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0章因狗狗引得大家高興
小丸子肉乎乎的手指捏著皺巴巴的紙條，踮起腳尖將它塞進父親掌心，稚嫩的筆跡歪歪扭扭卻透著股執拗勁兒：“桶壁山頂上”。屈香火低頭盯著紙條，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抬眼望向謝開天，目光裡閃爍著盤算的光芒：“謝局長，我琢磨著，把警犬基地建到我們村山頂上。一來圖個神秘感，讓人摸不透咱們的‘訓練秘籍’；二來也方便嚴格把控質量，保證每隻警犬都能‘魔鬼訓練’出真本事。眼下先在五百米山腰圈養著，等明年基地落成，立馬搬上去。到時候，咱桶子村的警犬基地，就是天台縣響當當的金字招牌！說不定往後整個北昆市、西北地區的警犬，都得從咱們這兒‘畢業’！”
謝開天轉動著真皮座椅，發出“吱呀”的聲響，眉頭擰成個疙瘩。他伸手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精明，肥厚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醜話說在前頭，生意我能幫著吆喝，但培養成本得你們自己扛。我跟同行說好每隻兩萬塊，要是撐不住，價格你們自個兒去談。”他心裡打著小算盤，雖說西北局和市轄下兩百來個縣公安局聽著唬人，可誰能保證都來天台縣買警犬？這牛吹出去容易，真要擔經濟責任，他可不想沾一身腥，“你想想，光搭建基地的鋼筋水泥、日常的狗糧開銷，還有訓練師的費用……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屈香火卻爽朗地大笑起來，拍著胸脯的聲響在辦公室裡回蕩，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輕輕晃動：“您放一百個心！咱桶子村腰板硬，哪能讓您擔責？這點苦頭，我們嚼得動！實在不行，全村老少齊上陣，當免費勞動力，也得把這基地辦得風風光光！”
“要不協議裡加條‘自負盈虧’？”謝開天往前探著身子，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活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這樣省得以後落人口實，說我謝開天占你們村便宜。”屈香火連眼皮都沒眨，胸脯一挺：“成！就按您說的辦！隻要能把警犬基地辦好，這點要求算啥！”
謝開天趕忙抓起紅筆，在協議空白處龍飛鳳舞地補上條款，仿佛生怕對方反悔。他扯著嗓子喊來打字員，看著年輕人抱著文件小跑出去，還不忘叮囑：“快點弄，彆磨磨蹭蹭的！”等嶄新的協議重新送來，他迫不及待地簽上大名，蓋章時用力過猛，印泥都濺到了袖口。“哢嗒”一聲，協議被鎖進保險櫃，他摩挲著櫃門，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不出一分錢就拿下警犬基地，既能給同行賣人情，又不用操心盈虧，這算盤打得，連他自己都佩服，“以後出去開會，看誰還敢小瞧咱天台縣！”
“朱白葉，送送屈區長！”謝開天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聲音裡滿是炫耀。看著屈香火父子離開的背影，他哼起了小曲兒，盤算著下次開會該怎麼在同行麵前顯擺，“到時候就說，這是我謝開天一手促成的大項目，那些老夥計不得羨慕死！”
警務樓前的大石埕上，朱白葉的哨聲劃破長空，尖銳的聲響驚飛了停在屋簷下的麻雀。十隻警犬如同離弦之箭，腳掌拍打地麵的聲音整齊劃一，帶起陣陣塵土；運輸隊長、狗將軍和通信員也不甘示弱，龐大的身軀帶起一陣風，瞬間就衝到了小丸子身邊。它們齊刷刷直立而起，前爪並攏，喉間發出急切的嗚咽：“主人，你是不是要回桶子村了？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
小丸子蹲下身，挨個揉了揉警犬們的腦袋，狗毛蹭得他滿手都是，指甲縫裡還沾著幾根絨毛：“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剛才我們和謝局長簽了協議，以後桶子村就是警犬基地，說不定還能成為北昆市、西北地區的‘頂流’！到時候，你們想回來看看，隨時都成！要是表現得好，還能回來當‘教官’，教其他狗狗本領！”警犬們激動得原地轉圈，尾巴掃起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齊聲高呼：“謝主人！一定回村！我們要當最厲害的教官！”
朱白葉見狀，又吹響哨笛。十隻警犬立刻後退三步，動作精準得如同複製粘貼，連落腳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小丸子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朵向日葵：“這紀律性，冠軍實至名歸！以後要是辦個警犬界的‘奧運會’，你們肯定還能拿金牌！”聽到誇獎，警犬們再次直立，前爪上下翻動，活像在作揖，憨態可掬的模樣逗得張樓飛笑得直不起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小丸子一個縱身躍上“自行車火車”，三隻大狗緊隨其後，動作輕盈得像三隻大貓，車廂都跟著晃了晃。朱白葉望著他們的背影，既羨慕又佩服——自家警犬訓練再刻苦，也比不上這仨“狗奴才”跟小丸子的默契，心裡暗暗想著：“也不知道小丸子到底有啥魔法，能把狗狗訓得這麼聽話。”十隻警犬望著遠去的車廂，喉嚨裡發出不舍的低鳴，直到車影消失在街角，還伸長脖子張望著，尾巴有氣無力地耷拉著。
朱白葉和張樓飛並肩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街道，心中感慨萬千。曾經，他們在縣公安局不過是“小透明”，如今卻成了警界名人。想起訓練時小丸子教的那些“獨門秘籍”，還有贈送的十隻警犬，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滿是感激。打那以後，朱白葉逢人就誇桶子村的警犬，甚至把電話打到了部隊，扯著嗓子介紹：“我們這兒的警犬，那可是全能型選手，搜爆、追蹤樣樣行！”；張樓飛則在網絡上四處“安利”，給馬戲團、寵物店、影視公司挨個發消息，配上警犬訓練的視頻，還不忘加句：“看看這身手，絕對的實力派！”，活像個不知疲倦的推銷員。
十字街頭，“自行車火車”的轟鳴聲格外響亮，摩托車排氣管噴出的黑煙在空中飄散。屈香火一邊開車，一邊扯著嗓子喊，風把他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兒子，給老校長報喜！就說咱們拿下警犬基地協議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小丸子剛掏出手機，屏幕突然亮起——竟是老校長葉向陽的來電。他趕忙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熟悉的笑聲，帶著幾分調侃：“小丸子！警犬隊拿獎的事兒傳遍縣城了，謝開天也風光了一把。今天去公安局，他沒少給你們好處吧？是不是請你們吃大餐了？”
“老校長爺爺，您是不是會掐指一算？”小丸子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身體在車廂裡晃來晃去，差點撞到欄杆，“我們剛簽了《警民共建警犬基地》協議！以後桶子村要‘火出圈’啦！說不定以後還能上電視，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咱們的厲害！”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大笑，驚飛了路邊梧桐樹上的麻雀，葉向陽的聲音裡滿是欣慰：“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小丸子出馬，一個頂倆！等著，爺爺明天就去村裡，好好慶祝慶祝！”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父子倆身上，為這場因狗狗而起的喜悅，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也照亮了桶子村充滿希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