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在旁邊聽著,說道:“喜歡你大姐,可以經常過來找她玩,反正她一天啥事沒有”
陸凡一臉無奈,看向趙錦舒:“看看你大伯母,那話說的,好像在她眼裡,我那工作都不算事了,不過你寫稿子累了,倒是可以隨時來找我玩,部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大伯母沒好氣道:“你自己整天舞刀弄槍,錦舒細胳膊細腿,跟著你去部隊沒兩天就會曬得全身黑,說不得瑾台回來都認不出自己媳婦了。”
趙錦舒不是那種曬不黑體質,要像大姐那般風裡來雨裡去的訓練,真會曬黑,她笑著道:“我打小喜歡生病,體質偏弱,確實需要多多鍛煉。”
陸凡打量她一眼,想了想說道:“你這體質可以練練八段錦,也不要一個人隨便練,找個好點的師父,跟著師父練一段時間,會了再自己練。”
陸瑾台看向趙錦舒,輕聲問道:“你要試試嗎?”
趙錦舒上輩子就很羨慕那些會打太極的人:“當然想試試,隻是到哪裡”
陸瑾台溫聲打斷她:“李教授在練八段錦,隻要你想學,我去請她教你。”
趙錦舒看向他:“會不會麻煩她?”
“她也要練,麻煩什麼?”陸瑾台看她:“隻看你想不想學。”
趙錦舒當然想學:“那你問問李教授。”
陸瑾台:“好,明天回學校就問她。”
陸凡打趣道:“本來還想給錦舒介紹個師父的,沒想瑾台這麼快就有了師父人選,都沒我發揮的餘地。”
陸瑾台知道她在打趣他,笑了下,沒說話。
柳清雅在旁邊聽著不知是什麼滋味,原來陸瑾台也會不遺餘力費儘心思地討好女人啊。
她一直以為他那沒什麼波瀾的臉,哪怕當他媳婦,也彆想得到多少關懷,可她見過的僅有的幾次,都不是這樣的,他不僅疼愛孩子,對他那鄉下媳婦,也是關愛有加,處處留心,處處照顧。
她不明白,一個鄉下女人,就那麼有魅力,讓他這麼放不下?
是的,放不下。
看多了人情冷暖,人才會清醒,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再自戀,再傻,也不可能看不出,陸瑾台根本放不下那鄉下女人。
想到此,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鄉下女人,神色一下子怔住了,那女人皮膚怎麼越來越紅潤,氣質越來越好了?
再看看自己,哪怕各種麵霜抹著,也擋不住歲月變幻,日益變差的皮膚,忽然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鬱氣在心頭滋生蔓延。
柳母在旁邊冷眼看著,鄭華英親親熱熱拉著那鄉下小媳婦說笑,陸凡也親熱地坐一旁陪著,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算看出來了,陸家說得上話的幾個人,對這個鄉下媳婦,都很看重,不僅看重,還很親近。
那鄉下小媳婦在陸家的地位非常穩。
自己閨女不差,什麼男人找不到,非得耗在陸瑾台這個有主的身上?
陸瑾台就是再好,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更不是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不如趁早放棄,另謀出路。
這麼想著,她坐得更穩了,陸家想找孩子,她兒子有線索,該是他們陸家求著他們才是,他們很不必著急。
趙錦舒和大伯母大姐說了會兒話,就提出告辭,柳家人在這裡,哪怕大伯母留飯,她也沒心情和他們坐一起吃飯。
大伯母也沒挽留,陸瑾台站起來:“大伯母,院子裡什麼花現在可以移栽,錦舒喜歡種花,我們移一些回去栽?”
大伯母跟著站起來,她沒想到錦舒喜歡種花,笑道:“移栽什麼,喜歡什麼,直接連盆搬走,天暖和了我再種就是,我天天閒著沒事,也就養養花了。”
趙錦舒失笑:“哪能連盆都給你弄走啊,可不能太貪心!”
大伯母不在意擺擺手:“沒事,看上什麼,你們儘管搬走,花盆也不值什麼錢。”
說著,一群人起身去了院子裡。
柳家三人也跟在後麵。
剛走出門外,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柳清雅看著趙錦舒忽然開口:“趙同誌這打扮看著很年輕啊,和瑾台走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
陸瑾台臉色微冷:“還以為什麼?”
對著他冷沉的臉,柳清雅臉白了下,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趙錦舒回過頭,見陸瑾台臉色陰沉,她腳步頓了下。
陸瑾台情緒一直很穩,他不輕易動怒,也很少冷臉待人,雖然如此,不代表誰都能惹他,柳清雅話還沒說完,他臉就冷下來了,可見真生氣了。
想到此,她輕笑一聲,問他:“我看著年輕,你不願意啊?”
看著她頰邊的笑,陸瑾台臉色緩和下來:“沒有。”
“沒有你氣什麼?”趙錦舒看向他:“我現在越來越年輕,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陸瑾台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大伯母和陸凡也笑眯眯地看著她。
趙錦舒說:“說明我開心啊,我日子愉悅,整天樂嗬嗬的,夫妻和睦,父母公婆疼愛,兒女乖巧懂事機靈,吃得飽睡得香,沒有一點煩心事,當然越活越年輕,這些都是陸教授的功勞啊!”
是不是他的功勞自家人都知道,可麵對那些彆有心思的人時,必須是他的功勞。
他們夫妻如何,是他們的事,容不得彆人挑撥。
陸瑾台看著她眉飛色舞地說著她的生活多麼如意,他們夫妻多麼和睦,眼底漸漸氤氳起滿滿笑意。
大伯母朗聲笑道:“說得好,你們倆都優秀,有自己的事業,家庭和睦,吃得好睡得好,可不就越活越年輕。”
陸凡:“確實說得好,一個人的日子好不好,從麵相就能看出來,紅光滿麵,一般沒什麼煩心事。灰頭土臉的,那絕對煩事擾身,愁都愁死了,怎麼可能年輕得了?”
趙錦舒點頭:“再說瑾台工作繁忙,經常加班熬夜,即便如此他也不顯老啊,更何況他學識底蘊深厚,性格成熟內斂,不管是工作還是日常生活,都能從容應對,不是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嘛,我們家陸教授的氣質和風度,從哪看都風華正茂,正當年啊!”
陸瑾台神色溫柔,他並沒有那麼好,至少很多時候並不是那麼從容。
可她說他風華正茂,正當年
看著她眼底的認真,這應當是她的真心話。
想到此,他眼底笑意加深,嘴角不由勾起。
柳母在旁邊眼色變深,這鄉下小媳婦一張嘴太會說了,難怪能把陸瑾台迷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她閨女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回去一定要勸她放棄。
這些日子,她已經深刻體會到他們柳家不是原來那個柳家了,沒人給他們兜底了,他們兄妹的性格該改改了,不能再像原先那般想要什麼就非得要什麼了。
柳清雅也頭一回體會到這鄉下女人的厲害之處,臉色變了又變,很不想承認,她確實不如她,至少麵對此情此景,她絕對說不出這麼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