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回去接孩子,趙錦舒看得比較快,雖然看得快,也隻看了開頭幾章,以她的經驗,也一眼能看出這篇稿子的質量。
她看一眼向光遠,思量著道:“你文筆很好,寫得也很好”
確實沒什麼問題,向光遠已經出了一本書,是一個成熟的作者,寫故事的能力還是有的,隻是故事的梗概有些普通,她總不能讓彆人把故事梗概改了,那和放棄這篇文沒什麼區彆了,何況雖然普通,放現在也夠用了。
胡主編看向她:“趙同誌,你覺得這篇故事能爆嗎?”
向光遠忙說:“我沒想著爆不爆的,隻要能發表就行了。”
趙錦舒看向胡主編:“你是主編,你應該比我更能看出一個故事能不能爆吧?”
李主編冷哼:“倘若趙同誌說能爆,到時候不爆,你們該說是趙同誌的責任了。倘若趙同誌說不爆,今後它爆了,可能又會有人說當初某某某作者說它不行,不會爆,有眼無珠什麼的貶低趙同誌交流歸交流,可彆問她這些無腦的話,你自己都不能確定的問題,問人家做什麼?”
他話音剛落,陸瑾台就站起來,看向趙錦舒:“不早了,我們該回去接孩子放學了。”
趙錦舒把稿子遞給向光遠,站起來,兩人一起走出門外。
李主編跟在後麵:“把讀者來信收拾收拾都帶回去吧。”
趙錦舒點頭,掉頭去他辦公室收拾信封。
會客室裡,向光遠看向胡主編:“你為什麼要問趙同誌這故事會不會爆?”
胡主編看他一眼,歎口氣:“趙同誌又有一篇稿子通過審核了,這周就會發表”
他這邊還沒收到什麼好的稿子呢,趙同誌最近在報社的風頭比較足,倘若趙同誌說出向光遠這篇故事能爆的話,有趙同誌背書,他就可以和報社談條件了。
沒想到趙同誌故事寫得好,為人也謹慎,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
向光遠眼睛一亮:“趙同誌又有故事發表了?”
胡主編:“是啊,人家這個故事再發表,就兩個故事同時發表了,咱們報社還從沒出現這種情況呢,可見趙同誌的能力。你這篇兒童故事寫得有些平,這可能和你上本書有些關係,你看趙同誌那篇故事,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本以為是個熊孩子,沒想人家筆鋒一轉,熊孩子還是熊孩子,但熊孩子聰明機靈,還非常有愛心,麵對敵人也不退縮,知道團結周圍一切力量,雖然是兒童故事,我看得也熱血沸騰,你多學著點啊”
他說了一大串,向光遠關注的卻是:“趙同誌這個故事還是兒童故事嗎?”
胡主編又想歎氣:“老李保密工作做得好,連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故事很精彩。”
他想了想說道:“你這篇稿子,我先拿去看看,要不咱還是寫些現實主義的故事吧?這方麵你拿手。”
向光遠:“可我現在沒靈感。”
主要還是他現在被趙同誌的書迷住了,腦海裡都是兒童故事,不想寫現實主義的故事。
胡主編:“他們不是說結婚後,容易有靈感嗎?你先寫兩篇現實主義的小說,掙點稿費,找了對象結了婚,有了靈感再去寫趙同誌那種類型的故事?”
向光遠:“我試試吧。”
胡主編看他表情,哀歎一聲,好作者難遇,偏偏被老李遇到了,他也不得不歎一聲,老李命好。
這段時間的讀者來信實在多,趙錦舒整整收了兩大袋子,陸瑾台一手提了一袋子,兩人和李主編告辭後,就離開了。
坐進車子,陸瑾台看著趙錦舒,不經意開口:“那個向光遠的稿子怎麼樣?”
趙錦舒遲疑:“大家都是同行,人家還有一本書出版了,更何況我們又不熟,人家是抱著謙虛的態度請教,總不能真就指點人家,不好評價。”
她沒說的是,她要真大大咧咧指出他那篇故事的問題,他們麵上或許不會說什麼,心裡指不定會想:看看這趙同誌爆了一本書就飄起來了,竟然大言不慚指點前輩
陸瑾台握住她垂在腿邊的手,眼底不由帶上了笑意:“對,你們又不熟,怎麼就請教你了?說重了他們不樂意,說輕了說不出問題所在,相當於白跑一趟。”
趙錦舒點頭:“我隻想安安靜靜寫故事,不想惹是非。”
向光遠看著挺實在,那胡主編可不是善人,滿腹算計,倒不是怕他,隻是沒必要,她忙著呢,可不想把心思放在那些無用的事情上。
陸瑾台臉上笑意加深,握緊她的手:“那咱們就安安靜靜寫故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彆搭理他們。”
趙錦舒:“哦,亂七八糟的人是哪些人啊?”
陸瑾台捏捏她的手。
趙錦舒失笑,接著認真說道:“幸好你給我介紹的是李主編,他還是很靠譜的,有事也會主動站在前麵。”
陸瑾台:“他要不靠譜,也到不了你麵前。”
趙錦舒:“主要還是陸教授慧眼識珠。”
陸瑾台側頭看她一眼,眼含笑意:“謝趙同誌誇讚。”
趙錦舒:“陸教授客氣。”
前麵司機聽著陸教授和他妻子的話,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呼吸聲都不敢大了。
到了家裡,兩人把東西放下,趙錦舒看向他:“你去接他們,我在家做飯?”
陸瑾台拉著她坐下:“你不累?”
方才看她走路有些不自然,陸教授頭一次為自己的荒唐懊惱,不該那麼鬨她。
趙錦舒看他,他說:“你歇著,時間還早,我先把飯煮了,你想吃什麼?”
趙錦舒想了下:“清淡點的”
陸瑾台:“還有一塊牛肉,給你煮牛肉粉絲湯行嗎?”
趙錦舒點頭:“行。”
陸瑾台看她一眼:“回房休息一會兒?”
趙錦舒確實有些疲憊,但也還好,嗯一聲,回房靠在床頭拿了今天借的書慢慢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