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很堅定,“我是見過寺藏的那幅真跡的,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能夠看出它的真假。”
所有人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情況,一時間把他們的思緒都打亂了。
“等一下,真是有點亂了。”韓菲菲揉著頭,“主持為什麼大半夜的要看一幅假畫?最主要的是,這幅畫是假的,真畫去哪了?”
“這就要問負責寺藏保管的人了。”秦岸沉聲說道。
大家都明白他說的是誰,但也隻能暫時等待。
慧能似乎因為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仍舊仔細地端詳著這幅畫。時不時地喃喃自語,“假的。竟然是假的?”
楊曉斌伸了個懶腰,“大家忙碌了一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通知大家的。”
陳明招呼秦岸,“馬上到飯點了,一起去齋堂吃點東西吧。”
“你們先去,”秦岸朝外麵比畫一下,“我去看看小沙彌和慧明怎麼樣了。”
“我跟你一起去。”韓菲菲說道,“無辜牽扯到一個孩子,真是可憐。”
秦岸和韓菲菲來到雲隱寺西側的一處禪房。慧明、小沙彌以及李誠心都在這裡接受治療。
小沙彌在床上醒著,手上還打著吊瓶針,整個人看上去的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
慧能雙目緊閉,還沒有醒過來。
李誠心坐在最裡麵輸液。一見秦岸和韓菲菲進來,立刻把頭偏到一邊。
韓菲菲走到小沙彌的跟前,“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小沙彌認出了她,“施主你怎麼來了呢?”
“彆叫施主,叫姐姐。”韓菲菲故意逗他。
“這,”小沙彌很為難,“出家人不可妄語。”
“好了,”韓菲菲笑了笑,“不為難你了。”說著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幾塊糖果,“這個給你。”
“這個,”小沙彌搖搖頭,“我不能要。”
“哎呀,你放心,這些都是水果糖,沒有葷腥。你現在是病號,吃點糖果零食是應該的,拿著!”韓菲菲不由分說就把糖塞到了小沙彌的手裡。
小沙彌畢竟年紀還小,見到平時吃不到的糖果怎麼會不喜歡。看得出來他很開心,“多謝施主。”
秦岸則找到了負責治療的醫生,“醫生,我是刑偵大隊的我姓秦。請問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介紹道:“他們的情況都打有好轉,明天基本上就沒事了。隻是這位叫慧明的師父不知道為何還是沒有醒過來,可能是體質不同,還需要一段時間。”
秦岸繼續問道:“那他有沒有危險?”
“目前看沒有危險,醒來應該隻是時間問題。”
在去齋堂的路上,韓菲菲問秦岸,“你覺得誰是凶手?”
秦岸看向韓菲菲,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麼問,“目前還不能確定,你似乎有些想法?”
韓菲菲反問道,“你不是也有想法。”
秦岸笑了笑,他也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有點多餘,於是乾脆說道:“我覺得的凶手一定是寺裡的人。”
韓菲菲直接說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慧明。”
秦岸點點頭,“是有些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
韓菲菲稍稍回憶了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主持在開展儀式上說的最後一句話。”韓菲菲問道。
秦岸自然是記得,“你是覺得有人心虛了?”
韓菲菲點點頭,“我覺得是有人想要堵住主持的嘴。你說那幅《佛陀涅槃圖》變成了贗品是不是慧明監守自盜。如果主持想要說的就是這件事,那他殺人滅口也就合情合理了。”
“表麵上看是這樣。”秦岸說道,“但這裡麵有一件事情說不通,如果慧明動手殺人,為什麼不把《佛陀涅槃圖》帶走?何苦給自己留下這麼大一個隱患呢。”
“這倒也是。”
兩個人邊說邊聊到了齋堂。
李奎勇正在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他告訴秦岸和韓菲菲,“程隊說了,咱們周日協助安定警方調查算加班,回頭補給咱們一天假期。”
韓菲菲笑著點點頭,“嗯,程隊辦事公道。”
秦岸看向陳明,“你呢?你師父怎麼說?”
陳明夾起一大塊豆腐塞進嘴裡,“我師父讓我自己看著辦。”
“那你跟你師傅要兩天假。”
“拉倒吧,我師父能給我兩腳。”
回到他們住的禪房,剛一進院,馮劍三人就快步過來結結實實地給他們鞠了一躬。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岸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秦大哥,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就成凶手了。”馮劍說得一本正經。
“不會,”秦岸忍不住搖頭,“定罪哪有這麼容易,沒有我們在這,楊隊長他們也會調查清楚的。”
“不管怎麼說,是你救了我。”馮劍越說越嚴肅,“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哥。”
他又往兩邊指了一下,“他叫魯山,他叫徐開陽。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隨意吩咐。”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的事就是回去休息。”忙乎了一天,秦岸確實感覺有些疲憊。
“好,大哥慢走。”馮劍三人站得筆直。
回到屋裡,陳明拍拍秦岸,“行啊,不白來一趟,收了個幾個小弟。”
秦岸不禁苦笑。
第二天,秦岸一早起來就去找楊曉斌。
可前院並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反而看到定安刑偵大隊的人都在進進出出的忙碌。
秦岸攔住在身邊經過的一位民警,“不好意思問下,楊隊長呢?是出什麼事了嗎?”
民警認識秦岸,“是秦警官啊,是這樣的,慧明不見了,楊隊長正在帶人搜尋。”
“什麼?慧明不見了?”秦岸也是大感意外。
民警沒時間跟他多說話,匆匆地離開了。
秦岸眉頭一皺,急忙朝著之前小沙彌等人接受治療的禪房跑去。
原本躺著慧明的床此時已經空空如也。
他再次找到負責治療的醫生,“醫生,慧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醫生說道,“昨天晚上,他們的情況都很平穩了。我們隻是每個半小時到一小時來看下他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