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安正色道:“秋晴,我不隻想和你在一起,更希望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我還希望你以後能生下嘉文,莫非你不想嗎?”
施秋晴咬著下唇。
她想!
哪個女人不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一個愛情結晶。
可是在黑土屯,在滄城,這是不可能的。
倘若自己未婚先孕,肚子大起來的話,自然會有無數人猜測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並聯想到許承安身上,因為他是和自己關係最為親密的男人。
就算施秋晴不懷孕,就這麼一直跟著自己也不是辦法,久而久之,一樣會有閒話甚至謠言。
現在廠子正在快速發展,人們的注意力不在這件事上年,可是當廠長發展穩定了,施秋晴年齡一年比一年大的時候,就沒法避免。
所以,許承安才會誕生這麼一個想法。
施秋晴猶豫了一會,這才道:“可是,換一個地方,彆人不一樣會說閒言閒語嗎?”
許承安嗬嗬一笑:“又不是全國的人都認識我,陌生人還有啥有說的啊!而且,國內有一個很特殊的城市,它開放而年輕,充滿了活力,那兒的人們滿腦子就想著掙錢,才沒空理會彆人呢!”
那個城市八九十年代當二奶包二奶的人都一大堆,人們都不以為奇,甚至覺得挺正常的。
而且它的潛力無窮,得過得幾年,錢掙得差不多了,自己帶著一大筆資金去那發展剛合適。
許承安深深地看著大媳婦:“秋晴,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願意離開黑土屯,離開你從小長大,一直生活的地方嗎?”
“我願意!”
施秋晴不假思索地點頭:“你是我男人,你去哪裡,我自然就跟著去哪裡!”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得帶上秋寧和秋玲,不能丟下她們!”
許承安笑道:“當然了,我怎麼可能丟下她們啊,她們也是我的家人!”
“那個地方,以後會有最好的生活環境,最好的教育,我們在那買一棟大房子,院子裡種點花花草草,養一兩隻小狗小貓,嘉文在那出生長大的話,會很幸福的!”
……
元旦清晨。
天才蒙蒙亮,施秋晴就睜開了眼睛。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
許嘉文兒子在滿是花兒的院子裡和小寵物追逐嬉戲,自己則在身旁笑吟吟地叮囑他彆跑那麼快,不然得摔屁墩。
想到夢裡頭的那個溫馨的情景,施秋晴不由得有些醉了。
過得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
身子有些倦怠,慵慵懶懶的。
昨晚跨年男人連夜和自己打撲克,打了好幾場,可把大媳婦給累壞了,這會還有點困呢。
但是生物鐘卻很準時,尤其自從許承安經常來她這邊過夜後,大媳婦天將亮未亮之時必醒,生怕他會睡過頭。
身旁的男人還在酣睡之中,儘管不想吵醒他,卻又沒法子,於是施秋晴輕輕推了她一把:“承安,天亮了,快點起床!”
許承安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嗬欠:“嘉文他娘,早呀!”
說完伸臂攬著大媳婦的柳腰,又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施秋晴擰了擰他的胳膊:“六點多了,承安,你得回去了,待會秋玲就起床了!”
“沒事,起就起唄,門鎖著,小妮子又不會闖進來,待會出去的時候你給我放個風就好了!”
許承安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施秋晴急道:“那萬一她有啥急事,要進來找我呢?”
許承安笑著指了指房裡的大衣櫃:“那我就躲到衣櫃裡,你以為我當初買那麼大的衣櫃是乾嘛的?”
施秋晴閨房的這隻衣櫃確實特彆大特彆高,當時大媳婦還不明白呢,自己也就那麼點衣物,乾嘛弄個這麼大的衣櫃,原來許承安早有私心了。
施秋晴被氣笑了,狠狠地瞪了許承安一眼:“好啊,那會你就想著做壞事了!”
“不不不!”許承安搖頭道:“不是那會,剛插隊入戶沒多久,我就想對你做壞事了!”
一對男女在房裡耍著花槍,施秋晴催了好幾回,許承安死皮賴臉地始終不願起床。
直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不用說是施秋玲起床了。
得,這下想趕他走都不行了。
至少得等到幺妹洗漱完去廚房燒火,許承安才有機會離開。
“都怪你,這下好了吧!”
施秋晴壓低聲音,氣鼓鼓地道。
1985年的第一天,這家夥就更無法無天,一點都不帶顧忌小妮子了。
“沒事,媳婦,咱多睡會!”
許承安非但不在意,還不老實起來。
施秋晴怒目圓睜。
秋玲還在院子裡,你這是吃了豹子膽嗎!
過得不多會,腳步聲遠去,走向廚房的方向。
許承安才慢悠悠地爬起來,慢悠悠地穿上衣服,墨跡得施秋晴都替他著急,自己穿好了趕忙替他穿。
幺妹把火燒著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到時很可能就又回到院子裡玩鳥了。
“媳婦,親我一下,我就回去了!”
臨出門前,許承安嬉皮笑臉地道。
每次早上離開都得親,施秋晴已經習慣了。
大媳婦在許承安嘴上蜻蜓點水地啵了下,將房門打開一點,探頭探腦地看向院落和廚房,這才示意許承安出門。
“媳婦,待會見!”
許承安大搖大擺地走出門,絲毫都不擔心。
隻要出門的瞬間不碰到小妮子就行,其他時候可以謊稱自己也是剛起床的。
而且幺妹很容易忽悠,自己說啥她都相信,奉為真理似的,屬於被自己賣了還會給數錢的那種憨憨,所以許承安膽子才會這麼大。
再退一萬步,萬一施秋玲真的知道了又如何。
這種事她可能對外人說嗎?
就算小妮子嘴巴再大,也是知道輕重的。
想到這裡許承安突然心中一動。
秋晴和我的事,她死活不願意告訴秋寧,還讓我為此發了誓。
然而她並不知道,秋寧那邊根本就不在意,甚至還有這層意思。
這層窗戶紙始終是得捅破的,不能一直這麼搞地下黨,秋晴心裡總是懷著愧疚,我和她在家裡也放不開。
秋玲倒是個很合適的,捅破窗戶紙的工具人。
等契機到了,我就找個機會,故意讓她知道我和秋晴的事就好。
得知那麼大的秘密,小妮子絕對沒法一直藏在心裡的。
她到時多半會找施秋晴談,這窗戶紙自然也就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