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安給每人倒上不同份量的涼茶,這涼茶已經晾至合適的溫度了,可以直接喝。
狗剩率先一口氣喝完,眉頭都不帶皺的,迫不及待問道:“許叔叔,我能吃烤串了不?”
“可以了,然後去外邊排隊等著,你喝得最快,烤好了就先輪到你!”
“好嘞!”
狗剩一溜煙地跑向院子,生怕被彆人搶先。
其他小崽子一聽先喝完能先吃烤串,全都喝得老快了,那涼茶好像是蜜糖似的,咕嚕咕嚕地下肚,隨後跑去排隊了。
三姐妹一起行動,很快就烤好了一大堆的烤串。
許承安把每種肉類和素菜都各自拿了一串,葷素分開,一手一把,遞給了口水已經流到嘴角的狗剩:“拿好了啊,可彆掉地上了!”
狗剩連忙把兩把烤串攥得緊緊的。
要真掉地上了,這小子絕對還得撿起來吃。
吃了一塊烤五花腩,狗剩就幸福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好香啊,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
給俺當神仙,俺都不當了!
但是狗剩也有點後悔,剛才那塊腩肉他吃得太快了,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下子就吞下去了,原本可以細細品味的。
好在還有很多呢!
光是這串豬肉就有六塊,才吃掉一塊。
其他人看著狗剩陶醉的樣子也是直咽口水,好在很快也輪到自己了。
三姐妹按照許承安那樣,每種烤品一串,葷素各一把,逐一分給了後邊排隊的其他人。
最後,所有小崽子都拿到了兩把烤串。
“烤串還真香啊!”
“咋能這麼好吃呢,嗚嗚嗚!”
“……”
有些小崽子甚至幸福得掉下了眼淚。
80年代,能吃上幾串烤串,就是最快樂的事了。
過得幾十年,烤串攤遍地都是,吃烤串也已經不是奢侈的事了,但他們可能會永遠地記得第一次吃烤串的這個晚上。
一個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許叔叔,我能拿給我弟吃不,我弟也沒吃過烤串!”
“當然可以,你真懂事!”
許承安摸了摸她的腦袋以表嘉許。
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他看到了施秋晴的影子。
現在的孩子苦歸苦,但兄弟姐妹間的感情卻是很深的,畢竟有些大孩子自小就已經承擔起了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比如施秋晴,就連生日當天老爹給她煮的一個雞蛋,都讓施秋寧和施秋玲分著吃,還謊稱自己吃過一個了,這樣深的姐妹情誼,也難怪施秋寧願意主動和大姐分享男人了。
“謝謝許叔叔!”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
其他小崽子也跟著走得乾乾淨淨。
要麼回家和其他兄弟姐妹分享的,要麼去玩的。
小崽子們其實很識趣,以前屯裡非常窮的時候,你去彆人家能蹭頓稀飯或玉米糊糊就不錯了,肉是蹭不上的,現在彆人許承安給了自己那麼多烤串,小崽子們都很是知足。
施秋寧感慨地道:“妞兒真是個好姐姐,就像咱姐一樣!”
妞兒就是剛才那想把烤串分給弟弟的小女娃了。
施秋玲也道:“嗯,小時候大姐也是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總是留給我們!”
施秋晴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覺得自己並不算一個好大姐,畢竟和妹妹的男人暗度陳倉了……
……
翌日上午,許承安帶著施秋寧去了趟集散中心。
這個項目小媳婦早就知道了,不過落成後還是第一次來。
一下車,施秋寧環顧四周,吃驚地道:“承安哥,這地方比咱廠子都大了好多啊!”
加工廠擴建後已經有一定規模了,然而和集散中心還是沒法比。
許承安笑著說道:“秋寧,你要知道,幾乎整個滄城所有鄉鎮產的乾耳都得送到這裡來賣,這就是個農副產品市場,能不大嗎?”
施秋寧又試探地問道:“那得投資多少錢啊?”
“一百萬多一點點!”
許承安當初的投資估算還是較準的,集散中心就是投一百萬左右,多花了兩萬三千塊。
“一百萬!”
施秋寧震驚。
就算她是許承安的女人,在省會念大學也見過不少世麵,然而還是被嚇到了。
這筆錢,在當下可是天文數字!
許承安聳了聳肩:“沒辦法,這塊地不小,光是買地就花了大幾十萬,其他的倒是花得不多。”
施秋寧愣了好一會,這才道:“承安哥,投了那麼多錢,咱得多久才回本啊?”
許承安嘿嘿一笑:“已經回本了,就春耳出的那波!”
施秋寧瞠目結舌:“你是說,我們光是今年賣春耳就掙了超過一百萬?”
許承安淡淡地道:“對,剛出完春耳我們就算過數了,刨除所有開支,純利也能有一百零幾萬!”
施秋寧是自己名義上的正妻,也是集散中心的大老板娘,有些事自己可以讓她了解一下,小媳婦也不是管不住嘴的人,當然在施秋玲麵前就得留個幾分了,免得幺妹到處吹噓,影響不大好。
說話間,一輛三廂小轎車在綜合辦公室門口停下,走下車的卻是趙建平。
平子用摩絲梳了個大油頭,一身西服襯衣,蹭著雙油光發亮的大頭皮鞋,還提著個真皮包包,儼然有著幾分老板的模樣了。
不過見到施秋寧,他趕緊過來請安:“嫂子,你啥時候來的?”
在許承安和施秋寧麵前,他可不敢把自己當成老板,小弟永遠都是小弟,哪怕有了集散中心的股份,平子在內心裡還是把許承安當成老大的。
“剛到一會。”施秋寧撇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趙建平,你這打扮越來越像大款了啊。”
這小子和以前在村裡混子的形象對比差彆太大了,施秋寧都有些好笑。
趙建平連忙謙虛道:“哪裡,嫂子說笑了,都是托廠長和您的福!”
施秋寧的目光又落到他那輛黃埔牌小轎車上:“你這車瞧著挺漂亮啊!”
“廠長給配的,確實好開得很。”
趙建平樂嗬嗬的。
自打當了小老板,他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尤其開上這輛車之後,那叫一個神氣,出門給人的感覺就像領導似的,把他給爽死了。
趁著這次見趙建平,順便和他聊了下在省台打廣告的事。
“廠長,要打廣告,那咱就打,你決定就行!”
對於許承安的決定,趙建平總是無腦讚成,絕無異議。
許承安願意和自己商量這件事,就很給自己麵子了,其實趙建平覺得壓根不需要。
“建平,你知道我為啥要和你商量不?”
“首先,你是公司的股東和小老板,你有知情權!此外……”
許承安說到這裡,語重心長地道:“對於一件事,你得學會判斷,哪怕是我提出的事,也得懂得分析其利弊所在,擁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同意!”
他希望趙建平學會自己思考。
畢竟,過得幾年,自己就離開滄城,把加工廠和集散中心都交給平子管理了。
雖說公司這邊還有一個梁文峰,但平子才是係統禦定的“首席親衛”,許承安自然想把他培養得更給力,能獨當一麵,而不是老依賴自己。
也正是這樣,許承安才會給他一部分股份,一方麵不能虧待平子,另外一方麵也是讓平子有個小老板的身份,他才敢有更多自己的想法,否則永遠都是個打工仔,格局是不夠的。
“是,廠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