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多年沒回來,見到了好兄弟,一激動喝多了。
他這樣,陸瑾台也不能讓他走,紀元容收拾了客房,好在他酒品好,醉了也沒耍酒瘋,洗漱後,就癱在床上睡了。
陸瑾台把他安頓好,一回頭沒看到趙錦舒了,他問陸澤:“你媽媽呢?”
陸澤目光從電視機上移到他身上:“媽媽說回去洗澡。”
陸瑾台頷首:“不早了,你們也彆看了。”
陸澤:“爸爸,可以看完這點嗎?一會兒就完了。”
陸瑾台掃了眼:“看完就和妹妹回來。”
陸澤:“知道了,爸爸。”
陸瑾台又看向閨女:“等會和哥哥一起回來。”
陸瑞:“好。”
陸瑾台交代完閨女兒子,回了家。
浴室門開著,廚房燈亮著,他去了廚房,見她提著水往外走,他大步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水桶:“怎麼沒喊我?”
趙錦舒站直身子:“你不是在忙?”
陸瑾台注意到她裙子上有點血跡:“月事來了?”
趙錦舒嗯了聲:“這個月提前了三天。”
剛剛才發現,所以才迫不及待回來洗漱換衣服。
陸瑾台打了水:“肚子疼嗎?”
趙錦舒溫聲道:“這兩個月沒疼,這會兒也沒什麼不適應的。”
陸瑾台點點頭:“洗了澡,去休息吧,今晚彆寫稿子了。”
趙錦舒應了聲,關了浴室門。
看著合上的門,陸瑾台沒走,月光灑下,夜空中點點星光閃爍,聽著裡麵嘩啦啦的水聲,他懶懶靠在柱子上等她。
陸和風吃了飯,想去正房和謝長安打個招呼,一眼瞥到靠在柱子上的二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啥 。
他也不知道自己啥心思,明知道二哥不想理他,還是忍不住關注他,總想找點事引起他注意,這是自己親哥哥啊,他做錯事了,當哥哥的打他一頓捶他一頓都行,可他不打他也不捶他,就是不搭理他,把他當不存在,他太難受了,心裡就像螞蟻爬似的,太不是滋味了。
想到此,他忍不住踮著腳小心走了過來。
陸瑾台察覺到聲音,一回頭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他臉冷下來:“滾!”
陸和風愣了下,聽到浴室裡的水聲,他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馬上滾,我馬上滾。”
說完拔腿跑回了屋。
陸瑾台擰起眉,三十歲了做事還毛毛躁躁,沒有絲毫擔當,為什麼要理他?
趙錦舒洗了澡出來,陸瑾台站直身子:“回屋吧。”
翌日,謝長安醒來,看著周圍的環境,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才想起他已經回到了京都,這裡是師弟家,想到此,他一下子坐了起來,穿了衣服,把被子折疊好,就往外走。
紀元容剛起來在洗漱,陸懷遠在看報紙,看到他出來,陸懷遠問道:“休息得好嗎?”
謝長安笑著道:“叔叔早,好多年沒睡得這麼安心了,還是回家好。”
陸懷遠麵帶微笑,不得不說,這孩子比他幾個孩子都會說話。
謝長安又去和紀元容打了招呼:“嬸嬸,我去和瑾台說說話。”
紀元容:“他應該起來了,你過去吧。”
謝長安到了二房,一眼看到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的師弟,他笑道:“瑾台現在也學會做飯了?”
陸瑾台回頭:“那邊櫃子裡有牙刷,自己去找。”
謝長安:“不急。”
他站在那兒看著他動作熟練地攤煎餅:“看著還不錯。”
陸瑾台沒說話,謝長安看他一眼:“和你兄弟鬨矛盾了?”
謝長安人精一個,一個院子住著,他不信陸家明、陸和風不知道他來了。
他原先經常出入陸家,和瑾台的兩個兄弟自然熟識,竟然一個都沒來和他打個招呼,這不合理。
哪怕是師兄,陸瑾台也沒興致和他說自己兄弟間的事。
謝長安看他一眼,沒否認,那就真有矛盾了。
他十分了解自家師弟,一般不和人動氣,也從不主動惹事,要不是那兩個兄弟惹到他了,他根本不會跟他們置氣。
謝長安又問:“他們怎麼惹到你了?”
陸瑾台丟給他兩個字:“話多。”
謝長安沒好氣瞪他一眼,他這是關心他,什麼話多?
算了,他不說就不說吧!
他轉身去櫃子裡找到牙刷,陸瑾台把杯子牙膏遞給他,他接過來,走了出去。
陸和風剛刷完牙,看到他,湊了過來:“長安哥你回來了?昨晚吃過飯,想去和你說說話,媽說你喝了酒睡了。”
謝長安不動聲色打量他:“這幾年怎麼樣啊?”
陸和風歎氣:“還是老樣子,長安哥現在在做什麼?”
謝長安:“開了幾個廠子。”
陸和風震驚:“開了幾個廠子?”
他又問:“都是生產什麼的啊?”
謝長安:“衣服鞋子什麼的”
陸和風哦了聲,沒再說話。
謝長安看著他,忽然道:“昨晚怎麼沒一起過來喝酒?”
陸和風臉僵了僵,看向謝長安,他眼睛一亮,二哥和謝長安關係一向親近,要不找他說和說和?
他們兄弟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他咳了咳走上前,硬著頭皮道:“長安哥,我,我得罪二哥了。”
謝長安不動聲色問:“怎麼得罪你二哥了?”
陸和風支支吾吾。
謝長安看向他:“不好說?”
陸和風撓撓頭:“就是,就是二嫂還有小侄子小侄女來的時候,受了些委屈”
謝長安臉色淡了淡:“那委屈是你和你大哥兩家人給的?”
陸和風舔舔嘴唇:“我知道我們做事很差勁”
謝長安打斷他:“那你們確實挺差勁的。”
陸和風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直接,他有些難堪,不過還是說道:“長風哥,你能不能幫我和二哥說和說和這麼一直下去”
謝長安輕輕笑了下,笑容裡帶著冷意:“這麼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就是親兄弟,這麼糟心,要來也沒用。
這些年的變故,足以讓他看明白很多事,往往在背後捅你刀子的,說不定就是那些親戚或者親兄弟。
說完,沒管他如何反應,接了水刷牙。
陸和風僵在原地,謝長安沒有以前好說話了!
陸澤穿了衣服出來,謝長安刷了牙,看到他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陸澤咯咯笑起來:“師伯!”
謝長安聽著他清脆的笑聲,忍不住笑著捏捏他臉蛋,這麼乖巧的孩子,怎麼忍心讓他受委屈?
雖然他沒資格說這話,但也要說,什麼親叔叔親大伯?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