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怡感覺葉白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她內心隱約有了一個不太妙的猜測,她有些難以置信,但仔細回想這次省城之行,卻能發現很多地方都不對勁。
葉白和龔女士之間,好像有問題。
而且每當她消失一段時間,葉白身上就有她的香味。
短短幾秒,陳心怡心中就百轉千回,想到了很多。
對葉白三連質問後,她直接伸手將被子掀了起來。
很小的時候,陳心怡和父母一起睡,半夜有一次驚醒,聽到老陳在低聲笑話龔麗芳,那時候她還不懂是什麼意思,直到上了大學,聽談了男朋友的閨蜜描述了許多,她才明白當年老陳調侃的是什麼。
此時,她已經隱約猜測出葉白為什麼要睡在被子上麵了。
火車在曠野上疾馳著,包廂內光線很暗,但陳心怡依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目光一凝,伸出去觸摸。
嘩——
時間突然靜止起來。
“哎,這小妮子,怎麼突然像福爾摩斯附身了。”
葉白歎氣。
她明顯已經起疑心了,要是讓她發現異常,那還得了?
葉白快速起身,先將陳心怡放回到她自己的床上,然後把自己鋪位的床單被子都收進隨身空間,接著又去隔壁的空鋪位搬了一床過來速度鋪好。
一切準備就緒,就把陳心怡抱回來。
好在時間靜止的狀態下,隻要葉白不去調整對方的姿勢,哪怕將其移動都不會有任何變化,所以將陳心怡搬回來以後,不用調整她的位置了。
嘩——
時間恢複正常。
陳心怡摸到乾爽的床單,頓時一愣:“誒?”
怎麼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但同時,陳心怡內心也鬆了一口氣。
“我身上有龔阿姨的香味?”
葉白疑惑,隨後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龔阿姨昨天在我浴室洗完澡,把沐浴露落在那裡了,我傍晚洗澡的時候還疑惑,酒店怎麼會提供兩種不同的沐浴露。”
陳心怡一聽,頓時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經緊張,太過疑神疑鬼了,怎麼能懷疑葉白和龔女士會有那種關係呢?
這怎麼可能呢?
葉白是光明磊落的鐵血男子漢,當然不會做出這種事。
而龔女士和老陳夫妻關係和睦,恩愛幾十年,怎麼可能做出背叛老陳的事。
“我真該死啊,居然有這麼齷齪的想法!”
不僅懷疑養育自己的龔女士,還懷疑自己命中注定的英雄。
陳心怡心中羞愧難當,帶著補償心理,她不僅熱情獻上香吻,還主動將葉白的手捂進了懷裡。
“你,你不是一直想……人家答應你了。”
“好好!”
但葉白可不僅僅滿足於此……
許久後,葉白察覺到隔壁下鋪的龔麗芳偷偷翻了翻身,頓時心中一動,開啟超級鷹眼,看了過去。
“好啊,原來龔阿姨早就醒了,一直偷偷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葉白樂了。
真不愧是龔女士。
他想到了一個名叫‘請你跟我這樣做’的遊戲。
……
天蒙蒙亮了,陳心怡偷偷溜回了上鋪,也不知道她是害怕被龔麗芳發現,還是自己有些……
火車到站了,宋東風早已開著奔馳s600在地下停車場等待著。
開車之前,宋東風拿出一瓶礦泉水:“大嫂,要喝水嗎?”
龔麗芳和陳心怡同時伸手,兩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
宋東風連忙又拿出一瓶:“白哥買了很多水備在車上,嫂子、阿姨,不夠的話給我說,還有很多。”
龔麗芳點點頭,扭開瓶蓋,優雅地喝起來,雖然是在小口喝,動作卻不停。
她昨晚到現在都沒喝水,渴了一路,實在太需要補水了。
陳心怡喝水的模樣和龔麗芳如出一轍。
她也一樣……
龔麗芳一口氣喝了整整一瓶,感覺舒服多了。
她目光一轉,突然發現,心怡居然在腰上圍了一件襯衫。
原來心怡和自己一樣……
見葉白通過後視鏡看了過來,她狠狠一瞪眼。
“這個臭小子!”
葉白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看著宛若姐妹花的母女倆,心中一動,問道:“龔阿姨,你除了菲姨,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我們兄妹一共四人,上麵還有兩位哥哥。”龔麗芳回答。
陳心怡卻說道:“媽,我不是還有一個小姨嗎?”
“是。”龔麗芳點點頭,歎息一聲:“我們本來是兄妹五個,心怡還有個小姨,可惜,在二十年前,她剛生下來就感染了肺病,早夭了。”
“對不起龔阿姨,我不是故意問道這些的。”葉白連忙道歉。
“不怪你。”龔麗芳輕輕搖頭。
一路無話。
母女倆被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老陳此時已經上班去了。
兩人吃過午飯後,都默契地回房間補覺了。
到了傍晚,母女倆都還在睡覺,陳正斌下班回來了。
他敲了敲龔麗芳的房門,輕聲喊道:“麗芳。”
“什麼事?”
“對,對不起!”
陳正斌滿臉愧疚,這幾天他想了很多,決定還是聽從邱雅的意見,不和龔麗芳離婚但分居,等關鍵時期過去,更進一步再談其他。
雖然這樣對邱雅有些不公平,但也是沒辦法的事,隻能日後儘量彌補她了。
總之,老陳已經徹底變心了,他覺得自己對龔麗芳已經徹底沒感覺了。
當年娶她,雖然也是喜歡的,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看重她的家庭背景。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愛早已在生活中消磨殆儘。
但在秋雅身上,老陳活出了第二春,兩人格外合拍,出乎意料地和諧,就仿佛是天生一對。
老陳也找到了曾經的激情,重拾了男人的自信與尊嚴。
所以龔麗芳這裡,隻能對不起她了。
但老陳絕不後悔,如果時間重回那一晚,他還是會選擇撫慰邱雅受傷的靈魂。
那個可憐的女人,太需要他的照顧了。
吱呀——
門打開了,龔麗芳走了出來。
陳正斌愧疚地低著頭:“麗芳,你給出的兩個選擇,我選第二個,是我先對不起你。就像你說的那樣,今後哪怕你找男大學生當情人,我也沒資格管你。”
龔麗芳點點頭:“行,我倆各玩各的,我知道你最近在關鍵時期,可以配合你一段時間,但今後當我需要的時候,我們隨時辦理離婚。”
“沒問題。”
陳正斌說著,抬起頭來。
然後,他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