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楠和林江仙暢聊一番,感情有所升溫。
六點多左右,林江仙準備洗澡,非要拉著蕭楚楠給她搓背,嚇得蕭楚楠急忙逃離酒店。
“切,菜都送嘴邊了,不知道吃!”
“不過…這傻樣看著還挺舒服的!”
回想起身邊有男朋友的那些家夥,個個被綠,再看蕭楚楠,簡直男德典範。
林江仙泡進按摩浴缸,想著該怎麼調…咳,該怎麼搭線。
她和閨蜜的公司進軍國內時遭遇了不少阻礙,一年多下來堪堪站穩腳跟,想謀求發展,利益網裡就必須有幾個夠分量的人物。
……
小區這邊安全係數太低,蕭楚楠對這車喜歡得緊,又怕丟了定情信物會使林江仙失望,將車停進了派出所附近的停車場,步行好幾公裡回家。
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又走了這麼遠,蕭楚楠的胳膊酸痛不已,坐在街邊長椅上休息。
揉著胳膊上的肌肉,蕭楚楠遠遠看見謝嵐鴣從街道一端小跑著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回小區。
“買的東西真不少啊!”
謝嵐鴣同樣看見了蕭楚楠,加快腳步跑了過來,伸手輕輕擦去額頭的汗珠,打量起了塑料袋裡的東西,除了洗漱用品外,大多是些吃的,還有一把烤肉的鐵簽。
“需要幫忙嗎?好鄰居。”
沒等蕭楚楠拒絕,謝嵐鴣已經提起塑料袋往前走了。
“今天姐姐心情好,不收你錢,把心放肚子裡。”
蕭楚楠快步追上謝嵐鴣,眼看謝嵐鴣提著幾大袋子東西速度比自己空手都快,再看自己,簡直是油水最大的崗位——采購啊!
“姐,你能教我鍛煉嗎?”
大學時期,蕭楚楠曾想擁有大力神般的肌肉,經過了半個學期的苦練,給自己整了一身病。
打那天起,他想通了一個道理,專業的事還是專業的人陪同。
“怎麼教?辦卡私教還是?”
“啊?”
“咳…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金石運動的創始人。”謝嵐鴣臉上彌漫著名為炫耀的神情。
金石運動曾是鳥捕市最大的連鎖健身房,如煙花般璀璨奪目,亦如煙花般稍縱即逝。
“金石運動的創始人不是卷款跑路了嗎?你?”
前些年有關金石運動的話題鬨得沸沸揚揚,蕭楚楠從短視頻上有所了解。
“哼!”回想起過往,謝嵐鴣眼神中隱隱藏著幾分恨意,“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蕭楚楠表情十分複雜:“我很想說你不是,可你的所作所為…”
謝嵐鴣停下腳步瞪了蕭楚楠一眼,神情逐漸變得悲傷。
“金石運動曾是我的驕傲,我怎麼會放著我的驕傲不管,無非是,沒靠山還擋了地頭蛇的財路…我跟你說這些乾嘛,還是說說辦卡的事兒吧!”
“不辦卡一節課一百二,私教課的話五百,普通卡七折每月免費送三節課,年卡五折每月免費送三節私教。”
“看昨晚那六百塊的份上,我可以先讓你體驗五節課,早上九點十一點,下午四點六點,這兩個時間段來,其餘時間是私教課。”
“手機給我,加一下公眾號,我送你體驗劵。”
謝嵐鴣將右手的塑料袋遞給左手,剛打開二維碼,手機界麵就變成了來電顯示。
聯係人的備注是老狗。
謝嵐鴣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老狗便是她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之一,當初那些陷害自己的文件和合同全是他弄得。
老狗原名謝長生,謝嵐鴣的親爹,是一個極喜歡炫耀,一輩子沒什麼本事,卻沉浸權力的人。
謝嵐鴣從小各方麵吊打同輩,彆人說是天賦,是努力。
這條老狗卻知道是自己一針一針紮向謝嵐鴣的大腿才造就的。
起初是為了他所謂的狗屁督促,後來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權力”。
謝嵐鴣看自己發抖的時候,他覺得他好似皇帝,臣子哪怕與他見上一麵都惶恐不安。
隨即,無論謝嵐鴣做得好不好,他總會找理由行使“皇權”。
其中一個理由謝嵐鴣足足花費十年光陰才想明白,“‘口’寫得醜”。
為什麼因為一個口字寫得醜要挨針紮?
這個問題困擾了謝嵐鴣半生,而解開問題則從一個夢開始,她夢見她爹當自己是皇帝。
那麼一切就好解釋了,皇帝想整你,彆說一個字寫得醜,你呼吸了,你心跳了,但凡有個理由就足夠了。
謝嵐鴣拚命想逃離那個家。
大學畢業三年後她成功了,與一位朋友共同創立金石運動,她負責管理,那位朋友則以資金入股。
她爹知道後吵著嚷著要當官,不給當天天鬨,還趕跑了不少加盟者,最後更是當著金石運動總部所有人的麵角色扮演晴天娃娃。
謝嵐鴣沒辦法,和朋友商量一番,給了她爹一個虛職,明麵上看負責簽合同獨攬大權,實際上每份合同謝嵐鴣都看過。
結果她爹各種吹牛,但凡沾親帶故就往裡麵塞,但凡,謝嵐鴣說個不字,罵她不孝起步,自殺封頂。
她爹跟那幫親戚很快將精神運動的名聲搞得臭不可聞。
謝嵐鴣那位朋友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創業失敗,對她而言無傷大雅,換地方繼續瀟灑。
心血毀於一旦,謝嵐鴣怒了,當著各種所謂親戚的麵前怒噴她爹。
她以為那些人,得知她遭遇後會幫他,起碼幫她說句話。
事實卻是,那些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發瘋,又用兩個字否定了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並讓她成為了那個罪惡之人。
“老謝,彆生氣,娃娃長大了‘叛逆’了!”
謝嵐鴣發瘋,將所有人趕走,想以一己之力扶大廈之將傾。
她爹不知道收了什麼好處,以道歉為名灌醉謝嵐鴣,偷了公司公章偽造了點東西。
謝嵐鴣喜提五年牢獄之災。
等她重見天日什麼都沒了,自己的錢首飾,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以父之名(我是你爹,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爹還有羞恥心,變賣那些東西後,沒臉留下,和一個不知道怎麼認識的女模特跑國外了,因此,那間難以變現的房子得以保留。
半年前,謝嵐鴣“重新做人”,找了份健身教練的工作。
眼瞅著日子越來越好,她爹回國了,又是老一套的戲碼,撒潑打滾成天鬨,為了保住工作,謝嵐鴣又雙叒叕妥協了。
而享受過的人,如何願意過貧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