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驤侯,竟下令要取了自己性命。
靜虛和尚頓時就慌了神。
他是萬萬沒想到。
自己對女侯爺的秘法竟然失敗了。
眼見著李原步步逼近,和尚再也顧不得其他,慌忙喊道。
“這位壯士,等等一下!”
“我說,我什麼都說!千萬彆殺我!”
其實,白雨萱方才那番話,不過是她與李原心有靈犀的配合。
就是想攻破和尚的心理防線。
果然,在兩人的合力恐嚇之下,靜虛和尚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妖僧再也無心隱瞞,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從如何與左相密謀,計劃用秘法控製龍驤侯,再到自己是紅蓮教護法的身份。
甚至接到總壇法令,要對女侯爺下手的內情。
和尚一股腦的全都交代了出來。
靜虛和尚的聲音顫抖,生怕漏掉一個字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平日裡一副高僧做派的靜虛。
現在嚇的,就如同待宰的肥雞。
李原與白雨萱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冷意。
妖僧謀劃暗算的背後,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
白雨萱心中一陣後怕。
若不是李原在場,及時破了這妖僧的手段,恐怕真保不齊讓這和尚得逞。
姐姐白景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她後背不禁滲出一層冷汗,心中暗自慶幸。
審完和尚,李原將他的供詞仔細收好。
這些供詞很關鍵,需等女侯爺清醒後,親自過目,也讓她知曉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害她。
處理完這些,李原直接一掌將和尚打暈。
又用粗繩將他捆得結結實實,確保他絕無逃脫的可能。
做完這些,李原才稍稍鬆了口氣,準備回去休息。
白雨萱見李原滿身灰塵和汗漬,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她走上前,輕輕用手撣了撣衣上的灰塵,對李原柔聲說道。
“傍晚時分,溫泉那邊沒什麼人,你去清洗一下吧。”
“身上這麼多灰塵,晚上可彆想碰我。”
聽到這話,李原臉上浮現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自從與白雨萱成婚後,兩人每日如膠似漆,感情愈發深厚。
入住香川彆館這幾日,每晚都是相依相伴。
回想起這些日子的溫存,李原的臉上笑意更濃。
白雨萱見他這副模樣,臉頰微紅,輕輕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真是個登徒子。”
李原笑著搖搖頭,並未多言,轉身去查看彆館的防衛。
白雨萱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柔情,心中卻依舊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
白雨萱回到彆館的臥房,推門而入。
卻見姐姐白景並未在床上休息,而是已經起身,神情有些萎靡的坐著發呆。
白雨萱連忙快步上前,關切地問道。
“姐姐,你可好些了嗎?”
“身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白景抬起頭,麵色略顯憔悴。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些許疲憊。
“小妹不必擔心”
“中了些迷香罷了,我已經無礙了。”
“隻是剛才……仿佛做了一場夢。”
白景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在那夢境中,她一直與李原在一起。
和尚的催眠術,本質上是通過製造幻境催生目標內心的情欲。
女子在幻境中,會與她所見過的、心中最傾慕的男子共度無數輪回。
然而,妖僧靜虛今日卻是失算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
那些深居閨閣的官宦女眷,鮮少有機會接觸外男。
平日裡見的都是大腹便便的家中老爺。
這位靜虛和尚,便成了她們所見過的、最“英俊”的男子,自然也就成了她們幻境中的伴侶。
但龍驤侯白景卻不同。
李原英挺俊朗,早已在她心中種下情愫。
即便中了迷香,她的幻境中也隻會出現李原的身影。
白景微微垂眸,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
在幻境之中,女侯爺白景與李原,始終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最初李原變成了漁家漢子,而她白景便是與他相依為命的漁家女。
又一世,李原化作趕考的書生,她便是苦苦等待夫君歸來的望夫女。
在一世,李原成為權掌天下的大官,她便是執掌後宅的賢內助。
在似真似幻的夢境中,她與李郎仿佛經曆了數次輪回。
每一世都相守相依,恩愛如初。
就在剛才,一陣晚風,喚醒了白景的清夢。
醒來的女侯爺坐在那裡神情萎靡,心中是一股濃濃的悵然若失。
一股冷意悄然襲來,她不由得雙手抱緊身體。
那並非溫度上的寒冷,而是心靈失去慰藉後的孤寂與空虛。
白雨萱正要過來查看姐姐的情況,卻見姐姐白景的臉上淌下了兩行清淚。
她心中不由得一驚。
即便是在赤水河生死一線,她也從未見過姐姐流淚。
今日這是為何?
白雨萱連忙走到床邊,坐到了姐姐身旁。
“姐姐你怎麼了?”
白景隻是輕輕搖頭,任由淚水無聲地劃過臉頰。
她沒有回答,心中那份難以言喻的情感,化作淚水,悄然流淌。
白雨萱心下一動,輕聲試探問道。
“要不,我讓李郎過來勸勸姐姐如何?”
“不不要。”
女侯爺的拒絕,幾乎是脫口而出,身體的反應,就像是被抓住了小辮子一般,不由得微微一抖。
看到姐姐這般表情和反應,白雨萱心中已然明了。
姐姐早前便對李原暗生情愫,隻是苦苦壓抑,自我折磨。
這一次中了妖僧的迷香,卻未被那和尚控製。
恐怕正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了李郎的身影。
這些日子,姐姐雖然是有意疏遠李原。
但姐妹這麼久,姐姐那壓抑在內心的情感她怎麼會不知道。
姐姐越是疏離李原,內心的那種情愫越是難以壓製,姐姐的這些變化,白雨萱都看在眼中。
她很害怕,她怕最終,姐姐被這種折磨所壓垮。
白雨萱低聲說道。
“姐姐,如此折磨也不是辦法,我可有辦法幫你?”
屋中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晚風吹動風鈴,時間過了好久。
女侯爺才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輕輕說道。
“雨萱,我若向你借一物,”
“你可肯借?”
白雨萱笑了。
“我的,就是姐姐的。”
“那本就應該是姐姐的。”
“姐姐何談什麼借不借的。”
李原在溫泉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與塵埃。
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睡袍,他邁步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想到白雨萱臨走時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暖意,今夜注定是巫山雲雨,纏綿悱惻。
為了不讓小丫鬟壞了興致,李原早已將小荷支開,讓她去彆處休息。
他走進房中,懶洋洋地倒在床上,靜靜等待著。
在這彆館中,人多眼雜,白雨萱向來是夜半時分悄悄過來與他相會。
果然,沒等多久。
臥房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
一個曼妙的身影悄然閃入,隨手將門關緊。
此時,在香川彆館的院中。
正在巡邏的一眾護衛,見到女侯爺的妹妹白雨萱向他們走了過來。
為首的兩位親兵隊長,趙勇和鄭彪連忙迎了上去。
“白小姐,可有什麼吩咐?”
白雨萱對這幾人說道。
“我姐姐偶染風寒,身體不適。”
“剛給她吃過藥了,要安靜休息。”
“你們人多,容易驚擾了侯爺。”
“這樣吧,你們在外圍警戒就好,就不要進到後院了。”
“這裡有李校尉負責。”
“應該無事。”
幾人都是互相看了一眼。
白雨萱是龍驤侯的親妹妹,她既然這麼說了那大家聽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