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在這裡等爸爸醒過來,但醫院確實沒地方睡,我在這裡又隻會惹媽媽生氣。
晏爸去開車了,我們在醫院門口等他。
晏落看到旁邊的自動販賣機有熱飲,跑過去買了幾瓶,給我一瓶熱牛奶暖手。
我說:“謝謝你,晏落。”
然後又看著晏媽:“阿姨,也謝謝你,還有叔叔。”
晏媽說:“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今晚你就在晏落房裡睡吧,讓他去晏起的房間。”
“好。”
她摟緊了我:“還好你爸吉人天相,你也要堅強一點,不要太傷心了。”
“嗯……”
回到晏家,我簡單衝了個澡,回到晏落的房間後,發現新鋪上的被窩已經被電熱毯暖熱了。
晏媽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加濕器:“小荷,我在裡麵加了點薰衣草精油,放床邊可以助眠。它還是一盞小夜燈,晚上開著不怕黑。”
我胸口酸疼得要命。
我媽從沒這麼細心的對過我。
對我最好的爸爸還為了我躺進醫院裡。
晏媽放下加濕器,扭頭看到我在掉眼淚,坐在一旁說道:“今晚阿姨陪你睡好嗎?”
我搖搖頭:“我沒事的阿姨,隻是想起爸爸很難過。你也很辛苦了,回去睡吧。”
“好,有事叫我。”她摸摸我的額頭。
我剛蓋好被子,晏落又抱著咖喱進來了:“連荷,讓咖喱陪你睡吧,它已經不發情了,不會尿床。”
咖喱在他懷裡搖頭晃腦,我笑了笑,掀開被子一角,咖喱鑽進來,呼哧呼哧的舔我。
我抱著它,對床邊的晏媽和晏落說:“我睡啦,你們也回去吧。”
兩人道過晚安,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咖喱是在睡夢中被晏落從狗窩裡掏出來的,沒一會兒就在被窩裡伸直四蹄,打起了小呼嚕。
晏家漸漸安靜下來,我側身躺著,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薰衣草味兒。
這一天太累太困,被窩又那麼暖和舒服,爸爸的手術也成功了。
我合上眼,很快也睡了。
隔天一早,晏媽無心做飯,讓晏落下樓去買,帶到我家一起吃,吃完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要帶到醫院的東西。
來到醫院,我爸已經醒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我放開行李箱撲到床邊,抱著他直哭。
我爸心疼的給我擦眼淚:“小荷,彆哭,爸爸這不沒事嗎?”
“你打不通我的電話就給晏落打呀,為什麼要出門找我……你要是真有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你啊……嗚……”
“爸爸這不好好兒的嗎?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
爸爸說著咳嗽了兩聲,我媽打熱水回來,立刻上前把我拉開,甩到一邊:“真是沒輕沒重!壓著你爸肋骨了!”
我這才想起爸爸還有傷,因為不知道他傷在哪裡,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爸爸說:“哎呀,你推孩子乾什麼,她沒壓著我……”
一直沒機會開口的晏爸晏媽趁機進來寒暄,晏落拉一拉我的袖子,以示寬慰。
我看著他,笑得很舒心。
爸爸沒事了,我高興都來不及,那點小委屈算什麼。
這時,居延和姐姐也回來了,兩人手裡都提著早餐。
看他們還沒吃飯,晏爸又得跑滴滴,晏家人就告辭了。
我送他們到停車場,上車前,晏落不放心的說:“要不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我看你媽對你還有氣,今天肯定會找你茬。”
我說:“她也嚇壞了,要是說我幾句能讓她好受點,就讓她說吧。再說,我姐姐和居延哥都在呢,怕什麼。”
晏落皺眉說:“你那個姐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