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冷飲。”鄰居大姐說道。
秦岸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急匆匆的往樓下衝。
“謝謝你啊。”跟鄰居道了聲謝,徐玉山也急忙跟上去。
當他找到秦岸的時候,發現他正盯著樓下的一個裝著透明棚子的三輪車發呆,棚子上貼著冰棍冷飲四個大字。
“怎麼了?”徐玉山急切地問道。
“我見過她!我見過她!”秦岸有些懊惱,但又無可奈何。
“我現在明白為什麼王金梅能夠準確地找到滿小紅了。”
他又不是神仙,他當時怎麼可能知道賣給自己礦泉水的女人就是王金梅。
正在這時,徐玉山的電話響了,“喂,程傑?我們在王金梅的家附近。王金梅有重大作案嫌疑,你現在去申請搜查令,我們在這等你。”
“等下,”秦岸忽然製止了程傑,然後轉頭問向徐玉山,“徐隊,發現滿小紅屍體的冷庫有沒有解除封鎖?”
“這個,”徐玉山有些猶豫,“我不太清楚,隊裡勘察完畢,我就移交給臨鬆街派出所了。”
“我們所?”秦岸拿起手機撥通了趙誌國的電話。
“秦岸?你給我打電話乾什麼?”
“趙所,發現滿小紅的冷庫有民警在現場嗎?”
“嘿!”趙誌國頓時不樂意了,“你小子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彆以為進了專案組就了不起了。你個小民警命令起所長來了,我告訴你”
“我就問你有沒有人在現場?”秦岸猛然打斷了他的話。
趙誌國這幾天的失落的情緒,一下被點燃了,“秦岸!你什麼態度,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領導”
徐玉山接過電話,“趙所你冷靜下,我是徐玉山。”
“徐隊啊,”趙誌國的語氣立刻緩和下來,“到底怎麼回事?”
“冷庫現場那邊什麼情況?”徐玉山把秦岸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因為已經勘察完畢,我就是正常處理,封條封門。”
秦岸掛斷電話,看向徐玉山。
徐玉山會意,拿起電話對程傑說道:“程隊,你帶人趕往冷庫現場。我們隨後就到。”
此時天空再次陰沉了起來,烏雲仿佛從天際線中滲出的油墨。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悶熱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徐玉山和秦岸坐在車上,兩個人沉默不語,他們的心情此時比天氣更加沉重。
“王金梅的孩子並不是病死了對嗎?”徐玉山率先打破了沉默。
“自己的弟弟帶著自己的孩子消失了,讓她這幾年都在絕望和僥幸之間遊走。”
“幾年的杳無音訊,讓王金梅終於趨向了絕望。”徐玉山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可是她是如何準確地在滿小紅再次犯案的時候殺了她?”
秦岸想起了那口礦泉水的清涼,“因為她一直就守在那!”
兩個人很快就趕到了舊冷庫,程傑帶人已經先一步趕到了。
“王金梅在裡麵。”一見徐玉山和秦岸過來,他快步迎上來說明了一下情況。
“我進去看看!”徐玉山說道。
“不行。”程傑急忙把他攔住,“她在身上和地上潑上了汽油。而且點名要上次買她礦泉水的警察進去。”
“買礦泉水的警察?是誰?”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是我。”秦安舉了舉手。
“我進去吧。”
走到門前,程傑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消防工具:滅火器,滅火毯,防火沙袋以及消防斧。
秦岸一推開冷庫的門,一股濃重的汽油味立刻傳來。
這件冷庫比滿小紅租的那件要大得多。
王金紅就坐在冷庫中間,在她的周圍點起了一圈白色的蠟燭。一個布娃娃被她抱在懷裡。手裡還攥著一個東西。
一見秦岸走進來,王金紅抬起了頭,“你來了。”
秦岸點點頭,“我沒想到你就是王金紅。”
“人這一輩子,沒想到的事太多了。”王金紅說著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滿小紅的賬本。”說著就朝秦岸扔了過來。
“最近這三個孩子都是她拐賣的。不僅如此,從賬本上看,前兩年她也拐賣過兩個孩子。這上麵都有記錄,希望你們能把那些孩子解救回來。”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秦岸接過賬本問道:“滿小紅是你殺的?”
“她該死!!”王金梅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死得太便宜了!我本想燒死她,可丙泊酚放的時間太久了,藥效失靈。滿小紅中途醒了,我隻能掐死她!”
王金梅身邊蠟燭的火苗,突然無風自動。白色的蠟燭,搖擺跳動的火苗。火光照在王金梅有些歇斯底裡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
秦岸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王金梅微微一笑,“你們能找到我這,也就是說案情你們也了解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什麼。”說著,她就拿出了打火機。
“你已經大仇得報應該輕鬆一點了,這樣做又是何必呢,跟我出去吧。”
秦岸還在尋找勸解王金梅的機會,所以趕緊找話題打斷她。
“沒有!!”王金梅忽然吼叫了起來,“我還沒有找到王金生,哪怕是我親弟弟,我現在也恨不得殺了他!”
“他騙走了我的女兒,他害死了我的女兒。”王金梅大哭起來,哭得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女兒,媽媽來了,這就來找你了,帶著你最喜歡的布娃娃來找你。”
王金梅說著,就又要點火。
“哎,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秦岸再次打斷她。
“你說這個,”王金梅舉起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金手鐲,“這是我買給女兒的,本來是一對。女兒帶走了一個,我這有一個,我現在就給她送過去。”
“這隻裡麵刻著她的名字,那一隻刻著她的生日呢,1997年”
秦岸趁她低頭認真看手鐲的時候,突然就撲了上去。一隻手死死按住王金梅手裡的打火機。
門口等候的徐玉山和程傑等人一擁而上,控製住王金梅把她拉了起來。
程傑提著滅火器進來,看著地上擺著的白蠟燭。“你瞅瞅這火苗,無風自動,真是有點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