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身體裡的“他”不斷作祟,心底的欲望還在翻湧。
“你就是個孬種,什麼事都拖拖拉拉的,跟你一根同生,真是我的恥辱!”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周錦闕眯了眯眸,眼中閃過狠厲,“說得跟誰願意跟你長一起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最終,還是忍下了內心的渴望,將先天苦竹拿回到了客廳。
此時周錦柔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嘴角還掛著血絲,模樣十分淒慘。
他快步將東西拿過去,放到蘇安槿手裡。
蘇安槿這才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站起身來,看向池景川和周懷生。
聲音平靜,“彆說我不給你們麵子,她的命我可以不取,但也休想再讓我救治。”
說著,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周錦柔身上。
沒有一絲憐憫,隻剩無情。
周錦柔已經被打得麻木,臉上的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本以為這樣作踐自己就可以換來活下去的機會,卻在聽到蘇安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
忽然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什麼意思?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是想要我的命!”
她聲嘶力竭,幾近瘋狂。
一把抓住蘇安槿的裙擺,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蘇安槿冷冷看她,眉梢湧上被冒犯的不悅,“我可從沒說過要原諒你。”
說完,打掉周錦柔的手,轉身離去。
客廳裡又恢複了寂靜。
空氣仿佛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
周懷生徹底癱坐在了沙發上,眼神空洞,“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改變心意的……我就知道……”
他太了解蘇安槿了。
“爸。”周錦闕連忙上前,“除了師祖外,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小柔了嗎?”
“誰說的!”池景川打斷二人的話。
上前將周錦柔抱進懷裡,動作輕柔,“我一定會救好她的。”
周懷生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周錦柔是周家的千金寶貝,為了治好她,周家動用了所有資源,都毫無頭緒。
他們周家都做不到的事情,池家又怎麼能夠做到?
這一切在他看來,池景川不過是不知天高地厚,癡人說夢罷了。
而他們的對話被樓上停下腳步的蘇安槿聽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也想看看池家到底有什麼法子可以治好周錦柔。
更重要的是,她要搞清楚剛才的那股魔氣是不是池家人帶來的。
……
牆上的時鐘指向了淩晨2點。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池景川這才離開了周家。
臨走時還不忘對周懷生躬身安撫,“叔叔放心,我們池家一定會有辦法救好小柔的。”
“嗯。”周懷生也沒抱什麼希望,隻是淡淡地應了聲。
回去的路上,夜色如墨。
轎車在街道上疾馳。
坐在後座的池景川把頭靠在按摩枕上,雙眼微閉,眉頭輕皺。
開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少爺,您對周家小姐可真是深情,老爺都看不慣周家小姐的作風,你還能這麼放不下她,寧願與老爺吵架,也要來照顧周家小姐。”
聲音打破了車內的寂靜,帶著好奇與疑惑。
池景川略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唇角上揚,卻笑得意味深長。
“我爸也是看不透,以周懷生對周錦柔的喜歡,將來的周家完全交到周錦柔手裡也不是不可能,隻要她能好好活著,我就有機會得到周家的一切。”
聲音低沉冷靜,卻充滿了貪婪與野心。
“原來少爺是這麼想的。”
司機有些意外,臉上閃過驚訝。
“可周家上麵還有三個兒子呢,你就算真的娶了周家小姐,也還是困難重重。”
司機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忍不住提醒。
“那她更得好好活著了……”
池景川緩緩睜眼,一雙眸子深邃無比,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最起碼得讓那周懷生簽下協議,把周家的財產都轉到周錦柔名下,她才能去死。”
說話間,他的眼中閃過狠厲。
司機不再接話,隻是從後視鏡中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少爺。
他從未見過少爺如此冷酷的一麵,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可就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車前忽然閃過一個黑影,速度極快。
司機嚇得心臟猛縮,下意識地腳踩刹車,同時猛打方向盤。
一個急轉彎,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轎車劇烈晃動,差點撞到路邊的圍欄。
池景川的腦袋也差點撞到前麵的座椅,他一把扶住座椅靠背,穩住身形。
“你怎麼開車的?還想不想乾了!”
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額頭上青筋暴起。
司機餘驚未定,雙手還緊緊握著方向盤,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沒有接話,隻是顫抖著看向車鏡旁邊的黑影,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還愣著做什麼!開車啊!”
池景川催促,聲音中帶著不耐煩。
然而,他話音剛落,車子周圍就彌漫起了白色濃霧。
這場霧來得極為詭異,瞬間將轎車包裹其中,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池景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緩緩轉身,卻發現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黑色風衣,頭上戴著一個中山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看不到五官。
“誰!”
池景川嚇得整個人貼上了車門,眼睛瞪得滾圓,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來人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
“這個東西能幫周錦柔續下三個月的命,記住,隻有三個月。”
說著緩緩抬手,掌心中出現了一塊木頭疙瘩樣的東西。
話落,那人就消失在了車裡,隻剩下車座上的一塊木頭疙瘩。
池景川望著那個人消失的方向,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冷汗不斷冒出。
顫抖著伸出手,拿起那塊木頭疙瘩細細打量。
這東西……怎麼那麼像在周家看到的先天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