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奔疾馳,葉白坐在後排,頭靠著坐墊閉目養神。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他還以為是阿姨打電話催自己回家吃飯呢,結果一看號碼,居然良木緣酒吧那棟樓的房東打來的。
“喂,小哥,我們明天就要搬走了,你過來把鑰匙拿一下。”
“你放樓下酒吧,我明天去拿。”
“這……”電話那頭頓了頓,接著他又說道:“不行啊,樓都賣了,酒吧也準備搬走了,這會都在收拾東西了。”
都快到家了,葉白當然不可能再回頭去拿鑰匙:“那你把鑰匙放在消防栓箱子裡吧。”
房東卻不依不饒勸:“不行啊,我怕丟了,不好跟你交代,要不你還是來一趟吧?”
葉白眼睛微眯,察覺到了不對勁。
人都搬走了,房子都空了,鑰匙被人拿去了又如何?
這個房東,似乎特彆希望自己回去一趟,還很急切。
葉白一聲不吭,掛斷了電話。
果然,手機再次響起,房東打個不停。
有問題!
說不定被自己截胡的那夥人找上來了,想借房東的手把自己給揪出來。
葉白冷哼一聲,直接將手機關機。
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自己也不需要再出麵,隻需要靜等一周,政府文件出台,再把樓高價售賣就可以了。
自己可是合法商人,得避免跟那種渣滓打交道。
“希望你們識趣點,不要逼我!”
“我真的,隻想做一位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
正在開車的宋東風從後視鏡看了葉白一眼,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剛剛白哥好可怕,明明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身上卻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肅殺之氣。
讓人有點害怕。
就像嗜血的猛獸亮出了獠牙。
又像殺人無數的利刃微微出鞘。
還有點像電影《黑社會以和為貴》的男主角吉米,但比吉米還帥,個子也高多了。
總之,好可怕!
“東子,掉頭回彩虹大橋!”
……
彩虹大橋。
良木緣酒吧樓上,房東家裡。
雙眼布滿血絲的小老頭掛斷電話,說道:“你們也聽到了,他不願意來,還把手機關機了,放了我兒子吧!”
客廳煙霧繚繞,彙聚著十幾個紋龍畫虎的社會人。
中間的地板上,一個戴眼鏡的微胖男人跪在地上,手腳被捆住,頭上還罩著麻袋。
“老不死的,為什麼不講信用呢?答應好賣給我們,為什麼還要反悔?”
“放心,我們不會把你兒子怎樣的,但是,前提是把他昨晚欠我們的一百萬賭債還了。”
小老頭聞言眼睛瞪地都要凸出來了,一臉難以置信:“又欠了一百萬!這不成氣的東西,你們還是把這個禍害打死吧!”
小老頭閉上眼,一副愛咋滴咋滴的表情,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猛地睜開,驚駭地看向對方。
“欠了你們一百萬?你們和那群放高利貸的是一夥的?你們做局騙我兒子!”
看著對方臉上玩味的笑容,小老頭一口老血湧上來,怒吼著我跟你們拚了衝過去,卻被對方一腳踹翻。
“老東西,實話告訴你又怎樣,白紙黑字的借據在這裡,這一百萬你今天不還,我就當著你的麵,把你兒子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再踹爆卵蛋,讓你斷子絕孫!”
男人說著,揮揮手,一個小弟立刻拿出一把老虎鉗,冷笑著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正在此時,遠處卻傳來警笛聲。
一個小弟掀開窗簾看了看:“禿子哥,條子衝著這邊來了。”
“給他把繩子解開,我們走!”男人揮揮手。
“算你們命大,今天暫且放過你們,給你們三天時間,一百萬不拿出來,後果你明白的,老子說到做到。”
等一行人離開,老頭老淚縱橫,一邊哭,一邊在不爭氣的兒子身上扇巴掌。
片刻後,父子倆又抱頭痛哭。
他們,真的已經被逼到絕路,山窮水儘了。
彩虹大橋,暗處,一輛虎頭奔熄滅車燈停在這裡。
葉白看著良木緣的方向,超級鷹眼和超級透視一直開啟著。
“果然,賭狗不得好死。”
“老登,買了你的樓,幫你這一次,已經仁至義儘了。”
“不過,這些人都有點眼熟,好像前世在哪見過。”
葉白皺眉思索。
遠處傳來警笛聲,眼見那些人從樓上跑下來,上了一輛車,葉白連忙示意宋東風跟上去。
“算了,我來開車!”
葉白上了駕駛室,宋東風畢竟是個新手,也沒啥追蹤能力,這種時候,還是得自己出馬。
讓葉白驚訝的是,對方居然一路上了繡屏山,進了聚秀山莊酒店。
葉白也不下車,就在車裡用鷹眼和透視繼續監視。
眼見他們走進888號客房,給住在裡麵的一個男人彙報情況,葉白笑了。
“原來是你啊,小貓崽子。”
此人正是肖宏宇手下四大天王之一,江湖人稱貓哥,肥貓。
掌管著肖宏宇手下的高利貸生意。
前世,這隻小貓咪,後來也被葉白親手送走了。
知道敵人是誰,葉白心裡也鬆了口氣。
現在是他在暗,對方在明。
攻守之勢異也。
接下來,就是考慮怎樣處理這隻貓了。
但一路跟蹤過來全被監控記錄下來了,今晚不是時候。
片刻後,葉白輕輕開口:“東子,走吧。”
“是,白哥。”
宋東風立刻開車離開,雖然他不知道白哥在搞些什麼,一會到彩虹大橋,一會又上繡屏山,而且一直坐在車裡一聲不吭。
但他明白,當小弟的,不要管老大做什麼,隻需要聽從大哥的話就可以了。
如果說,之前宋東風是被港片洗腦,所以對葉白尊敬,但這幾天下來,他已經被徹底折服了。
能跟著這麼有本事的老大,可是他宋東風的榮幸。
……
888號房。
肥貓聽了小弟的彙報,有些震怒:“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弟頭也不敢抬:“貓哥,真不怪我們啊,不知道哪個賤種報的警……”
砰砰!
房門被敲響了。
一個小弟跑進來彙報:“貓哥,又有兩棟樓被截胡了!而且,還是那個叫葉白的!”
“什麼!”
貓哥衝過去揪住小弟的衣領咆哮:“你踏馬的沒跟老子開玩笑吧?”
小弟咽了口唾沫:“沒,沒有。”
“草!”
貓哥狠狠將小弟撂倒,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
“一群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接連三棟樓被截胡,你們知道會損失多少錢嗎?這要我怎麼跟大哥交代?”
“乾你娘!”
發泄一陣情緒後,貓哥氣喘籲籲地問:“我讓你們把那小子的身份查清楚,查到了嗎?”
一個小弟連忙遞過去一個文檔:“查,查到了。”
貓哥一把搶過文檔看起來。
“大二學生?”
“父母都是鄉下的農民?”
“全家的資產就是鄉下的自建房、農田,以及截胡我們的三棟樓?”
“你們沒跟我開玩笑?”
小弟小心翼翼地解釋:“貓哥,這種窮鬼不可能拿得出那麼多錢買樓,更沒有渠道得到內部消息,他應該是市裡哪位的白手套。”
貓哥沉吟片刻,做出決定:“派人去學校打探消息,把這小子的底細摸清楚,看能不能揪出他背後的人。”
說著猙獰一笑:“查清楚了,得罪的起。老子弄死他們!”
“哪怕老子得罪不起,弄不了你後麵的人,但還弄不死你這種窮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