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笑眯眯的回應:“當然是生活這出大戲,隨時都有新劇情,還能即興發揮。”
“姐夫,是這樣麼?”
“閉嘴,吃你的飯。”
宋遲被呲之後,已徹底老實,臉上寫著“求放過”三個大字。
宋熹莞爾一笑,真可謂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當然,也包括自己。
在午餐即將結束之前,宋熹手機突然響了,顯示是一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掃了一眼,習慣性掛斷。
隻是沒過幾秒的,那串號碼又打進來了。
宋熹覺得應該是熟人,便接聽了電話。
未待她開口的,那邊傳來焦急的男性嗓音,“宋老師,你是宋熹對不對?”
“你是誰?”
“我是許嘉偉,求你先彆掛電話,真的!我求你了!”
這個時候,宋熹直接將手機開了免提,之後才說:“不管什麼要求,我都不會答應。”
“人命關天啊!宋熹你作為一名老師,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你不用道德綁架我。該怎麼做,一切都依法辦理。”
“不是這件事。宋老師,旎旎需要做剖宮產手術,但她是熊貓血,我記得你也是,所以你能來醫院等待著,如果有需要,就請你幫幫忙,救救她好嗎?我跟孩子都會感激你的。”
此時,宋熹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不知是緊張,還是彆的原因。
“誰告訴你,我是熊貓血的?”
“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書妍告訴我的。”
宋熹:“……”
“所以求你來醫院好嗎?如果用到你的血,我會付你三倍營養費的錢……”
商扶硯拿過手機,對那邊說:“我不同意!”
隨後,電話掛斷。
宋遲聽得也是一肚子火氣,“姐,鄭書妍怎麼那樣!連這麼隱私的的事都告訴他前男友,跟她絕交!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她肯定是在之前,告訴他的。”
“那又怎麼樣!知道你是熊貓血的沒有幾個人,我們都把你當做重點保護對象。她可倒好!什麼都跟前男友講!她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吧!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
宋熹安靜的聽著,弟弟所說一點都不假。
突然被這種事情一鬨,心情瞬間不好了,竟還有些許失望與難過。
宋熹從不期望朋友為她做什麼,但隱私被泄露,她還是不能接受。
這時,宋熹的電話鈴聲又響了,還是那串電話號碼。
商扶硯直接掛斷,拉黑,一氣嗬成。
他看向宋熹,眼裡滿含關切,“我們先回家。”
宋熹點頭,看向對麵,“你呢?”
“我還有事。姐,你回去好好休息,彆的什麼都不用管。”
宋遲又看向商扶硯,“姐夫,麻煩你照顧好我姐,她吃甜食應該會開心一點。”
男人應了一聲,在前台結完賬之後,便帶宋熹離開了飯店。
透過玻璃窗,宋遲能看到賓利車已駛向遠處。
宋遲盯著麵前餐桌,眼中迸射出一股寒光。
恰巧有侍應生經過,客氣詢問道:“這位先生,您還吃不吃?”
“吃什麼吃!收妖怪去!”
宋遲騰的一下站立起身,滿臉冷凝的大步離去。
侍應生看到了,忍不住心生疑惑。這位客人到底是怎麼了,像是跟誰有仇似的,那架勢能把妖怪生吞活剝了。
賓利車上。
宋熹沉默寡言,男人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問來問去惹她心煩。
在路上,宋熹一直回憶著,鄭書妍對自己究竟哪點好。
初中時候,她有次生理期疼痛難忍,是鄭書妍去給她打了熱水,泡紅糖水喝。在接熱水過程中,不小心燙到了手背。
下雨天時,她忘記帶傘。鄭書妍恰好碰見了,主動跟她同撐一把傘。到了教室才發現,鄭書妍身上濕了大半。
這是令宋熹印象最深刻的兩件事。
要說鄭書妍的缺點,也有很多。
但是人總有缺點,宋熹覺得能跟鄭書妍說上話來,便願意與之交往。
直到後來,鄭書妍在輟學之前,親口對她說:“你是我一輩子都想拿來炫耀的好朋友。”
宋熹記了很多年,不敢忘記。
但是今時今日,這份友誼對她來說,已變成一種負累。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變淡了。
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她與鄭書妍之間,大概就是這樣吧。
想通之後,宋熹舒了一口氣。
她看向商扶硯,溫聲說:“讓你擔心了。”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血型的特殊。”
宋熹凝視著他,如實回答:“這件事我沒覺得特彆重要。而且,你也沒問過我。”
“關於你的,都特彆重要。不管大小事,以後都可以跟我說,我也特彆想知道。”
“嗯,我明白了。”
“關於獻血一事,你不要答應,也沒那個義務。醫院但凡是接收了產婦,都會跟血庫取得聯係,事情總會得到妥善解決,許嘉偉是一時太過心急,才會求助於你。”
“我知道的。就算他來綁我,我也不會同意。”
宋熹頓了頓,像是有感而發,“人的善良要有底線,更要自帶鋒芒。”
聽到她那麼說,男人才放下心來。
在很多事情上,他們三觀一致,想法不謀而合,這也是商扶硯更愛她的原因。
說話的功夫,車停在地庫。
後備箱裡裝著從商場買來的工藝品擺件和用品,考慮到樓下大姨怕吵,就沒有把複古留聲機帶上樓。
他們把其中五小件拿上去了,逐一拆開後,擱在茶幾上。
宋熹是真心喜歡這些物件,看到它們,心情比上一刻更要好了。
商扶硯把那對情侶馬克杯拿去清洗,出來時,裡麵盛滿了熱水。
看到她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盯著牛頓擺球晃動,男人忍俊不禁。
像變戲法似的,他剝開糖紙外衣,將一顆果糖喂到她唇邊,“張嘴。”
宋熹都沒思考的,聽話照做。
嘗過味道後,她頭微揚,“小青檸味的?”
“嗯,你應該會喜歡。”
宋熹嗜酸甜,隻要足夠了解她的都知道。
把糖果嚼碎咽下去之後,宋熹對上男人視線,“怕我不高興,所以把我當小孩兒哄了?”
男人並未回答,單膝跪於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宋熹本能的閉上雙眼,回應。
持續很久之後。
男人才停下,臉頰與她隻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灼熱呼吸落在她嬌嫩肌膚上,嗓音帶著幾分磁性,“我哄小孩,可不會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