺郡主便笑道:“走吧,咱們打牌去。”

謝玉惜關心道:“府上三奶奶的胎兒沒事吧?”

剛才昌祺郡主提前離開,不就是因為三奶奶懷孕的事。

“我弟媳沒事,”昌祺郡主恨不得再給紅綃幾個耳光,“走到半路我才想起來,弟媳有事也輪不到姨娘的丫鬟來通傳,所以我半路就回來找你了。”

謝玉惜可是西寧伯府主母,要是在陸家出了事,莫說陸家不好給梁仲驍交代。

就是說到皇帝麵前,她也有罪過。

她可不想因為這麼點破事,將來還連累父親兄他們,那可真是丟人丟到了老家。

謝玉惜暗暗慶幸。

昌祺郡主倒也不是完全糊塗。

隻是很容易感情用事,一衝動就顧不上思考旁人的心眼子了。

兩人攜手到偏房去打牌, 叫了陸家的丫鬟陪打。

幾圈下來,謝玉惜牌技還真不錯。

昌祺郡主驚訝地看著謝玉惜,謝玉惜大方笑著:“郡主,我說了,我可不會讓著您的。”

“快彆讓,”昌祺郡主笑道:“你竟這麼會打,趕明兒我叫來其他牌友一起打。”

“誰呀?”謝玉惜問道。

昌祺郡主隨口一道:“黃知府的夫人,還有其他通判、同知夫人,或者桐源你叫的上姓名的大族太太、奶奶,誰牌技好,咱們叫誰。”

謝玉惜聽得心驚。

整個桐源,也隻有昌祺郡主敢這麼說話。

昌祺郡主渾然不覺語氣輕狂,她是皇室中人,皇帝親封的郡主。

桐源巴結她的人,簡直多的讓她煩。

又怎麼會把那些人當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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