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奴婢映雪。”
“奴婢芊芊。”
映雪和芊芊一臉溫柔淺笑的看著周溫羽,芊芊繼續開口道:“奴婢是被陛下賞賜給周大人你的,以後我們就是周大人的人了,還請大人……憐惜奴婢!”
說著,芊芊再次挽住了周溫羽的胳膊,一雙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還趁機在周溫羽的胳膊上捏了一小下。
周溫羽大驚失色,再次掙脫開了她的手:“芊芊姑娘,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動手動腳。”
芊芊:……
這周溫羽到底是什麼物種!怎地如此不解風情?
“早晨風大,大人,要不讓奴婢們先扶你進房間休息吧?”
一旁的映雪眼波流轉,說話間就要扶著周溫羽回房間。
“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
周溫羽連忙避開了映雪的動作,之後他提著食盒,一瘸一拐,姿態彆扭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進門後還沒忘了直接把房門關緊了,好像生怕她們會突然獸性大發闖進去一般。
院子裡的映雪和芊芊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無奈——
出宮前,安蕪特地交代了她們倆,她們的任務就是要好好伺候這位周禦史,最好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醉生夢死的,讓他不要再每天再想著寫奏章罵陛下了!
原本,映雪和芊芊都覺得這任務簡直是小菜一碟,而現在……
兩人是有苦說不出啊!
芊芊:這周禦史怎麼這般不近女色,他莫不是有龍陽之癖?
映雪:淡定,聽說所謂的清流都喜歡裝高尚,等今夜,我們定要讓他好看!
院子裡,兩女默默對視,一切儘在不言中。
而此時,房間之中周溫羽慢騰騰的挪動著腳步,把手裡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隨手打開,一股濃濃的香氣撲麵而來。
這些年周溫羽一向節儉,很少會吃這麼奢侈的東西,畢竟眼前這肉粥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肉粥,裡麵還加了無數珍貴的食材,甚至是在京城裡都很難買到的一些海鮮乾貨。
“陛下待我以誠,溫羽亦該如此。”
周溫羽感歎著,想要坐到椅子上,隻是身下的疼痛,讓他放緩了動作,好半天,才勉強倚在了椅子上。
今日的肉粥很是鮮美,不,似乎比昨日更加可口了許多。
周溫羽一邊喝著粥,一邊在心底盤算著,今日他或許該再多寫一些奏疏才是……
皇城,東宮彆院。
自從謝祈搬去了落楓殿,這彆院裡就隻剩下秦牧與衛子瑜了,這兩人一向是麵和心不和的。
而今天一大早,秦牧就早早起來,圍觀衛子瑜……熬粥。
沒錯,周溫羽喝的肉粥,的確是衛子瑜親手熬的,而且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
昨日接到陛下旨意的時候,衛子瑜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但是今天一大早,就有禦膳房的人過來督促他了,衛子瑜沒敢怠慢,隻能摸黑起來,兢兢業業的給周溫羽熬粥,而且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
東宮彆院,飯廳之中。
秦牧津津有味的吃著早餐,時不時看向衛子瑜的方向,欲言又止。
“你有話就說。”
衛子瑜實在無法忍受這家夥的窺視,不由得抬頭看著秦牧主動開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
秦牧溫和一笑,一如既往,溫文爾雅的開口:“今日子瑜兄辛苦了,其實我很好奇,陛下對那位周大人到底是什麼態度?難道……陛下最近換了口味,開始喜歡周溫羽那種呆板無趣的書生?”
秦牧是真的好奇,畢竟陛下以前最喜歡謝祈那種高嶺之花。
他和衛子瑜以前也都隻是謝祈的陪襯罷了。
而現在,謝祈突然被發配到了落楓殿那種荒涼的地方,陛下又一改常態,對一個小小禦史示好,居然還讓衛子瑜親自給他熬粥,而且……每天都要熬!
這誰受得了啊!
相比於秦牧的忐忑和好奇,衛子瑜才是那個真正有苦難言的人。
他是為了討陛下歡心才苦練廚藝的,誰知道現在陛下居然讓他給彆的男人熬粥?還要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熬!
不過……
這點挫折不算什麼,衛子瑜熬得住,畢竟,他想要的太多了。
“陛下向來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能為陛下分憂,是我的福分,不過是每日早起熬粥罷了,算不得什麼。”
衛子瑜雲淡風輕的說著,好似根本不在意這點小事,一旁的秦牧微微撇嘴,不過很快也換上了一臉微笑的摸樣:“子瑜兄說的是,陛下要咱們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好了,不過……以前陛下每隔兩日就會來彆院找咱們三個打馬吊的,如今謝祈不在這裡,人手也不夠了,你說陛下她,還會來了嗎?”
“誰說人手不夠的?”
秦牧的話音未落,飯廳外就傳來了一個清冽陌生的男聲。
廳裡的秦牧和衛子瑜皆是一愣,兩個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門口,隨即,他們就看到了一位身著白衣的翩翩少年緩步而來,那少年相貌俊美,眉目之間竟與謝祈有著三四分的相似之處。
秦牧:陛下這麼快就找了個替身來?話本子裡都不敢這麼寫!
衛子瑜:這人來者不善,是個強敵!
“秦大哥,衛大哥有禮了!在下謝容,在家排行第七,兩位哥哥喚我小七就可以了。”
謝容微笑著與眼前的兩位打著招呼,同時也在默默觀察著秦牧與衛子瑜的反應。
“原來是謝七公子。”
秦牧聽到謝容的介紹,心底暗暗思忖——
謝祈,謝七。
連名字念起來都是一樣的!
果然,這謝七公子,不過是謝祈的替身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向來擅長寫各種愛情話本的秦牧,一瞬間已經在腦海裡腦補了各種愛恨情仇,但是表麵上,還是溫文爾雅的衝著謝容友善的微笑著。
而一旁的衛子瑜一向善於隱藏真實情緒,此時的他很淡然向謝容點了點頭,三個人的初次見麵,也算是和和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