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點時,媽媽給姐姐打電話。
姐姐聽說居延沒來,她也不來了。
放下手機,媽媽唉聲歎氣:“女大不中留啊!就算居延不來,她也該回來看看嘛,我都想她了。”
我在裡麵寫卷子,聽到這話,真想把居延帶我飆車的事告訴姐姐,讓她不要陷太深。
可這就必須提到那隻翡翠鐲子。
之前我說已經還回去了,姐姐也一直以為大堂哥是因為偷天女項鏈才被抓的。
要是讓她知道鐲子在我這兒被偷,她又要疑心我們倆的關係了。
而且……
我也不想說居延的壞話。
詆毀一次就夠了。
是人都會有負麵情緒,可能他最近心情不好,工作中也積累了一些壓力,想飆車釋放一下,剛好讓我趕上了。
姐姐也是成年人了,有判斷能力,居延是什麼樣的人就交給她自己去看吧,旁人還是少插手為好。
之後的一周,二模成績下來了。
我有進步,但是不夠上雲大。
周四的晚自習上到一半,老班叫我,說剛跟我爸打好招呼,現在去我家家訪。
我們倆就一起回家了。
到家以後,我爸已經做了一桌小菜,還煮了海鮮粥,讓老班先吃點暖暖身。
老班推脫幾句,我給他盛好粥擱手裡,他聞著味兒,也不客氣了,坐下說:“彆光看著我,一起吃吧!”
然後家訪變成了宵夜聚餐。
老班說,我的基礎打得還行,就是發揮太不穩定,雖然這兩次都有進步,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學校剛剛百日誓師,往後就是衝刺階段,家人要注意不能影響我的情緒。
我坐在他身邊頻頻點頭,下意識的看著對麵的我媽。
我媽瞪了我一眼,我趕緊低頭喝粥。
老班又表揚了一下他們,說他們飯做得好,營養充足,我的氣色和體力比那些隻吃食堂的學生好很多。
我爸靦腆一笑:“我們沒什麼大本事,能為孩子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老班說:“能做出這一桌子菜已經很了不起了,身體也是學習的本錢嘛!”
從不做飯的我媽沒被表揚到,有點不服氣的說:“我家大女兒沒連荷養得精細,但比連荷的成績好多了。”
老班說:“你家大女兒是連薰吧?”
我媽一喜:“你知道?”
“當然了,那姑娘厲害哦,雖然她沒在我們高中上學,但咱們這種小地方能考上帝都雙一流的學生可不多呢!她的名字也很特彆,連荷剛分到我們班時我就猜她倆是不是姐妹,一查資料還真是,不能不說是一種緣份吧!”
我媽樂不可支:“我們小薰是很省心的,從小都沒怎麼管過她,全靠她自己自覺,哪兒像連荷,天天管著,成績還是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淨給我添堵……”
老班又恭維幾句,把話題轉到我身上:“連荷的誌願是雲大,雖說不比雙一流,但也是國家的重點建設高校,照她現在的勁頭拚下去,過線完全不成問題。你們不必給她太大的壓力,多鼓勵鼓勵,孩子自己就知道學習……”
我爸點頭,我媽撇嘴。
我給老班又滿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