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許承安又進了一趟城。
去煉鋼廠結算運費後,去了一趟梁文峰鋪子。
入冬後就沒進山,重心轉移到給施秋寧補習上,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和梁文峰賣過山貨了。
如今施秋寧補習得差不多了,開春後許承安上進山的時候比較多,也積了些山貨,可以和“老朋友”做下買賣。
“兄弟,好久不見!”
見到許承安的梁文峰很是高興。
這位可是自己的財神爺啊!
正在喝茶的他迎了出來,見到拖拉機拖鬥上的篷布脹鼓鼓的,下麵似乎有不少東西,他不由得心中一喜,問道:“這次給我帶了啥好玩意不?”
許承安笑道:“這次有點多,在這裡恐怕不方便看!”
梁文峰心神領會,把院門打開,讓許承安直接把拖拉機開進自己鋪子後院。
等他把大門關上,許承安已經把篷布揭開了。
梁文峰看了眼,便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好家夥,這麼久不見,你一下子給我弄來這麼個大玩意!”
他見到的是那隻熊大。
大羅乾坤袋有儲存作用,放了將近一個月,那狀態和剛打到的差不多。
超過八百斤的猛獸,那龐大體型著實有些嚇人。
梁文峰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大的棕熊。
他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人熊你都能打到!”
烏蘇裡棕熊也叫人熊,它們能像人類那樣直立身體,另外一個說法是因為它會吃人。
梁文峰定了定神:“不過,這玩意大歸大,卻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值錢!”
很多人見到這麼個龐然大物,都以為能賣出很高的價錢,實則不然。
許承安點點頭:“我知道,也就熊油最值錢,可惜這熊是春眠醒了之後才打的,有點瘦了,冬眠前才吃得最肥!”
熊膽和熊掌隻是名氣大而已,其實行家才知道一隻熊身上的熊油占據了其價值的最大比例,通常能有大幾百塊,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這年代醫療資源和物品相對匱乏,而熊油有祛疤、祛風除濕、緩筋急、補血殺蟲等功效,再加上來自熊這種大型猛獸,某些民間群體對其功效頗為迷信,願意為熊油支付高價。
實際上以許承安的醫術理解,能平替熊油,作用差不多的東西有不少,它不值這個錢,否則許承安就不會賣掉了。
“兄弟,你清楚就行,那就省得我費唇舌了。”
梁文峰沉吟了會,這樣吧:“整隻熊連肉我都收了,給你個整數,一千咋樣?”
他專門做是山野奇珍買賣,不賣肉食,但是認識那個在黑市專門收野味的二道販子,可以幫許承安轉手,這樣的話就省事了。
熊肉其實不算好吃,但它也有著奇效。
如果頭發缺油,乾枯分叉的人,吃點熊肉立竿見影,市麵上的護發素品種少,很多大姑娘發質都不好,所以在城裡是有需求的。
正和許承安所料的那樣,這一整隻棕熊的價格都比不上一張山狸子皮。
沒辦法,行情就這樣。
不是說誰大誰猛就值錢,市場需求永遠是決定因素。
“行!”
他一口答應。
大家都是明白人,和梁文峰討價還價也沒啥意思,這棕熊確實給不了太多錢。
除了棕熊之外,還有一隻山狸子,小小的,光是皮子卻比一整隻棕熊都貴。
融合的香囊裡的麝香也存了幾個月,且產量似乎隨著能力提升越來越高,幾個月下來超過一百克,也有大幾百塊錢。
野山參依然自留,隻賣靈芝。
全部山貨清點完,超過了三千塊。
結了款,又讓梁文峰幫忙弄了點票證,在他鋪子喝了會茶,吹吹牛皮,隨後許承安便告辭了。
……
施家。
午後,施秋寧在堂屋複習。
小丫頭在院落玩鳥。
施秋晴則呆在閨房裡。
““卡噠卡噠卡噠……”
縫潤機飛快地轉動著。
東北四月份末開始春耕,還沒到農忙時刻,但是施秋晴這段日子並沒閒著,每天都在用縫紉機給家裡的人做著春天穿的衣服。
之前許承安在黑市買的那些布匹,這會總算派上了用場。
許承安來到她的身後,施秋晴都沒察覺。
沒有驚擾她,許承安就這麼安靜地在身後看著。
前世媳婦長得很好看,而且她是那種溫柔淑惠的女人,典型的賢妻良母,感覺怎麼看都看不膩味。
重生後的這半年,家裡的日子好起來了,可是和施秋晴單獨相處的機會卻少了。
以前每天早上她天還沒亮就起床,自己起早點可以在廚房和她聊聊天,打獵回來她幫自己處理獵物,去黑市的兩晚,半夜她給自己烙好餅子,打點行李還能在廚房裡一親芳澤。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許承安想和她多待會。
施秋晴換針線的間隙,總算發現了他的存在。
“承安,你啥時候來的,咋不出聲呢?”
“剛到一會,看你縫著衣服,就先等你縫完,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許承安說話間,拿出幾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縫紉機台麵上。
施秋晴奇道:“這是啥?”
許承安笑道:“你打開看看。”
懷著疑惑打開盒蓋,施秋晴的美目下一刻就亮了起來。
其中一隻小盒子裝著各種顏色的線圈,而另外的三個裡全都是款式各異的精美鈕扣,材質有塑料、金屬、針織……
施秋晴一看就高興了。
如果說她有什麼愛好的話,那就是特喜歡做針線活。
就和這年代的很多農村姑娘那樣,見到七彩斑斕的線圈和款式多樣的鈕扣她都會感到興奮。
這樣的針線盒子和鈕扣盒子,對大姑娘小媳婦的意義就像是她們的百寶箱,沒事都想拿出來瞧幾眼。
許承安對前世媳婦自然很了解,他笑著道:“我今天走遍了城裡的所有國營商店和供銷社,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顏色款式的線圈和鈕扣了。”
施秋晴莫名有些受用,卻是撇了撇嘴:“你乾嘛費這心呀,咱家裡的那些舊線圈和鈕扣又不是不能用。”
話雖如此,卻是忍不住取出幾枚鈕扣看了起來。
許承安心中暗笑。
媳婦啊媳婦,你嘴裡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嘛?
“喜歡不?”
“嗯……”施秋晴下意識地點頭:“承安,謝了。”
“謝啥啊,我買這麼多線圈和鈕扣,還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做的衣服好看一些。”許承安頓了頓:“對了,我的新衣服做得怎麼樣了,我都等不及想穿上了。”
“很快了,明天就能做好,正好準備縫扣子,你就買了那麼多新扣子回來,你喜歡哪種款式!”
“你給我挑吧,隻要是你挑的我都喜歡。”
施秋晴聞言俏臉瞬間就紅了。
許承安這話有點挑逗的意味。
她下意識地緊張看了看門外,就像做賊似的。
好在沒人過來。
許承安則笑吟吟地看著前世媳婦。
他就喜歡偶爾挑逗施秋晴,這女人臉紅的樣子特彆可愛。
“行吧,那我就隨便挑了。”施秋晴連忙轉移話題:“對了,老支書下午過來了,都各家各戶都發了通知,明天咱們屯子開村民大會,除了孩子,其他人沒特殊情況的話都得到場,老支書還叮囑我,讓你到時也務必出席。”
果然許承安被轉移了注意力。
上次的全村大會還是分田到戶的時候。
發生了啥事,搞得這麼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