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絲毫遲疑的,她撲向他的懷抱,緊緊相擁。
就像有魔法般,身體接觸的那一刹那,疲憊感全都一掃而空了。
這並不是天方夜譚,而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這便是另一半的意義。
夜色沉寂,宋熹在書房裡碼字,商扶硯去了陽台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大教授,怎麼了?”
“你家有沒有手動擋的轎車?”
“手動擋的……倒是有一輛。不過有些年歲了,你要用來乾嘛?”
男人低低的笑了下,“陪我太太練車。”
“這不至於吧。駕校不是有教練,還用得著你親自上陣,你就寵她吧。對了,那天晚上,小嫂子沒跟你鬨吧?”
聽到這話,商扶硯轉身往室內掃了一眼,緊接著開口:“小打小鬨是情趣,你不懂。”
對麵的律師直接破防了,“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你酸誰呢。”
“不跟你閒扯了,明早我過去開車。”
“行,我提前找好車鑰匙。”
電話掛斷後,何聿風破防的罵了幾句。
這老男人不談戀愛則已,談到了連狗都嫌,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有老婆似的。
何聿風去吧台倒了杯紅酒,握在手中搖晃。
突然間的一道信息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何律師,這是我找到的轉賬記錄和聊天截圖,不知道能不能用?」
轉賬記錄是最直接的證據,能顯示資金流動。
聊天記錄可以確認轉賬的性質,以及意圖。
就算沒有借款協議,在法律麵前,也會追回一部分。
何聿風將紅酒杯擱下,回複信息。
「能用。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遺漏的,都一並發過來」
「好的,麻煩何律師了!事成之後,我付你百分之十的傭金」
「客氣了。你是宋老師的朋友,隻付我律師費就可以」
「多謝何律師,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何聿風看過之後,沒再回複。
如今在這個社會上,戀愛腦成這般地步的,何聿風隻見過兩個。
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則是這姓鄭的女人了。
有誰能想到,自己作為清醒律師,卻在前女友身上連著栽了兩次跟頭。
何聿風搖頭苦笑,永遠都是得不到的在騷動啊。
書房裡,宋熹停了下來,她正在查資料。
男人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房間,溫聲開口:“遇到什麼難題了?”
“有個地方我不是很確定,所以要上網查一查。”
商扶硯彎下腰,往屏幕上一掃,視線收回,望向宋熹,“有現成的不用,還要去查資料?”
宋熹恍然大悟,眼裡亮起了星光,“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我可以直接問你啊!快告訴我這裡該怎麼描述。”
“你要描述阿爾塔米拉洞窟,就不能隻是單純的寫它的地理位置,還要把它的起源,特點,以及位於洞窟上麵的150多幅壁畫,都加進來。”
宋熹一聽,茅塞頓開。
她自然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你,老公~”
男人眼中含笑,“先把牛奶喝了。”
“我又不長個了,不用天天晚上都喝,要不你喝了吧?”
“創作需要靈感,容易大腦疲憊,喝點兒牛奶對你身體有益,還能補充營養。”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宋熹不由的視線下移,掃了眼胸前。個子沒長,反倒是那裡發育了不少。
男人也注意到了,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寶寶,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宋熹腆著臉笑,“都是你的功勞。”
對於這點,商扶硯受之無愧,還沒有誰敢冒領他這份功。
男人聲色鎮定,“還有多少沒完成?”
“快了,還有一千字,就能完成明天的更新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爭取早點碼完,早休息。”
話音剛落,宋熹一把摟住他的腰,“彆出去,你在這裡陪我。”
“我在這裡,不會打擾到你嗎?”
“不會的,我可以一心三用。如果遇到不確定的,可以直接問你。”
宋熹這是把他當做可移動的百科全書了,男人在這一刻更加確定,多讀書是對的,還能給她提供參考。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可以觀察年代和位置,就是考古學的內容。”
“曆史觀察年代,地理確定位置,生物規避風險。”
“所以說你們在遇到新項目,下坑之前都會燒香祭拜?”
男人頷首,“會。”
宋熹一邊碼字,一邊詢問著,“是不是擔心會發生靈異事件?”
“這是出於對當地民俗傳統的尊重,也是對古墓主人的敬意。”
對於這點,宋熹多少也是了解的。
就連盜墓賊,都要嚴格遵守。
在出發之前,祭拜祖師爺和行業神。
到了墓地,再在現場拜土地爺,祈求順利。
不過也有拜後土娘娘的,據說她是守墓神。執法權很高,其地位是跟玉皇大帝一個級彆的。
在甲骨文和金文中,都有體現。
不知想到什麼,宋熹忍不住笑了起來,肩膀抖動。
男人有些不理解,莫不是寫文把自己給寫高興了?
“老公,我跟你講個笑話。就是……關於考古的,不過你聽了可不能打我。”
“嗯,你說。”
宋熹停下來,轉頭對上男人視線,收掉表情,一本正經開口:“勞資給你們創造了多少崗位,即便是你們在挖我墳。”
出乎意料的,男人並未笑。
一句玩笑話,卻道出了這個行業的真實狀態。
有人說,考古學者就是一群國家承認的盜墓賊,簡稱“官方盜墓”。
挖寶就是挖寶,講得那麼高大上。
但商扶硯卻不這樣認為,盜墓為私欲,考古為研究。簡單來說就是為曆史提供物證,兩者還是有區彆的。
見他一直沉默,宋熹有些緊張了,“你……你不會生氣了吧?”
“怎麼會呢,你又沒說大逆不道的話。”
宋熹暗自在心裡嘀咕著,那可不一定,有時候自己心裡想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說出來可能會驚掉他的下巴。
很多次,她都想坐實了“衝師逆徒”的稱號。勾他誘他,再綁了他……
她敢說實話麼,半點都不敢。
彆看商扶硯平常都溫柔客氣的樣子,真要是觸犯到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