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結束以後，我就不乾了。”
林深將離職申請拍在王經理的桌子上。
王胖子一陣牙疼，走了個銷冠，他每個月收入又要縮水了。
但他剛裝完逼，總不能低頭道歉吧？
猶豫再三，王胖子冷哼一聲。
“不乾拉倒，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從辦公室出來，林深在朋友圈發了條求職信息，然後繼續堅守在崗位上。
【今日買車績效已扣除】
【當前翻倍獎勵績效：0】
看著那個‘0’林深一陣目眩。
得趕緊想辦法賣出去一單，不然係統這個限時獎勵就等於浪費了。
轟隆隆。
天空的雲霾壓低，外麵下起梅雨。
看到這一幕，林深心涼半截。
一般來說，是沒人會在下雨天跑到車行來試車的。
今天怕是賣不出去車了……
“林深！”
就在林深喝悶茶的時候，旋轉玻璃門外走過來一個穿著西裝和長褲的女人，她頭發被雨水打濕，妝也花了，高跟鞋踩在瓷磚上啪啪作響。
“你怎麼來了？”
林深看向她，露出意外之色。
女人扶著玻璃圓桌氣喘籲籲，然後伸手搶走他手裡的一次性杯子，拿起來仰頭灌了下去。
在她西裝的胸口，掛著一個淡金色的工牌。
車世界：薑雨宣。
她是林深的同行，兩人之前因為搶客戶認識，起初還鬨了矛盾，但因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兩人成為朋友。
“呼！”
放下紙杯，薑雨宣喘勻了氣，“林深，我在朋友圈看見你求職的信息了，所以第一時間趕過來挖角，怎麼樣，夠給你麵子了吧？”
林深看著她西裝上的雨水，心裡有些感動。
他靠在椅子上，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怎麼，不怕我去搶了你的銷冠？”
薑雨宣翻了個白眼，“各憑本事，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
林深話說半截，係統彈出一條消息。
【五十萬獎勵已彙入宿主銀行卡】
看著這條消息，林深又看向薑雨宣，腦子裡冒出一個卡bug的想法。
“在跳槽之前，想請你幫個忙。”
薑雨宣神神叨叨抱住胸口，用調皮的語氣說道：“潛規則不可以哦~”
林深嘴角抽了抽，拿出銀行卡往前一推，“我想讓你用你的名義，幫我在這裡買一輛五十萬的車……”
薑雨宣怔住，有點不理解。
雖然賣車的銷售在自家車行買車順便刷業績拿提成是常規操作，但放在林深身上卻不試用。
“話說你家裡不是有車嗎？而且你平時都扣嗖嗖的，把錢都留給老婆花，怎麼突然出手這麼闊綽？”
林深續了杯茶，抿了一口。
“離婚了，房、車都沒了。”
簡單的一句話，全是心酸。
薑雨宣的表情漸漸呆滯。
真的假的？
林深這麼能賺錢的一個男人，他老婆居然跟他離婚？
腦殘吧？
“節哀。”
“怎麼說，幫不幫忙？”
“幫是可以幫，但你都要走了還在這刷業績乾啥，不如去我們那之後再……”
林深眼睛轉了一圈，很快想到一個說辭。
“我被經理惡心了……”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王經理背著手挺著肚子來大廳視察。
他一眼瞅見林深和薑雨宣湊在一起，怒氣衝衝走了過去。
“林深，你上班時間和其他車行的人交頭接耳乾什麼？是不是想趁著離職之前泄露公司機密？我要扣你的工資……”
“我是來買車的。”
薑雨宣將銀行卡一拍，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大佬的坐姿。
王經理話卡在嗓子眼了，將信將疑？
“真的假的？”
“本來是真的。”
薑雨宣撇了撇嘴，“但是聽說你惡意克扣我朋友的績效，所以這車我也不打算買了。”
說著，薑雨宣裝模作樣起身，歎氣道：“看來我這五十萬隻能花到彆的地方去嘍。”
五十萬！
王經理眯眯眼了溢出貪婪的光。
車行規定，每輛車賣出去，經理和銷售各自獲得百分之二的績效。
整整一萬塊，不要白不要。
“誤會，都是誤會。”
王經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林深，先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的那兩千績效，我會讓財務核算在你工資裡，你趕緊勸勸薑小姐。”
林深斜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
“那你剛剛說的扣工資……”
“玩笑，也是玩笑！”
王經理氣的牙癢癢，但是臉上卻笑容不斷。
“你放心，我是肯定不會扣你工資的。”
對於王經理的話，林深不是很相信。
“那麻煩王經理親自在公司大群發個喜報，將我的獎金報到財務，然後我立刻讓薑小姐簽字。”
王經理肥大的肚腩微微顫抖。
他本來相等這一單成了，再拿林深一下。
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謹慎。
獎金報到財務那再想撤回，就需要董事長簽字了……
“行，我現在就給你發。”
王經理為了獎金，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戳個不停。
看見他這副很不爽又沒辦法的樣子，林深心裡暗爽。
今兒真是先穿襪子後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
等王經理發完喜報，董事長在群裡點讚以後，林深將合同寫上金額和車型遞給薑雨宣。
“簽字吧。”
“喂喂喂，什麼態度。”
薑雨宣露出壞笑，兩手掐腰。
“我現在可是上帝，你說公主請簽字。”
林深無語的扶住額頭，她還演上了。
“公主請簽字。”
“這還差不多。”
薑雨宣拿起筆，用潦草的線條寫下名字，然後再os機上刷了卡。
【銷售績效+2000】
【銷售績效+10000】
【當前翻倍獎勵績效：12000】
一萬二翻一百倍，就是一百二十萬。
林深心裡稍稍有了安慰，這和他今天損失的財產差不多了。
交接完手續，薑雨宣將車鑰匙丟給林深。
“走了，周一記得來辦入職。”
“放心吧。”
林深將車鑰匙塞進口袋裡，摘下工牌離開車行。
開著嶄新的奔馳，他的心情煥然一新。
下了班不用擠地鐵，也不需要送外賣。
也不知道之前累死累活圖什麼。
回到公寓，已經是七點鐘了。
林深打開密碼鎖推門而入，然後愣在原地。
房間裡，濕漉漉的水滴在地上。
沈念秋一絲不苟，正在拿吹風機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