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親不過一時間的爭吵。
經過一天的冷靜,他早已沒了半點脾氣!
楚楓何嘗不知道,父親所說的一切,也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即便是苟活……
他用剛剛討來的錢,買了一瓶上百元的酒。
父親喜歡喝酒,但平日裡為了供楚楓上學和修煉,要麼是強忍著不喝。
要麼,就是買瓶幾塊錢的工業酒水,聊以解饞。
“以後,我們家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起來。”
“如果媽媽能看到這一切的話,”
“她也會為此感到欣慰吧?”
楚楓喃喃道。
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
當他來到記憶中那熟悉小區的時候,卻發現在外麵的位置,已經圍著不少人。
大家聚在一起,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陣陣哄鬨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楚楓蹙眉。
他們這裡是個老破小,其中居住的人,也是以老年人居多。
大家雖然見麵會彼此打個招呼,
但像是今天這般,全都聚集在一起的樣子,他此前卻從未見過!
楚楓湊上前去。
這才注意到,在人群中間的位置,還站著五個他從未見到的陌生人!
後麵四個人帶著墨鏡,一身黑色西裝,碩大的塊頭光是看過去就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而最前麵的那人,身著光鮮亮麗的灰色西裝,手裡拿著一個喇叭。
正不斷的吆喝著什麼!
“諸位,再說一遍,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你們搬走以後,我會給你們安排每人二十萬的安置費!”
“也算是給你們日後的生活一個交代!”
他的語氣十分傲氣,甚至帶著明顯命令之意。
光是聽到那動靜,楚楓就感覺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他混入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叔!”
楚楓和對方打招呼。
一個身形有幾分佝僂的中年人轉過身。
明明隻有四十多歲的年紀,頭上的頭發卻近乎已經全白。
臉上更是有幾道深深的皺紋溝壑,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是小楓啊。”
對方轉過身,看到楚楓,露出一抹笑容。
他是楚楓父親的工友,也算是看著楚楓長大的。
不過。
當趙叔注意到,此刻楚楓身上的衣服後,
卻是不禁蹙眉。
“你這是去了什麼地方?”
“怎麼身上還有這麼大的味道?”
那味道著實太過刺鼻。
除了趙叔之外,其餘的幾人,光是聞到這味道,都紛紛一臉嫌棄的和楚楓拉開距離。
“一點小意外。”
楚楓尷尬一笑,沒將自己去修煉的事情說出來。
話鋒一轉。
“說話,趙叔,這是做什麼呢?”
他朝中間那群人努努嘴,好奇的問道。
對方的打扮和他們這老破小格格不入,再加上那不善的語氣。
顯然是來頭不小!
而楚楓不問還好,
這一問,趙叔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收斂起來,眼眸中憑空多出幾分慍怒!
“一群強盜而已!”
“我們這些人都已經這麼慘了,他們居然還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
趙叔語氣憤慨。
從他後麵的話裡,楚楓也大致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領頭男人的身份是晴空集團的主管,負責地皮開發的部分!
而其背後的晴空集團,自然盯上他們這片老破小的位置,想要將其收購!
以每戶二十萬華國幣的價格……
“這些家夥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且不說這裡住著這麼多人,一旦搬走,該去哪都是個問題!”
“單說這二十萬華國幣的價格,打發鬼呢?!”
趙叔越說,情緒也是變得越發激動起來!
按照現在市場的價格,
一旦搬離這裡,想要再買新房子,二十萬華國幣連城裡一間廁所都買不下來!
隨著獸潮出現的越發頻繁,城市範圍收縮,人口卻在不斷增加。
星河市已經到了寸土寸金的地步!
“能生活在這裡的人,能有幾個是手裡有積蓄的?”
“這不是在要我們命嗎!”
說著。
趙叔看向那些人,眼中憤怒變得越發熾烈。
“反正,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想要把我們趕走離開這裡,除非我們全死了!”
他十分篤定的說道。
而對於這種情況,楚楓也隻能尷尬的笑笑,附和般點點頭。
晴空集團。
也算是整個星河市中的大型企業之一,
雖然體量和司空家相比要略遜一籌,但也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對付的。
對方一旦真想讓他們離開,隻怕有一萬種辦法!
“他們這麼做,官方能同意?”
“之前不是說過,我們這裡是受到保護的貧民區?”
楚楓好奇的問道。
此話一出,趙叔雙手環抱胸前,滿臉嗤之以鼻。
“官方?”
“要是沒有那些人的支持,這些家夥能這麼囂張,直接來小區裡麵吆喝?”
“隻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罷了!”
他憤憤道。
如此,楚楓也算是明晰事情的大體情況。
隻是這種事,也不是他能乾預的。
而此刻,隨著那男人的態度越發強硬,二人的注意力也再度被吸引過去。
“一個月!”
“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月的時間!”
眼看這些人油鹽不進,男人的耐心也是被消耗殆儘!
乾脆寒聲威脅起來!
“要是到時候你們還不搬走的話,就彆怪我們用處強製手段!”
“一旦出了什麼意外,你們可要準備後果自負!”
他震聲道。
但。
這種話毫無疑問,已經到了足以激起民憤的程度!
“強者手段?!你算個屁!”
“我們就不搬走,看你能怎麼樣!”
“你給我等著,明天我就去官方投訴你們晴空集團!”
“一群強盜還把主意打到這裡,簡直臭不要臉!”
眾人激憤的說道。
可。
不管他們態度如何,
男人在說完以後,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冷眼相待。
“你們有什麼手段,隻管去試試就是!”
“我就看看,一個月後,你們到底能不能好好留在這裡!”
“一切等到了時間,結果自然見分曉!”
他自是毫不畏懼這些‘賤民’的憤慨!
隻在冷聲譏諷過幾句後,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中,坐上一輛價值不菲的轎車。
一腳油門!
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