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李原是今日剛入籍的外來戶。
百長薛大成,也不敢全信。
“徐三,你說李原搶你錢袋,有證據嗎?”
地上那人一指李原手裡的布袋說道。
“那就是證據,裡麵都是我的錢!”
百長又轉頭問李原。
“你又怎麼說。”
李原冷笑一聲。
用右手一托手中的錢袋。
讓周圍眾人都看了個仔細。
然後指著錢袋上的兩個字對地上那人說道。
“你說這個錢袋是你的,那你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嗎?”
地上的徐三一愣。
他大字不識一個,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字。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布袋上還有字。
李原用手指著布袋上的字對眾人說道。
“這上麵寫的是【婉君】二字。”
“我家正妻叫楚婉君,這正是她的錢袋。”
百長和幾名壯丁一聽,都是連連點頭。
這下證據確鑿了。
應該就是徐三進人家偷了楚婉君的錢袋。
地上的徐三一聽,心中知道要糟糕。
急忙眼珠亂轉,心下一發狠喊道。
“你這外來戶不知道。”
“我與這戶的楚婉君本就是相好的。”
“這是她送我的。”
徐三這招極為歹毒。
他自知這錢袋自己今天是拿不走了。
但為了解氣,便要汙了楚家姐妹的名聲。
你不讓我得錢,我也要造謠,不讓你們家好過。
李原如果一個處理不好。
楚婉君和徐三有染的謠言傳出去。
不管真假,總是有些愚民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對楚家姐妹很是不公。
此時徐三眼露冷笑,心想。
新來的破落戶,我要讓你知道知道徐三爺的厲害。
百長此時卻是皺眉,他太了解徐三癩子這個人了。
屬於狗皮膏藥,粘上了就惹一身騷。
不過他卻看向李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要如何處理。
李原冷冷一笑,用手一掂起錢袋,發出金屬碰撞聲說道。
“我給你次機會,你說錢袋是你的,那你能說出來這裡麵有多少錢嗎?”
這一下就將徐三問住了。
他當然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隻能憑借錢袋大小去蒙。
“我當時走的匆忙,不記得了。”
“大約有一百五十,不,一百八十錢。”
李原的麵色更加冷了。
他將錢袋遞給百長說道。
“此錢袋中,共有銅錢167”
“另有碎銀兩塊,共三錢。”
“百長大人,請你親自點驗,還我清白。”
百長接過錢袋,拿出裡麵的銅錢碎銀仔細點驗。
果然和李原說的一模一樣。
姐妹倆丟銀錢的事情,李原早就和她們的閒聊中知道了。
裡麵銀錢多少已經問了個仔細。
剛才一入手,就知道這個錢袋,正是楚家姐妹被人偷走的那一個。
這下,地上的徐三說不出話來了。
李原抄起一旁的木棍,對薛百長說道。
“此人偷我家銀錢,還汙我妻子的名聲。”
“百長大人,我絕不饒他!”
偷錢和汙人名聲,在村中都是非常重的罪。
百長自然也不會袒護。
他對李原說道。
“你可以打斷他一條腿,彆出人命就行。”
李原點頭,“百長放心,我曉得。”
說完,掄起木棍就照地上的徐三狠狠的打了下去。
李原天生神力,又滿腔怒火。
下手自然是不會輕了。
地上的徐三被李原打的哭爹叫娘,鬼哭狼嚎,不多時就被打的暈了過去。
百長怕人被李原打死,讓幾個壯丁圍過來查看。
隻見徐三被打的渾身青紫,一條腿已被折斷。
那樣子真是慘不忍睹,但好在這個懶漢還剩了一口氣。
看到沒有生命危險,薛百長這才放下心來。
偷人東西,汙人名聲被打斷腿,這在村中算是非常合理的懲戒。
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百長見李原出了氣,便一拱手說道。
“李原,你先回家,這個徐三我們先帶回去。”
“明日就將他交給軍堡的刑獄衙門處置。”
李原忙拱手道謝,便轉身回了家。
進到院子裡,見到楚家姐妹都手持木棒看護家門。
李原讓她們先進屋。
將屋門關好後,將手中的錢袋拋給了楚婉君。
“看看是你的不?”
楚婉君接過錢袋一看,驚喜的說道。
“沒錯,正是我丟的。”
“咦?奇怪,明明是前天丟的,為何今天出現在徐三那裡?”
李原雙手環抱笑著說道。
“這事不難理解。”
“應該是前一日,徐三進屋偷粟米。”
“偶然發現了家中的錢袋。”
“他帶著錢袋和粟米翻牆時不慎將錢袋落於牆角隱蔽處。”
“正想翻身回來取,卻被巡街的壯丁給驚到了。”
“你們倆又以為錢袋早已被人帶走,並未在家仔細尋找。"
“今晚,這個徐三想偷偷回來把錢袋撿走。”
“結果被我抓個正著。”
姐妹倆心有餘悸。
“幸虧家中有夫君,那個家夥如果有歹念,我們姐妹就真危險了。”
李原看著婉君說道。
“現在這是我家,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徐三那個家夥,已經被我打斷了腿。”
“明日就會被送去軍堡的刑獄衙門。”
“好了,婉君你點驗一下,收好錢袋,咱們睡覺。”
錢袋失而複得,姐妹倆自然很是高興。
家中有男人守護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一夜無話,直到天明。
小竹早早的起來做好早飯。
早上,初為人婦的楚婉君伺候李原起床洗漱。
早飯是每人一碗粟米粥,就著昨晚迎夫宴剩下的肉食。
吃的也是非常的美味。
剛吃過早飯,薛百長和老村正就派人來通知。
上午巳時,新入籍的兵戶要在村口打穀場集合。
由村中書吏和村正給大家確認口田。
分田這可是大事,馬虎不得,吃完早飯。
李原就帶著楚家姐妹出門趕往村口。
此時辰時剛過,不過兵戶們都急於看看自家的田在哪。
幾乎是都到齊了。
上午巳時,書吏和村正也來了。
書吏是名細眉小眼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說話鼻孔朝天,頤指氣使,架子大的很。
因為姓苟,村民私下裡也有人叫他苟書吏。
李原對這個人非常的不喜。
不過兵戶們都急於確認自家的田地,人人對他恭敬,沒人敢對他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