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尼說完,就在等待了——
雄性們帶著蕭錦月外出大半天,肯定在路上受夠了她的麻煩,現在自己開了個頭,他們自然會紛紛埋怨起來。
她朝著諾汗悄悄看一眼。
他知道自己這樣為他考慮,能主動擺脫蕭錦月這個麻煩,肯定會很高興吧?
可是——
“說什麼呢,錦月雌性才不是麻煩!”立即就有獸人開口。
“錦月雌性沒有拖後腿,今天還得多虧她同行呢!”
“就是就是,方尼雌性,你放尊重點,說誰廢物呢!”
蕭錦月本人還沒有說什麼,小隊裡的雄性就接連替她說話了。
而且大家的神情很一致,都是皺著眉帶著些不滿和怒意。
這些話都讓方尼聽懵了。
“多虧她?諾汗,這些人是怎麼了?”方尼轉向諾汗。
可諾汗卻也是皺著眉糾正她,“方尼雌性,你這話說的不對,錦月雌性並沒有給我們拖後腿,反而還在狩獵中幫了不小的忙,你這樣侮辱她,請給她道歉!”
“對,道歉!”
“要不是錦月雌性,我們還不一定能活著回來呢!”
“怎麼這樣說呢,真是太過分了。”
方尼愕然的呆立原地,而族中沒有去狩獵的獸人們聽到這些話也是一頭霧水。
“諾汗,你們為什麼這樣講,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問。
而在喧囂聲中,首領帶著她其中兩個獸夫出現了。
幾人剛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向了被扔在地上的獵物,這也是大家每日的習慣。
時間長了,隻是掃一眼就能判斷今日的收獲怎麼樣,比起往常來說是多還是少。
首領看完後就收回了視線,倒是她其中一個叫南林的獸夫突然間麵色一變,驚呼出聲——
“枯藤豹??你們今天竟捉到了枯藤豹?”
枯藤豹的顏色其實是不好分辨的,但地上的眾多獵物裡都是被殺死的,隻有它還能喘氣動彈,所以看著就無比明顯,想注意不到都難。
族人們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大驚!
“什麼?這個東西竟是枯藤豹?就是殺死咱們好幾個族人的那個東西?!”
很多人不認得枯藤豹,因為它數量稀少,整個雲歸山可能就隻有這麼一個玩意。
但不認得不代表不知道它,它可是跟他們狐族有著深仇大恨的。
尤其是家中有人喪命在它手中的,就連做夢都想要抓到它,好為家人報仇。
現在意識到這東西就是罪魁禍首,一個個都激動極了,更有人眼睛都變得血紅。
“誰,是誰抓到枯藤豹的?”
一道男聲從遠處響起,眾人回頭一看,發現竟是餘契!
餘契高大威猛,身上還有水珠,額發也在滴水。
他正在河裡洗澡,隱約聽到有人走過說起“也不知道今天獵物裡豹子頭那個是什麼東西”,他一個激靈,就趕緊朝著這邊走來了。
豹子頭,而且還是大家不知道的東西,這讓他立即就想起了枯藤豹。
自己曾和它交過手,如果不是當時自己眼花誤看到了毒蛇,那枯藤豹早就死於自己之手了,又怎會由得它暗殺了族中那麼多勇士!
他一直因為此事而耿耿於懷,可恨從那天起再也沒能見過它,自然也沒機會和它交手了,從此引為遺憾。
他一路是跑過來的,剛來就聽到了枯藤豹的名字。
今天的小隊竟然真的獵到了枯藤豹?是誰做的?
難道是諾汗?不,不對,這個人的實力比自己要弱一些,連自己對上它都沒能拿下,諾汗又憑什麼?
走到跟前,餘契一眼就在地上看到了枯藤豹的身影。
那小東西渾身是血,但顯然還活著,見到自己後竟然哆嗦了一下,可見是怕極了。
竟然不是殺了,而是活捉的?
餘契這下更意外了,眾所皆知,隻有實力高出一大截,有所餘力的時候才能做到活捉。
“之所以能抓到它,都是錦月雌性的功勞。”諾汗看向蕭錦月,眸中有著佩服和感激,“而且如果不是她,我今天就不能活著回來了。”
橙紋蛇是劇毒的蛇,一旦被它咬了,用不了幾息就會斃命,醫無可醫。
“諾汗雄性客氣了,我隻是殺了蛇,枯藤豹不是我抓住的。”蕭錦月糾正道。
但彆的獸人一聽就忍不住了,紛紛出聲——
“哪裡的話,就是你抓的!”
“雖不是你直接抓的,但沒有你我們也抓不住啊!”
“就是,最先發現它位置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們今天不可能全隊完好的回來!”
大家都不是冒領功的人,雖說射向枯藤豹那一箭的人不是蕭錦月,但是他們都清楚,如果沒有她,那就不可能有抓住它的機會。
而且當時情況緊迫,蕭錦月是為了救小隊長才把短矛擲向了橙紋蛇的,否則如果她想,這枯藤豹也會是她的獵物,又豈會被彆人撿漏?
族人們聽著他們的話無比詫異,不由麵麵相覷。
“開玩笑的吧?蕭錦月隻是個雌性,她怎麼可能會狩獵?”
“我怎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呢?”
“蕭錦月?那個廢物?她不拖大家後腿就好了,竟然還會狩獵?怎麼可能!”
就連首領都皺起了眉。
“等等,諾汗,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把經過說清楚。”她道。
“是。”
諾汗點頭,然後就從蕭錦月提醒方位開始,再到她擲短矛紮死橙紋蛇結束。
他語言簡練,把該說的關鍵節點都說到位了,自以為大家應該都信了才對。
但是——
“這不可能!”方尼尖銳的喊著,“諾汗,你們是怎麼回事,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要把這麼大一個功勞推到她身上!”
青達受不了了,站了出來,“這都是事實,我們有什麼理由編這種瞎話!”
餘契卻是眉頭一動,眼尖的走到獵物堆裡,把隻露出一截橙色尾巴的橙紋蛇給提溜了出來。
橙紋蛇死的不能再死了,蕭錦月已經把短矛拔了出來,可是七寸處那個精準的傷口卻清楚的證實了它的死因。
“它的確是被遠處扔來的短矛快速擊中七寸,從而斃命的。”他檢查完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