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農曆年的最後一天。
也叫除夕,因為這是月窮歲儘之日。
在這辭舊迎新的重要日子,有三件事是必須得做的。
貼窗花春聯,祭祖,吃年夜飯。
施家,上午一行人就忙碌了起來。
施秋寧和施秋玲負責貼窗花春聯。
許承安和施秋晴忙彆的,各司其職。
門窗很快就貼上了紅豔豔的窗花,象征日子紅火和吉祥如意。
隨後兩姐妹配合在大門貼上春聯。
上聯:福光四溢滿室生輝。
下聯:鴻運彙聚家業興旺。
橫批:喜氣盈盈。
貼好之後,施秋玲站在下邊越看越喜歡:“二姐夫這手毛筆字可真好看啊!”
春聯是許承安自己買紅紙寫的。
儘管要咩文化程度不高,卻也能看出許承安的毛筆字是有水準的。
筆酣墨飽,筆走龍蛇!
前世的許承安是語文老師,本就寫得一手好字,重生後他當了獵人,係統改造了他的身體,那對手掌更有力,下筆也更穩了,毛筆字的境界自然更上一層樓。
施秋寧笑吟吟的讚同道:“對啊,承安哥這手書法雄健有氣勢,力透紙背,我感覺我的大學老師寫的都沒他好看!”
兩女聊了幾句,搬著木梯回到院裡,這才發現八仙桌已經搬了出來,而施秋晴正把白麵饅頭餃子年糕水果燒雞蒸魚等貢品從廚房裡端出來。
許承安點著香燭,見到兩女就隨口問道:“窗花和對聯都貼完啦?”
施秋玲搶著道:“貼完了,年畫也都換掉了,二姐夫,我和二姐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許承安笑道:“你二姐做事我是放心的,你嘛可就不好說了!”
施秋玲不服氣:“二姐夫,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成了廠子的小組長呢,我現在做事也很可靠的!”
後腦勺被施秋寧輕輕敲了下:“彆在你二姐夫麵前吹了,快去幫大姐的忙!”
“噢,二姐!”
兩姐妹走向廚房,幫施秋晴拿貢品去了。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站在八仙桌前,都收了笑容,神情肅穆,相繼給靈牌上香。
許承安捧著一炷香,垂首恭恭敬敬地道:“各位老祖宗,嶽父,嶽母,今兒是除夕,咱家團圓你們也回來吃口熱乎的,喝口暖和的,保佑所有人順順當當,平平安安的,家裡不用多記掛,有我照著呢!”
三姐妹目中含淚。
“爹,娘,我們準備了很多東西,有燒雞,魚,豬肉,餃子,饅頭……,你們都多吃幾口,我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請你們甭擔心!”
“爹,娘,你們生前沒能享福,為我們勞苦了那麼多年,現在好好享福。”
“爹,娘,你們要是缺啥的話,就給我們捎個夢,我們就燒給你!”
“……”
祭拜之後,施秋晴便在香爐裡插上線香,看著八仙桌上兩老的靈牌,心中有些不安。
施正宏臨終前的最後一刻,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當時老爹已經說不出話了,不過施秋晴卻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讓自己這個大姐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兩個妹妹。
這些年來,施秋晴確實儘了一切能力,把啥好的都讓給了施秋寧和施秋玲。
她原本可以問心無愧的。
然而,自己卻和許承安之間發生了某些不該的事。
在麵對父母靈牌的時候,她有著非常強烈的負罪感。
爹娘,對不起,我犯錯了,對不起秋寧。
請你們原諒我!
……
祭祖完成之後,幾人收拾心情,開始做年夜飯,。
一男三女在廚房裡邊做飯邊談笑風聲,其樂融融。
祭祖得肅穆,然而生活還是得往前看的,更何況日子越來越紅火了。
許承安把那天在領主狩獵場打到藍鰭金槍魚割了幾塊肉下來。
其中最好吃的是腮部和頭部連接的那塊肉,叫做金三角,又或者金不換,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有多貴了。
然後輪到大腹,大腹小日子那邊又分霜降大腹和蛇腹兩部分,兩者的脂肪都很豐富,前者有著雪花般的紋理,沒有筋膜,肉質柔軟,口感極佳,後者則有筋膜,顏色偏粉白,就像蛇的腹部似的,有筋膜,口感略次於霜降大腹。
接著就是中腹,最後是赤身。
許承安弄了些金不換,和霜降大腹做刺身,品質最低的赤身則拿去做鐵鍋燉了,迎合每個人不同的口味。
施秋晴是不會做刺身的,得自己親自來。
金不換和霜降大腹這兩個地方的魚肉都蠻好看的,粉紅色,許承安切成厚厚的薄片,看起來有西瓜的既視感。
擺盤之後,他還放了點大羅乾坤袋裡儲存的香料點綴,看著倒也逼格十足,多少有點樣子。
自從有了領主狩獵場之後,許承安經常會搞一些奇特的食材回來,就說是城裡買的,施秋晴和施秋玲都見慣不怪了。
不過幺妹看到那盤刺身,還是有些好奇:“二姐夫,這魚肉好像西瓜呀!”
許承安笑了笑:“它叫做金槍魚,就是這個樣子的。”
施秋寧有點迷糊:“承安哥,這魚肉咋不下鍋呢,是拿來打火鍋的嗎?”
要是打火鍋的話,也用不著擺得那麼漂亮啊,整得都像手工藝品一樣了。
“二姐,這你就不懂了,它叫做刺身,就是生吃的!”施秋玲得意地給她科普。
以前許承安用芥子秘境裡打到過的龍蝦做過刺身,所以她知道這種做法。
“啊,生吃?這,這能生吃嗎?”
施秋寧瞠目結舌。
“二姐,二姐夫以前給我們做過大蝦的刺身,我一開始也以為吃不了,後來沒想到還挺好吃的,聽說小日子那邊的高檔飯店都喜歡這樣吃,而且可貴了!”
“那我待會可得試試!”
施秋寧來了精神。
身為女大學生,她對於新事實的接受能力強得很。
藍鰭金槍魚刺身也是最後一道菜,做好端到堂屋,幾人便開飯了。
添好飯,施秋晴拿來一瓶茅台,問道:“承安,你要不要整點?”
她知道許承安過年喜歡整幾口。
許承安笑著問道:“喲,秋晴,今兒給我喝酒了?”
施秋晴撇了撇嘴:“今天日子特殊,可以破個例,但是最多三杯啊!”
話一出口,突然感覺有點不妥。
這不像管教自己漢子嘛。
按道理這話應該由秋寧來說才對。
可是秋寧啥都聽許承安的,對這個男人千依百順,怕是很難管得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