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去了警局,說是案情特殊,隻讓律師見。
老兩口滿心不安回了家,留下南枝跟著律師跑案子。
“圖小姐,這個的確是徐平城是完全過錯方,上麵又有人壓著,你何不去和當事人聊聊溝通一下?”
南枝想著律師的話,打車去了付京堯的彆墅,卻被告知人去了公司。
她要了地址又跑去他工作的地方。
到了地方被前台攔下。
“不好意思小姐,見付總需要提前預約。”
她怎麼預約啊?
南枝突然想起有付京堯的微信,打開聊天框,怎麼說才合適呢?
現在這關係她該怎麼稱呼他?
京堯,妹夫——會不會刺激他?都不合適了,她想了想。
“付總,我是圖南枝,在您公司樓下,有時間聊一聊嗎?”
消息順利發出去,她坐到一邊等待。
一等就是一下午,也沒個動靜。
南枝錘了錘小腿,打了個哈欠,喝了一杯前台小姐為她端來的咖啡。
看了一眼時間,四點十五分,這都快下班了,這地方這麼大,她能等到人嗎?
支著腦袋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盹兒。
直到公司前台都下班了,好心的提醒她,“小姐,小姐,我們要關門兒了,你彆等了。”
南枝垂頭喪氣地走出公司,又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消息。
天色漸晚,她打了車回酒店。
洗漱完畢,徐父打來了電話。
“南枝,今天怎麼樣?付京堯有沒有為難你?”
“爸,沒有,我還沒見著他。”
南枝聽著他的聲音,昨天還中氣十足地罵人,現在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心裡泛酸,徐老爺子一直對她維護有加。
“好孩子,徐家對不住你,爸求你彆因為這次的事兒和平城離婚好嗎?我知道這次他傷透了你的心,等他出來我讓他從長明街一步三叩拜到家門求你原諒!”
長明街,最近的距離到她家也得3公裡,是最熱鬨的地兒。
這是霍著徐家的臉麵來求她。
南枝沉默一瞬,沒有應允,“爸,等平城出來再說吧,眼下,我見不到付京堯。”
“你受委屈了,咱們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能和付家說上話的倒是有一家,隻是這種事,怎麼好托人家知道。”
徐平城這次給所有人丟了個燙手大山芋。
“我明天再去瞧瞧吧。付京堯他……不是刁鑽的人。”支應了一天,南枝現在隻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對了,你有他聯係方式?忘了把他電話給你。”
“嗯。前陣子加了微信。”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囑咐了幾句,掛了電話。
南枝置辦了幾套換洗衣物,這幾天少不了奔波,挑了套方便的換上。
付京堯見不上,這兩天她輾轉了幾個醫院想先去瞧瞧梁釗,都沒問到人。
她之前向前台打聽過了,付京堯一般是九點去公司。
這次她起了個大早,八點鐘就打車先去了他的住宅。
“不在?”
一顆心墜到低穀。
南枝眼神急切,“那請問他是九點去公司嗎?”
“這個我不清楚,付總的行程隨時有變,這裡也不是他的唯一住宅。”
傭人看她細白的臉,小巧的鼻尖都快急得沁汗了,也是不忍,“小姐,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打電話預約。”
“我……”發了信息,他也一直沒理,早起她發了視頻通話,響到底也沒人接。
“能不能麻煩你等他回來了告訴他圖南枝有事找他?”
“好的,小姐,我會轉達。”
傭人沒拒絕,其實上次他已經告訴過付京堯,徐家一起來的那位小姐來找過他。
付京堯沒有任何表示。
想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傭人轉身離開。
陽光有些乾燥,南枝嗓子有些發渴。
她又去了付京堯的公司。
這次幸運地,一下車,遠遠地就看到幾個人簇擁著付京堯正從裡往外走。
她心裡一喜,一陣小跑,卻在下花壇最後一節踩空了台,跌在地上,膝蓋傳來疼痛。
眼睜睜地看著人就要坐進車裡。
她爬起來,用生平最大的嗓門喊了一聲,“付京堯!”
喊完之後,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臉燙得燒出紅霞。
那人側身往這看了一眼,沒什麼情緒地掃了一眼她奇怪的步子,收回視線彎腰坐進車裡。
“付京堯,等一等!”她急忙追了上去,車子緩緩起步,隨即把她遠遠甩開。
可是,剛剛他明明看到她了,為什麼……
他不是,他不是……南枝恍惚,他不是怎樣?沒了邱佳楠這層關係,他和她不就是陌生人嗎?
喉嚨乾渴得蟄痛。
摩天大樓的玻璃亮得她眼睛發疼。
水土不服,沒意識到已經發燒的她,搖晃著暈倒在地。
再睜眼,高大模糊的影子站在床邊說著話,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那人的袖子,生怕他離開,“付,付……”
嗓子像含了刀片。
“你醒了。”
陌生的聲音,南枝鬆開手,看著轉過身的男人,一時間沒想起來他是誰。
這人雖有些年紀,卻身形挺闊,站姿利落,一身藏藍西服,眉眼冷峻,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水土不服,發燒,注意著點滴。”查房護士寫完記錄交代著,“家屬多觀察她的體溫。”
南枝坐起身,“謝謝你。”
男人坐到一邊,“平城媳婦,你怎麼來這了?”
聽他的話,他們認識?南枝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找到相關信息。
“我是紀家叔叔。”大概是猜到了她的疑惑,男人笑起來消了些冷酷。
南枝想起來了,紀家和徐家是世交,就是徐父口中能和付家說得上話的。
紀寒年紀五十左右,結婚敬酒時,徐平城重點介紹過,半年前茶葉上有點生意往來又見了一麵,她一時沒想起來。
“謝謝您,紀叔叔。”
“你在這裡,我有點意外,平城跟著來了嗎?”
下車時,他都看見了,卻沒問她怎麼追著付京堯的車。
“我自己來這裡辦點事,有幾樣繡法需要學習。”
見她不提付京堯,紀寒微微一笑,“你和京堯有來往?”
南枝明白他瞧見了自己的狼狽,“是,有點事相求。”
“京堯……”他頓了頓,“在這一眾小輩裡向來是雷霆手段,你求他什麼事兒,看這態度,怕是不好商量。”
他也好奇,付徐兩家因為姻親才走動,即便是看在徐平城的麵子上,付京堯對她也不該是這種態度。
南枝不敢多有透漏,想問他知不知道梁家小公子在哪個醫院,又生生咽了下去。
“是不太順利,沒事的,紀叔叔,謝謝你。”
“既碰見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聯係我。”
紀寒不是客套,互留了電話,被秘書進來催促,才囑咐了幾句走人。