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回了家,李小花見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盯著他瞅了瞅,笑著問:“被罰了?”
周承安摸摸鼻子,丟下一句:“正常操作。”就進屋拿了報紙,又一拐一拐的往隔壁走去。
李小花沒放心上,年輕小夥子鍛煉兩下就腿疼,更該多多訓練。
周承安走到隔壁院子門口,努力讓自己走路正常點兒,挪著腿慢慢往屋裡走去。
到了屋裡,他把一摞報紙遞給陸瑾台。
陸瑾台接過來,客氣道:“謝謝!”
周承安看他一眼,還挺客氣,他也說道:“不用謝。”
趙錦舒看向陸瑾台:“給我幾份瞅瞅。”
陸瑾台從上麵拿了幾份給她,兩人找到內容看了起來。
陸凡看到文字就頭疼,她拿了茶壺,倒了茶,慢慢喝著。
大伯母有些老花眼,輕易不看報,坐了會兒,她就得出去走動走動,見他們忙著,她去了院子溜達。
趙錦舒大致瀏覽了下,這報紙上不止有針對《劍仙》的評文,還有其他書的評文,但那模仿《劍仙》背景的修仙故事,這上麵隻有誇的,沒有一篇不好的評文,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那些針對《劍仙》的評文,很可能是那位模仿她書的作者找人寫的,更或者這家小報社就是那位作者的後台,也可能這位作者就是那小報社的人。
她正思索著,旁邊陸瑾台眉頭卻越皺越緊,報紙都快被他揉成一團,陸凡在旁邊看得好笑:“寫了啥,瑾台氣這麼狠?”
陸瑾台把那份報紙丟在一旁,不打算看了:“胡言亂語。”
他和錦舒感情好著呢。
陸凡好奇,拿了報紙看了起來。
趙錦舒笑著安慰他:“既然知道他們在胡言亂語,還氣什麼?”
周承安在旁邊小聲道:“我看了也很生氣。”
陸瑾台淡淡掃了他一眼。
周承安抬頭,接收到他平靜裡藏著冷淡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這麼看他做什麼?
陸瑾台收回目光,看向趙錦舒,語氣儘量放緩:“彆擔心,我沒事。”
陸凡大概看了看:“這確實在胡言亂語,寫評文就寫評文,針對劇情,針對書,怎麼說都是你自己的看法,怎麼還揣度上作者的感情婚姻問題上來了?”
趙錦舒好奇:“寫了啥?”
陸凡指指報紙:“你看這裡說什麼你開頭就把人家妻子寫死了,男主後來也一心修煉,像個無情的機器,有姑娘喜歡他,他都無動於衷,說作者是不是木頭人不懂感情為何物?讓男主當個鰥夫,就是最後修成劍仙,也沒什麼意思”
趙錦舒:“《劍仙》還沒刊登完,他就知道結局了?”
她說著把報紙拿來看了看,何止說她是木頭人,還說她要是已婚,一定和對象關係不好。要是未婚,也一定是個挑剔無情的女同誌,找不到對象。
總結下來,她就是個無情冷酷,不講情麵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趙錦舒把報紙收了起來:“要是這麼說,那嘴上說著對妻子忠貞,卻隨意和旁的姑娘曖昧糾纏,就是懂感情?那也太侮辱感情了,倘若夫妻間不能一心一意,其他的不過都是”
說到這裡,她忽然止住了話語。
陸瑾台看向她,她把報紙收了起來:“既然已經知道寫了什麼,這報紙沒有看的必要了。”
陸凡:“都是亂寫的,沒必要看,也沒必要生氣。”
陸瑾台怎麼可能不生氣,不過他此時也沒說什麼,看了看那報紙的名字,記在了心裡。
兩人在大伯母這裡吃了午飯,就回去了。
到了家裡,兩人回了房,陸瑾台忍不住說:“明天我找人查查那家報社,什麼文章都能發表”
他一開口,趙錦舒就知道他一直惦記著這事,她說道:“他那故事漏洞一大把,我要想針對他,他文章都刊登不下去,我給他留餘地,他卻想讓輿論壓倒我”
更何況她寫個故事,陸瑾台都容易多想,他們那麼寫不僅想搞垮她的寫作事業,還想壓倒她的生活。
想到這裡,她忽然抬頭看向他:“那都是亂寫的,你彆多想。就說那葉鬥一心複活他的妻子,這不是真感情嗎?我覺得夫妻間就該一心一意,其他的都是”
陸瑾台看向她:“其他的都是什麼?”
“其他的都是被欲望支配罷了。”趙錦舒看著陸瑾台說完了那句在大伯母家沒說完的話:“那不是感情,那隻是人類原始的欲望在作祟。”
陸瑾台看著她,怔了下。
片刻後,他說:“你說得對。”
有些人自己生活、感情混亂不堪,卻還要惡意評價彆人,隻能說居心叵測。
她即使變了,也溫柔待人,認真生活,怎麼會冷酷無情?
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覺得她冷酷不近人情,彆人就沒資格評價她。
趙錦舒頓了下:“我不在意,你也彆太在意。他們能寫文章評論我,我也能寫幾篇反擊回去,真當我一直不吭聲,就好欺負?”
模仿她的故事背景也就模仿了,她不吭聲,就覺得她好欺負還想打壓她,那就過分了。
陸瑾台看向她詢問:“要不我找人寫?”
趙錦舒:“找誰啊?”
陸瑾台拿起她的手,握在手裡:“你安心寫稿子,這些事交給我。”
趙錦舒看向他,對上她的視線,他不自在地說:“遇到事情了,你應該多依靠我”
趙錦舒見他彆扭地說著這句話,她失笑道:“交給你就交給你,你認識的人多,交給你我放心。”
聞言,陸瑾台眼裡染上了笑意:“嗯。”
趙錦舒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夫妻,遇事應該相互依靠,也不能隻靠你,你有事也要和我說。”
陸瑾台心裡一燙,這麼懂他的姑娘,哪裡無情?
想到那報紙上的胡言亂語,他氣息有些不穩,看向她:“你說那故事漏洞一大堆?都有哪些漏洞?”
趙錦舒笑了起來:“也對,既然要反擊,自然要精準打擊,不打無準備的仗。我拿個筆寫下來。”
陸瑾台攔住她:“不用寫,你說,我記得住。”
趙錦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