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嘉陵70就是快,往返城裡不用兩個小時,趙建平就把胡美華給接回來了。
之前試開嘉陵70就開了一會,沒法體會到它有多好,這回趙建平才意識到它的性能多強和多平穩。
把鑰匙給許承安的時候,感覺紅雞公都沒那麼香了。
許承安看出了這小子的心思,拍了拍趙建平的肩膀:“好好乾,下年收了陽平鎮其他屯子的春耳,就給你也換一輛!”
趙建平眼睛亮了,激動不已:“承安哥,我一定好好乾!”
他樂嗬嗬地去找胡美華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未婚妻。
趙建平把人接回來沒多久,食堂就開飯了。
全村沒有一戶缺席這次集體晚飯。
過去的一年,值得慶祝的不是哪家哪戶,而是每家每戶。
大家都吃上了飽飯,也擺脫了貧困,存折裡有了積蓄,這麼一頓集體慶功宴是非常有意義的事,就像上次的搶水會贏了那樣,誰錯過了都得後悔一輩子,不讓誰參加都得跟你急,又怎麼可能主動放棄。
每戶按人頭收個五毛錢也不多,現在大家手裡都有點閒錢了,不像以前那麼一窮二白,誰都能掏得出來。
雖然人頭收的錢不算多,然而這次慶功宴每桌的菜卻都很豐富。
因為額外湊了不少錢,光許承安就兩頭豬,花了三百塊。
趙躍進等其他人也湊了個將近三百,加上按人頭湊的接近一千塊了,總共五十多桌,小崽子多塞幾個,每桌的預算能接近二十塊,接近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收入,在這年代已經能整一桌很好的酒席了。
更何況今天那些進山的獵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獲,許承安甚至還帶趙建平等人打了隻駝鹿。
吃的是東北經典的大亂燉,每桌一個小爐子加一口小鐵鍋,大家圍著便吃燉熟的邊放菜下去繼續燉,就算冬天菜也不會冷,吃的過程中都熱乎乎的。
吃飯按戶坐,家裡人少的和其他湊夠一桌,連小崽子十二三個人不等。
許承安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施家兩姐妹的身旁。
預算足,肉菜也多。雞鴨魚豬駝鹿啥肉都有,加些血腸粉條豆腐土豆啥的,每個人都給吃過癮了。
那些小崽子最快吃飽離座,在大食堂裡跑來跑去的,邊跑邊嚷嚷著。
“評上優秀咯,咱是優秀村了!”
這些年紀還小的孩子尚且還不懂優秀村對黑土屯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不過能感受到大人的喜悅,這種喜悅通常是大好事發生或者過年過節才有的,還有吃了一頓大餐,所以他們都很高興。
這個時代的孩子,就是這麼容易滿足。
大人們則邊吃邊聊,大老爺們還喝起了酒。
不出意外地,那些平時喝酒的村民們都逐一端著個小杯子跑到許承安這桌敬酒了。
許承安是村子的大英雄,帶著所有人脫貧,還是村醫,他的地位和人氣不言而喻,加上之前搶水會慶功宴許承安展現過驚人的酒量,於是在這種場合被敬酒便在所難免。
許承安也很給村民們麵子,誰來都喝。
他現在對自己的酒量挺了解,掂量著就不會醉。
但是一旁的施秋晴看不過眼了,施秋寧可是叮囑過不給許承安多喝酒的,免得他像第一次喝醉那樣難受。
趙建平、狗蛋和車隊的幾個後生過來敬酒的時候,許承安正待舉杯,就被施秋晴搶了過去。
大媳婦板著臉:“行了行了,承安已經喝了很多,你們不許找他喝了!”
施秋晴是廠長助理,還是施家人,許承安的親信,在幾個後生心裡地位還是頗高的。
施秋玲在一邊幫腔道:“就是,你們這些人,上次搶水會的時候把我二姐夫灌倒了,難受得很!”
狗蛋陪著笑:“秋晴姐,要不這樣吧,我們都乾了,承安哥隨意,你看行不行?”
其他後生也是紛紛附和:“對啊,承安哥隨意就行,就整點意思一下!”
許承安這會已經有點小上頭了,腦袋微微興奮:“秋晴,難得今兒高興,讓我和咱們獵鹿小隊的人整一杯嘛,最後一杯,你瞧行不行?”
看到許承安為了喝杯水酒在施秋晴麵前都得低聲下氣,眾後生暗道不得了啊,就連承安哥都被秋晴姐管得死死的,看來她才是加工廠的大姐頭,以後自己可得多討好著點。
“這可是你說的啊,最後一杯,下不為例!”
施秋晴這才把杯子給回了許承安。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也不能不給當家的一點麵子。
趙建平帶頭舉起杯子:“承安哥,這杯祝加工廠的業務越來越好,掙更多的錢!”
狗蛋等五個小弟也跟著舉起了杯子。
許承安舉起杯子:“哈哈,好,大家都好好乾,加工廠辦得越好,你們的工資就越高,我不會虧待每個人的!”
“謝謝承安哥!”
眾人一飲而儘,許承安也把把杯酒喝完,剛放下杯子,就被施秋晴沒收了。
“秋玲,給你二姐夫倒杯熱茶過來,還有誰過來敬酒的話,那就以茶代酒!”
“好嘞,大姐!”
“……”
這次集體晚飯從下午三點持續到五點半才結束,收拾善後已經天已經大黑了。
眾人紛紛散去。
許承安也隨著兩姐妹回到施家。
看電視到八點多,施秋玲就打起了嗬欠,眼皮開始打架。
她揉了揉眼睛:“呼,好累啊,二姐夫,大姐,我回去睡了!”
今天她大清早起床,白天一直在集體食堂那邊忙活,這會已經困得不行。
“嗯,那彆撐著,早點回去睡,彆忘了漱口啊,不然牙會被蛀的!”
“大姐,我知道!”
“……”
施秋玲洗漱進房了,施秋晴則從熱水壺裡倒了兩大壺熱水,拿許承安的毛巾放進去,端著來到東廂。
許承安也是剛回房沒多久,施秋晴看到他那邊的電燈也還亮著,料想還沒睡。
來到門口,果然就見到了許承安,靠在床頭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許承安沒有醉,但是有點上頭,尤其剛才從集體食堂出來,被風一吹有點東倒西歪的,讓施秋晴有點擔心,還不得不和幺妹一左一右攙扶著他,生怕他會摔倒。
施秋晴把臉盆放到他床邊:“承安,洗把臉吧,睡覺能舒服點。”
許承安睜開眼睛,嬉皮笑臉的:“秋晴,你幫我洗,不然我就不洗!”
施秋晴有點無奈。
喝酒後的許承安會瘋言瘋語,像個孩子似的需要人哄。
搶水會慶功宴喝醉那次還說什麼“肚子好難受,有異形要鑽出來”之類的怪話。
“讓你彆喝那麼多,非得喝!”
她白了許承安一眼,不過還是拿起盆子裡的熱毛巾給他擦臉。
擦完後手也擦了一遍,然後蹲下去給他洗腳。
大媳婦的那對巧手很溫柔,也很細心,把每根腳趾頭和指縫都洗得乾乾淨淨的,許承安懶洋洋好不舒服,眯起眼睛享受著。
直到那盆熱水開始迅速冷卻,施秋晴把他雙腳擦乾,這才端著盆子離開,還給他帶上了房門。
許承安剛躺下,卻又突然像僵屍般直挺挺地彈起。
啊,對了!
今天是給秋晴做推拿糾正的日子。
我差點給忘了!
腦子裡浮現出大媳婦曼妙的軀身,許承安大小腦袋都有點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