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重新爬回屋內,上了何皎皎的被塌,纏起她的手腕。
感受到冰涼的觸感,何皎皎更是愈發清醒了,她推了推蛇身:
“小黑,彆鬨了,我要休息。”
這個笨女人!
鄔澤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她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或許是鄔澤沒把持好力氣,真的咬的重了些,何皎皎應聲驚呼,係統更是彈出了警報:
【警告!魔力入體,宿主魂力流失1%!目前剩餘:88%】
“白眼蛇!”
何皎皎甩著手跳起來,雙腿應激變成魚尾出現“啪”地拍向蛇頭:
“要不是看你這麼可憐,救了你還能攢攢功德,不然誰管你死活!”
何皎皎恢複雙腿坐了起來,小黑蛇吃痛地扭動自己的身體。
然而,迎著何皎皎憤怒的目光,鄔澤並沒有罷休。
它靈活地爬上桌上的書架,短暫的翻找過後,精確地叼出了一份封好的文帖,咻地從窗口翻了出去。
【宿主,那東西你沒看清嗎?快去追!】
何皎皎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地府無犯罪記錄證明”,那可是代表在酆都的良民材料啊!
她急忙下床推門而出。
係統!都怪你非要讓我養什麼小動物,現在好了吧!
【宿主,我也是為了讓你儘快能投胎嘛。】
係統委屈道。
但目前何皎皎顧不得指責係統了,正當她追上小黑蛇時,發現它已經放開了叼著的文帖停下,似乎在等她。
何皎皎喘著氣,急忙拿起文貼,不由分說就朝小黑蛇頭上邦邦邦敲了三拳。
“小黑,你怎麼這麼調皮,你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
鄔澤被她敲得眼冒金星,依舊耐著脾氣爬到了磚牆的洞口前。
何皎皎還欲發作,忽然福至心靈,感應到了小黑好像在暗示什麼,她詫異地蹲下身去,終於發現了那一柱冉冉升起的煙霧。
湊近一聞,簡直醍醐灌頂。
“醒神香!”
她瞬間就認了出來,這玩意堪比冰美式,她曾經買過用作提神,奈何後勁太大,使用過後反而致使人愈發體虛。
而從這裡,煙香正好可以沿著窗台飄進房中。
“你是想告訴我,有人要害我?”
鄔澤點點頭,纏回何皎皎的袖中:
“豪蛇!”
何皎皎探入袖中摸了摸它冰滑的額頭。
鄔澤吐出信子眨了眨眼睛,她這是誇自己的意思嗎?
她隨即起皺眉捏斷燒至一半的醒神香,不留痕跡地放回原處,裝作已經燃儘的模樣。
她明白,要這樣做的人,定會尋時機收回殘香。
而且明天,他,還會再來
係統,你說會是誰乾的?
她一邊摩挲著小黑的蛇身,讓它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那必然是不想宿主考上編製的人啦,宿主想想,考上編製衝犯了誰的利益。】
房東錢老九?
想罷,何皎皎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人還指望她考上編製來還錢呢,怎麼會阻擾自己考編。
看來一切的真相,隻能等明日蹲院牆守株待兔了。
“這次多虧了小黑!”
何皎皎掏出彼岸花炸餅,投喂給小黑,小黑嗅了嗅,隻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你還挑,我都不能天天吃上。”
她鄙夷地戳了戳它的尾巴
身為幽魂不會有饑餓感,但維持魂體需要食物作為能量,所以需保持必要的進食習慣,至於吃得什麼,就比較隨意了。
鄔澤悄無聲息地探頭向了她的手指尖,微弱的刺痛感傳來,何皎皎知道它又在吸血了。
“喝吧喝吧,這次你有功,快點好起來,讓我漲漲功德。”
鄔澤這次喝的有點多,他感到自己的內力彙聚,不說完全好,但也治愈了七七八八了。
其實到這步,已經可以離開這個小鮫人,靠自己了。
隻是
鄔澤微爍的豎瞳打量她,意味不明,吐出的信子撓得她手背發癢。
沒了醒神香的乾擾,何皎皎睡意襲來,她沒有將小黑放回小窩,而是直接揣進了自己被窩。
“小黑,我們睡覺嘍,你可彆趁我睡著的時候咬我噢。”
這個小鮫人看來似乎遇上了麻煩,那自己就再多待一段時間,就當是為了報恩吧。
鄔澤嗅著令他安心的鮫珠香,沉沉眠去。
地府沒有太陽,可天空到白日時依舊會泛起微弱的魚白。
何皎皎好幾天沒睡得這麼舒坦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擠。
【宿主!宿主!】
係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就好像現代某水果手機的鬨鈴聲。
她不滿地嘟囔起來,自己睡個懶覺怎麼了,反正她決心將考編作為孤注一擲的賭注,昨日已經辭了最後一天的工作。
要是不那麼擠就好了
等等!她一個人睡覺怎麼會擠!
何皎皎終於反應到哪裡不對勁,即刻瞪大了眼睛,於是,便眼睜睜地瞧著身邊多了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這是一個十分俊美的臉龐,五官棱角分明,薄唇劍眉,透露出一股邪魅。
但你是帥哥你也不能躺在我床上啊!
【宿主,你終於醒了,我喊了有一炷香了】
“耍流氓啊!”
何皎皎一聲驚呼,彈射閃了起身。
鄔澤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睜開眼,微曲的卷發為他的臉增添了幾分妖冶,睡眼朦朧的神色消洱了眼瞼的淩厲。
他是誰!
【係統不知道,係統休眠後再開機他就出現了。】
係統答得飛快,它還沒有得到更新的資料。
你有用嗎你!
何皎皎氣急敗壞。
“你醒了,昨晚睡得挺好的吧。”
鄔澤淡淡出聲,語氣難掩的熟絡,他坐起身,晦暗不明卻十分認真地望著她。
何皎皎啞然,我們很熟嗎?
“難不成你”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試探道:
“你不會是小黑吧?”
自己居然收養了一個大美男。
鄔澤頷首思量了片刻,覺得小黑這個名字過於柔氣,但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沒辦法有其他的稱呼。
久晌,他回應了何皎皎疑惑的眼神。
“大約,的確就是這樣 。”
她的表情如同被雷劈過一般,繼續出口詢問道:
“你你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記得了。”
鄔澤遲疑片刻,隻能如此說,緊接著道:
“但幸得姑娘相助,這個恩情,我記住了。”
【宿主,他就是魔君,鄔澤】
係統冷不丁地崩出資料。
何皎皎方才放鬆的心情頃刻又提了上去。
魔君!
讓整個酆都城都在警戒的魔君?
何皎皎閒時看話本沒少聽聞他的演繹,什麼暴虐似桀,乖張古怪。
可眼前這個男人,分明一份好好公子的氣質,難道是因為失憶了的緣故?
“姑娘的血對我來說有所裨益,我的人身不能維持太久,恐怕還得叨擾你一段時間。”
鄔澤開口依舊有些冷冽,卻暗含歉意。
“額好說好說。”
她賠笑地敷衍道,眼前的人與他背後的名聲反差太大,一時半會讓她難以消化過來。
幾句話似乎再次耗儘了鄔澤的力氣,如扇蒲的睫毛微閃,合上雙眼,在她的麵前再次幻化成一隻小蛇。
一溜煙蜿蜒前行,攀回了她的手腕。
何皎皎好不容易強烈壓抑住心中的彆扭,這時,係統開口了:
【宿主,我一開始說過的話還算數,你將他的傷養好還是可以加10功德的。】
係統一開始還疑惑自己的數據,醫治一條蛇能加油10點功德,原來它的身份不簡單。
他的獲取資料的進度也是跟著宿主走的,不可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