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往前衝,對方的狙擊手就在那裡,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抓住他!”
大島三郎右手死死捂著耳朵,呼喚來兩隊趕來支援的日軍士兵,又一次向閣樓方向衝去。而這一次,他們有六人同時向前衝鋒,即便狙擊手占據著狙擊點位,最多也隻有開兩槍的時間,而且大島三郎也已經在道路拐角處架好了,為他們打掩護。
可變數又一次出現了,其中一名日軍槍手都已經衝到一半時,旁邊一間院落的偏門忽然間被人從裡麵踹開,兩名機槍手懷揣著輕機槍一通掃射,將這六名鬼子打的在原地像觸電了一樣抽搐。
“混蛋!”
大島三郎槍口下移扣動扳機,子彈射中了一名國軍的戰士,致其當場死亡。
另一人見狀急忙又退回了院中,不一會兒,更多的火力點朝著大島三郎的方向射去,打的他無法露頭,隻能蜷縮回去。
“大島君,我來助你!”
就在這時,荒木猿飛終於帶著人趕到了。多達二十來人的荒木精銳,機槍、步槍、手槍同時開火,很快就將守軍的火力壓了下去。不但如此,強大的火力甚至將旁邊的圍牆打掉半拉,隻剩下一小截,原本躲藏在後方的戰士許多也因此而中槍,受傷倒地。
“荒木君,我們要找的目標就在那座閣樓上,用迫擊炮把他轟出來!”
大島三郎左邊的側臉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但他卻根本沒心思處理,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座閣樓上。
“炮手,給我把那閣樓轟掉!”
荒木下達了命令,幾名日軍士兵立刻抬來了一門迫擊炮,架好支架,將一發炮彈放入炮筒,隻聽“咚”的一聲,炮彈被拋射而出,準準落在了閣樓上。
“轟”的一聲,閣樓頂端瓦片與木屑紛紛炸開,房頂很快塌陷下去一個大洞,也不知隱藏在那裡的槍手到底死沒死。
“趁現在,進攻!”
荒木猿飛拿著手槍,下達了衝鋒的命令。他手下的士兵們一個個怒吼著向前衝去。可跑在最前方的一人吼聲卻戛然而止,腦袋往右側倒去,鮮血從他的太陽穴噴濺而出,甚至在天空中噴出了一條血色彩虹。
“什麼?他已經轉移了,是他開的槍,是他開的槍!”
大島三郎一邊緊張的大喊,一邊將瞄準鏡瞄向了剛剛槍響的方向。在他的視野裡,一道身影快速閃現又隱沒在了建築群中。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要選擇這裡堅守不出,因為在這裡我的無法發揮最大優勢,複雜的地形和狹窄的小巷無一不在限製著我的發揮荒木君,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三郎,你說吧,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此人擒住,我倒要看看他是否長了三頭六臂!”
大島三郎看見有這麼多人協助他,再次升起信心,想了想道:“我們先不要聲張,特彆是衝鋒的時候,所有人都閉上嘴,不許出聲,沉沒衝鋒。敵人既然決定了打巷戰就不會輕易撤退,你們圍住他,狙擊掩護的任務交給我。”
荒木立即吩咐自己手下的士兵們按照大島三郎說的辦,而他本人則跟在自己的同窗好友身側,謹防有其他國軍士兵靠近。
再說此時的沈煉,正翹著下嘴唇,掰開自己的眼皮試圖往裡吹氣。
經過改造的子彈似乎與這槍管還沒有完全磨合潤滑,在開槍時會有較大的噪音和細微雜物從槍膛裡噴出。沈煉剛剛開槍時迸射出的火藥殘渣飛濺到了他的眼睛裡,這讓他不得不想辦法搶上一套防毒麵具,最好還能有一副防風鏡。
“等等,有了~!”
沈煉揉了揉眼睛,從懷裡掏出磨鏡片剩下的一麵小鏡子。他悄悄將手伸出建築邊緣,利用鏡麵的反射觀察著巷子中的情況。
“哼,小鬼子學聰明了,剛剛的氣勢哪兒去了?跟爺們玩巷戰,我領先你們一個世紀啊。”
沈煉冷笑一聲,在這方麵他並非自大,而是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完爆更換了裝備的日軍狙擊手。如果運氣好的話,他還想順道將荒木猿飛也收割了。隻要敵人的主將一死,其餘士兵將會變成一盤散沙。
“砰砰砰~!”
“噠噠噠~!”
“小心,老三,躲到我背後來!”
沈鐸手持,先乾掉一名鬼子,又將沈括拽到他身後,貼著牆躲避對方的火力襲擊。
另外一側,戰地記者休伯特還拿著個小本,一邊亂竄一邊做記錄。
“朋友,朋友~~~你們有沒有誰看到沈?哦,對,就是沈煉。”
休伯特一邊記錄狀況,一邊逢人就打聽沈煉的下落,終於讓他問到沈鐸和沈括的麵前。
“能看見二位實在太好了~!我一直在找沈練,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沈鐸一邊更換彈夾,一邊說道:“他在和日軍的狙擊手相戰,你找他乾什麼?不要給他添亂。”
“哦,上帝啊~~~狙擊手對決?這種素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告訴我具體在什麼方向,隻要能親眼目睹沈的英姿,即便讓我死我也願意~!”
“你這個瘋子紅毛瘋子!”
沈括對著休伯特的耳朵大喊了兩聲,就端著槍,與更換完彈夾的沈鐸又一次閃出,對著巷子另一頭的日軍展開掃射。
“嘿~~~看在上帝的份上,彆這樣~~算了,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
休伯特彎腰撿起不知誰掉下的鋼盔扣在自己腦袋上,又開始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沈煉。
“砰!”
獨屬於沈煉的戰場上,又一名試圖圍攏過來的日軍戰士腦袋開花,變成豆腐渣。
“這是?該死的支拿人,他在使用達姆彈!”
大島三郎終於看出了問題,這些中槍的士兵們與其他中槍而亡的士兵不同,他們的創口更大,子彈射入身體造成的創傷根本不是普通的創傷,那是隻有達姆彈才會造成的後果。被這種子彈擊中,即便沒有擊中要害,傷口也很難縫合。等待中槍者的似乎隻有死亡一條路。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痛苦的死亡一條路。
“什麼?達姆彈?對方竟然使用達姆彈?我要將這個消息彙報上去!”
荒木也聽到了大島的猜測,他甚至叫嚷著要向國際相關組織提出抗議,仿佛忘記了他們才是施加傷害的侵略一方。難道罪犯在衝進彆人家實施傷害時,屋主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再看沈煉,他仍然在利用鏡麵的反光提前判斷好位置和距離,在腦中做出一個構思。緊跟著便快速利用半截的牆壁或是樹冠的遮掩開出一槍,開完一槍後也根本不看是否射中,轉身即刻遁走,繼續在這棟大宅子裡和敵人打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