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郞神射!天下無雙!”
“高郞神射!天下無雙!”
士卒們自發的喝彩,震耳欲聾,令人十分癡迷,高羽都不免有些飄飄然。
尤其是一抬頭便能看到賀拔嶽等人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他們的認知中,就不可能有人做到二十一連射,箭無虛發,甚至還能將箭靶貫穿。
高羽所展現出來的騎射技藝是超出他們認知的存在。
畢竟……
就連久經沙場,見過無數勇武之人的李崇也失神片刻,足以說明高羽的騎射有多震撼人心!
難怪很多上位者都喜歡聽下麵人的彩虹屁,確實上頭啊!!
高羽駕馬回到台下,衝著賀拔嶽抱拳道,“看來……此番騎射較量,賀拔郎君運氣又稍遜我幾分,承讓承讓。”
“你!”
高羽的謙讓,在賀拔嶽眼裡看來那就是在赤果果的挑釁!!
他都自認為已經是超水平發揮,結果高羽輕飄飄的一句運氣不好?
埋汰誰呢?
“阿鬥泥!”
賀拔允連忙一把拉住自家弟弟,生怕他再一衝動真惹出事來。
人家高羽勝不驕,贏了也十分客氣,又沒出言挑釁,賀拔嶽要是一直揪住不放,未免顯得自己心胸太過於狹隘。
士卒們的喝彩聲漸漸停息,段長十分自傲,輕笑一聲,“論騎射,我懷朔軍中亦有驍勇!哈哈哈哈!”
段長越是得意,屈翼就越是憋屈,偏偏還沒法說什麼。
所有人都看著的。
高羽贏的光明正大,甚至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哪怕不爽他也得承認。
論騎射。
高羽堪稱勇冠六鎮,甚至是世間無敵手!
看來這次出征,要被懷朔壓一頭了。
高羽沒有跟賀拔兄弟們過多糾纏,而是下馬衝著台上的李崇等人行禮後,便牽著馬兒回到原處。
斛律金和葛榮二人,眼神灼熱的看著他,葛榮更是滿嘴恭維,“哈哈哈,今日過後,高郞勇武之名定當傳遍六鎮!日後我也當向高郞多多請教騎射技藝,還請高郞不吝賜教。”
高羽謙虛的笑道,“若是來找,不敢推脫。”
斛律金也稱讚一句,“真神射也,從今日起再也無人不曉高郞神射之名!!”
毫無疑問。
這場軍中會操,高羽成為了最大贏家!
另外一側。
賀拔允依舊在勸說自己情緒失控的弟弟。
“阿鬥泥,眼下是在軍營,非自家,休得胡鬨!高家兄弟與我等並無恩怨,一直與其糾纏,反而會損了你的名聲!”
“誰說無恩怨!婁家女之事,怎麼不算恩怨!”
賀拔允、賀拔勝倆人一愣。
合著你小子之前說不放在心上,其實一直對婁昭君拒絕賀拔家提親,轉身下嫁給一個普通軍戶之事耿耿於懷?
“那也與高家二郎無關。”
“與他無關?嘿,可與他兄大有關係!我與他人較量從未如此狼狽過,我不服!戰場之上除了騎射,還有持槍槊衝鋒,我便要與他比一比馬上槍槊的功夫!!”
“況且這小子與他兄一般,我最厭煩他人假仁假義的模樣。”
賀拔允很無奈,賀拔嶽這明顯是輸上頭了。
他隻能勸說道,“角抵之事便證明高家二郎天生神力,如今他騎射功夫又非同一般,槍槊功夫又能差到哪兒去?你強行與人比較,若是贏了,說不上多光彩,若是輸了,豈不是自取其辱?”
軍中較量,贏了可以像高羽那樣謙虛,展示自己的大度。
可若是輸了還喋喋不休,隻會讓人覺得心胸狹隘,輸不起,這是很掉價的行為。
賀拔嶽卻搖頭道,“輸了便輸了,輸了,那是我技不如人,日後我便勤加練習精進武藝,但若是因為覺得不如他便不敢與他較量,此等乃是懦夫行徑!”
打不過是能力問題,慫了那可就是態度問題!
戰場廝殺,靠的就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賀拔勝進而問道,“那……若是你再輸他,往後便心服口服?”
賀拔嶽卻脫口而出,“輸了我也不服,我就是不服!”
賀拔允、賀拔勝倆兄弟十分無奈的對視一眼,也不再勸阻賀拔嶽。
台上,李崇正要宣布結果。
“比試結果已出,懷朔軍當為……”
“大都督!末將有話要說!!”
賀拔嶽直接高聲打斷,讓李崇極為不悅,但三軍比試,懷朔又拔得頭籌,氣勢正旺,還需武川軍來牽製懷朔。
他強壓怒火,耐著性子問道,“賀拔郎君還有何話要說?”
軍中士卒紛紛看向他,懷朔和中軍士卒的眼中充滿著鄙視,就連一向視賀拔兄弟為驕傲的武川士卒也都覺得賀拔嶽有點輸不起了。
賀拔嶽無視他人眼光,語氣堅定的說道,“戰場之上,除了騎射外,還需持槍槊衝鋒!論騎射,是我敗了,但我還想與高家郎君較量一下馬上槍槊的功夫!既然是軍中技藝較量,那便全部技藝都較量一番!”
高羽都無語了。
不就是高歡搶了婁昭君嘛。
至於這麼追著咬麼?
又不是他搶的婁昭君。
人群中,侯景也譏諷道,“這阿鬥泥心胸竟然如此狹隘。”
高歡還能說什麼呢?
高羽明顯就是在替他受過,若高羽不是他弟弟,賀拔嶽未必會這麼糾纏不休。
台上,李崇有些左右為難,他其實挺想答應,讓武川軍找回點麵子,打壓一下懷朔。
但這樣就顯得有些太偏袒,太刻意。
這時……
葛榮卻突然上前一步,軍中會操本就是揚名的好機會,葛榮在懷朔軍中亦有勇武之名,但之前射雁空了一箭,讓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賀拔兄弟勇武之名傳六鎮,若是能在槍槊較量中贏下一局,他便能揚名!
況且賀拔嶽剛才與高羽比較騎射,連射二十一箭,氣力定然有所損耗。
葛榮當即開口道,“末將也想領教一下武川軍士的槍槊!”
李崇看向段長,段長一看是自己人開的口,便沒有說什麼。
李崇當即說道,“今日還要圍獵,時候不早了,懷朔、武川雙方既然有心較量,我也不好掃興,但我有言在先!此番是最後一次較量,無論結果如何,雙方都不許再找事端!”
李崇當即遣人去找來黑衣又在槍杆頭綁上布帛沾石灰。
隻是較量又不是生死搏命,不可能讓他們真刀真槍的對打。
士卒取來黑衣後套在他們的甲胄上,又將槍杆交給他們。
李崇便再次開口,“便以擂台較量的形勢,爾等商量由誰先上場出戰!”
賀拔嶽都沒跟兩位兄長商議,便直接翻身上馬,單手持槍杆,還真彆說……
遠遠看去,這身行頭相當唬人。
高羽這邊。
葛榮迫不及待的搶先開口,“此番較量乃我提議,便由我來打頭陣吧。”
他同樣翻身上馬!
高羽和斛律金閃身到一旁給倆人騰出空間!
葛榮直接駕馬狂奔,朝著賀拔嶽衝了過去,賀拔嶽卻十分淡定的立在原地,倆人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槍杆碰撞發出‘邦邦’的悶響,鬥的是你來我往!
交手也就十幾回合,葛榮身上黑衣的胸口處便已經是留下五處白點。
這要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
葛榮早就已經被賀拔嶽戳出幾個窟窿來。
“好!賀拔郎君威武!!”
武川士卒依舊賣力的為其喝彩!
葛榮則是揚名不成,反而羞愧難當,隻能雙手抱拳,“賀拔郎君槍槊果然了得,我輸了。”
賀拔嶽神情自傲,立於馬上!
高羽本想上,一旁的斛律金卻攔住他,“我先上吧。”
斛律金同樣上馬後,策馬狂奔向前與賀拔嶽打鬥在一起,倆人槍杆舞的是虎虎生風,互相在馬背上閃轉騰挪。
斛律金顯然比葛榮強上不少!!
與賀拔嶽纏鬥二十多回合都不落下風,二人身上黑衣均無白點!
賀拔嶽道,“你到有些本事。”
旋即大喝一聲,雙臂一用力,讓斛律金躲閃不急,胸口被賀拔嶽用槍頭狠狠地搠了一下,差點直接從馬上跌落下來。
武川士卒再次氣勢大漲,大聲喝彩!!
斛律金倒也不糾纏,他很清楚……剛才那一下若賀拔嶽使的是長槍馬槊,他早已被捅了個透心涼,直接認輸。
“賀拔郎君果然勇武,在下輸了。”
賀拔嶽一人一馬一槍連戰兩人得勝,氣勢已經達到頂峰,他直接用槍頭指向高羽,“高家二郎,速速上馬來戰!我等你很久了!!”
高羽也不廢話當即翻身上馬,單手持槍往前衝去!!
啪!
倆人的槍杆在空中對撞,槍杆頭上的石灰都被震落不少。
“啊!!”
賀拔嶽怒而大喝,隨後槍出如龍招招朝著高羽的要害處去,高羽或躲閃,或招架,在讓賀拔嶽輪番進攻幾次後。
抓住賀拔嶽氣力不濟之時,手中槍杆架住了賀拔嶽的槍杆,隨後用力一挑,大喝一聲,“啊!!”
將賀拔嶽槍杆挑飛後,用力橫掃,直接將賀拔嶽從馬背之上抽了下去!
“好!”
“高郞勇武!!”
一直沒機會說話的懷朔士卒們,可算找到了發泄的機會!
各個齊聲喝彩!!
賀拔嶽體格是真不錯,跌落下去後,第一時間便翻身站起,高羽卻直接用槍頭對準了他的脖子!
顯然!
勝負已經分曉!
結果。
沒等高羽開口。
賀拔嶽麵色大怒道,“可惡!若不是我先戰兩人衰了氣力!又怎會如此!”
你嘴硬,你還有理了?
高羽也是被他連番挑釁給弄煩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賀拔嶽確實頗為勇武,正好借他們三兄弟來檢驗一番,自己的武藝到底強悍到了何種程度!!
他也不跟賀拔嶽廢話。
直接舉起槍杆對準了賀拔嶽身後的兩位兄長!
高聲道。
“天色不早了,節約時間,你們三兄弟一起上吧!我何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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