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總不能自己跑到這種地方,我四下一張望,就看到後媽和保姆氣喘籲籲的從樓下追上來。
後媽看見我,愣了一下。
保姆趕緊跑過來抱孩子:“飽嗝!”
飽嗝看到撐腰的人來了,哭得更加響亮:“她推我!她推我!好疼啊……”
保姆緊緊摟著飽嗝,扭頭瞪著我。
上次我們匆匆打了個照麵,彼此都不熟臉,她並沒有認出我,這回她在看到我的時候一怔,又看了一眼後媽,然後就吵吵起來:“你怎麼欺負小孩子!”
飽嗝揮舞著胖手:“張媽媽,快給我報仇,打死她!”
後媽也過來了,按住了飽嗝的手,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連荷……”
我指了指走廊上的攝像頭:“你們去調監控吧,他先把甜筒戳我身上,我追他,他跑太快就自己摔倒了。”
飽嗝抬頭一看,漸漸心虛的止住哭聲。
保姆還在硬著頭皮護短:“他隻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乾嘛要追他?你把孩子嚇壞了,他能不摔倒嗎?”
“夠了!”後媽打斷了她的話,“你帶著飽嗝回去吧!”
保姆見女主人有點生氣,嘟著嘴把飽嗝抱走了。
後媽抱歉的看著我:“不好意思啊,飽嗝給你添麻煩了……你的嗓子怎麼了?”
在密室裡被假鬼追得又哭又叫,現在自己想想都有點臉紅,我說:“沒事,一點小傷。”
“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不用不用!”
買盒潤喉糖的事兒,這些有錢人怎麼動不動就去醫院。
後媽的視線往下一掃:“你的衣服臟了,我帶你去買件新的吧。”
我說:“回去洗洗就行了,不必破費。阿姨,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後媽急忙叫我:“小荷!”
我納悶的看著她。
小荷?
我跟她有這麼熟嗎?
她說:“衣服一定要買,不然的話我過意不去。”
真是沒完了,你過意不去就管好你的兒子呀。
我說:“真的不用了,我是跟朋友一起出來逛街的,該回去了,阿姨再見。”
然後趕緊走了。
我都走到另一邊了,她還站在那裡看著我。
路過一家潮玩店,我扭頭看了看玻璃上的自己。
我們就長得這麼像嗎?讓她這麼魂不守舍的。
回到模型店外,陸征正在付款,麥穗一臉幸福的提著一個禮袋。
兩人出來看到我,陸征說:“不好意思啦蓮藕,咱們去吃日料吧?你的喉嚨現在也不能吃太辣的對吧。”
“行啊,走吧!”
陸征去取車的時候,麥穗跟我說:“蓮藕,回去我爸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這模型是你送的。”
“啊?我?”
不是,就我這日薪,哪兒送得起你後麵帶三個零的模型啊!
麥穗雙手合十:“求你了!我和陸征的事兒先彆讓我爸知道!他問你就說這是盜版的,要不了多少錢。”
看在日料的份兒上,我說:“好吧。”
晚上回去,麥爸已經下班回家了,虛驚一場。
第二天一早,車行剛開門,一個跑腿就抱著一個係著白色蝴蝶結的大禮盒進來,像鸚鵡一樣呱呱的喊:“連荷的包裹!連荷的包裹!連荷連荷,連荷在嗎?”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在我身上。
我握緊了掃把,很羞恥。
陸征和麥穗這兩個家夥!
談地下情還敢這麼高調,把我推出來當顯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